上官晏两指捏住胸口前的剑刃,冷笑一声,手劲往左侧肋下一使,黑衣人不防他这一招,身子不由控制地往前倾去,瞬息之间人便已被上官晏扭断了咽喉。他手法之快,连旁边一同攻击的几名黑衣人都没有看清楚。
黑衣人微凛,看来是他们低估了上官晏,不过一个文官,谁曾想他的身手会如此不凡,黑衣人不敢再小觑上官晏,更加谨慎小心,配合得天衣无缝,剑剑直刺上官晏要害,让他没有喘息的时间。
上官晏面容阴寒,只攻不守,看得真淳心惊肉跳,这一刻,她心里生出许多害怕,她怕他这不要命般的攻击会让两人就此葬生,但即便危险重重,他仍小心护着她的举动,又让她无端生出几分异样的情愫来,她来不及想心底那份异样,一支剑已刺向他后胸,她吓得脸色如雪,想也想的挡在他后面,她只知道,如果他死了,她连生还的机会都没有了。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命亡剑口时,意想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到来,上官晏带着她转了个身,长剑只是划破了他宽大的袖子,两人都相安无事。
真淳心有余悸,拉着上官晏一只衣袖,低低道:“相爷,不要管我……”
上官晏如若未闻,见闻声赶来的秦肃和护卫,语气狠戾道:“不要留活口。”
这些人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死士,既然无法从他们嘴里套出幕后主谋来,他便让他们死个痛快,他有的是办法查出是谁在主使这一场暗杀。他前脚才出京陵,就有人派刺客来刺杀他,看来是等不及想要他的命了。
“是!”
秦肃和护卫也是经过长期训练的侍卫,应付这十几名黑衣人也绰绰有余,不过两柱香的功夫,所有的黑衣人都倒地而亡,但客房里传来的动静也陆续惊动了店里的伙计和其他住店的客倌。
疏散了在住的客倌后,掌柜战战兢兢地进门,看着地面四处喷洒的血迹和横躺的尸体,浓郁的血腥味让他不禁打了个寒战,一夜之间这么多黑衣人死在他们客栈里,这样大的人命官司他们可惹不起啊,不过好在贵客没有出事。他又悄悄看了看站立的几个人,见那紫衣男子气势凌人,知他是主子,不禁猜想起他的身份,竟然引来这么多黑衣人刺杀他。
秦肃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见掌柜还在看着那堆尸体呆愣愣地出神,便道:“掌柜,现在已到五更天了,你叫个伙计去官府里报案!”
“是,是!”掌柜正不知如何是好,见秦肃出声便连忙点头应是,如今出了人命案子,只能先报官府了。他急忙奔下楼,叫了个伙计快速去官府里报案。
等伙计引着一队衙役过来时,上官晏等人早已离开客栈了,只留下一房间的尸体和浓郁的血腥味。
领头的衙役检查了一遍尸体,皱眉问掌柜道:“被刺杀的客人呢?”
掌柜作揖赔笑道:“回差大哥,那位客倌和几名随侍已经走了,他留了一封信给小民,叫小民交给差大哥再转交给知县大人。”一说完,他便忙从袖口中掏出一封信递给领头的衙役。
衙役看了他一眼,一手接了过来,信未封口,他将手中的刀丢给旁边的人,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展开看了一遍,越往下看脸色越白,最后沉声问掌柜:“你可知这位住店的客倌是谁?”
掌柜不过一介商户人家,自家客栈里发生了这么一桩大案,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先前又被上官晏的气势所摄,岂敢偷看信面的内容,见领头衙役一脸肃色,他不禁扳直了身子,紧张道:“客倌并未说他自己的身份,小民也不敢问!”
领头衙役见他并不像是说假话,点点头,将信收好放进怀里,对一队衙役郑重道:“先把这里封锁起来,不许任何人进入,等仵作过来验尸!”
一队衙役连忙领命道:“是!”
领头衙役再次巡视了一遍尸体,便领着另一名衙役回府衙去了,兹事体大,一个不小留心,就是掉脑袋的事情,他得亲自回府衙向知县大人禀报。
经过一夜休整,马儿恢复了体力,不到一个时辰便离开小镇三十里远,此时天边渐渐泛起了红光,云霞蒸蔚,青山碧水,从眼前一掠而过。
上官晏一夜未合眼,又遇刺,精神明显有些不济,靠在马车的软榻上阖着眼,平静的面容干净无暇,若无那一对凌厉的凤目,整个人看上去倒还算是危险无害。
真淳已从先前刀光剑影的惊险中回过神来,第一次亲身经历如此血腥的杀戮场面,她脸上还有些苍白,此时正低头绣着手中的荷包,荷包是离府前几日上官晏便要她做的,因一直有事耽搁着,只做出了个图样。
绿蕊坐在真淳旁边的矮杌上挽线,见上官晏睡得深沉,便悄悄道:“昨晚的那一幕好险,幸好大家没有事!”
真淳低着头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凌晨的那场遭遇她实在是不愿再回想。
绿蕊想着那胆颤心惊的一幕也是后怕不已,提了一句后也不再说话,好一会将丝线挽好后整齐放在一边,才轻声道:“淳夫人,你也休息一下,让奴婢来绣吧!”
真淳如葱段白的手指在绣绷上穿梭着,见绿蕊凑了上来,柔笑着道:“这是我家乡的缃绣,极少有人会这种绣法的!”
缃绣出自于夷陵,花式繁复雅丽,精巧难言,曾风靡整个大虞,但绣技却是极难,而且很耗费功夫。因大虞历经几百年的休养生息,国民富庶商业流通,各地的刺绣也随着文化的流传而广泛流传,尤以绣工易样式美的京绣广受欢迎,连宫中御用的绣制品也改为京绣,除了夷陵的大户家族里还流传下来这种绣法,普通百姓为便宜省事都极少用用缃绣了。
当日上官晏叫她用缃绣绣个荷包给他,她娘教过她缃绣的绣法,做个荷包也不是难事,所以便顺手做了。
绿蕊看了会儿,摇摇头,“奴婢还是第一回见这种绣法!夫人可以教奴婢吗?”
“箱笼里还有一副绣绷和图样,你去拿出来!”真淳笑着点点头。
绿蕊是个温柔小意的姑娘,心思又灵活多窍,在针线上也是一等一的拿手,真淳一说针法她便能领会,而且绣功极稳,不用多久便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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