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黄昏已至,亦不见动静,我的脑海在飞快的转动,我方才独自在这荒郊野外呆上半日,本想以此作为诱饵,这里表面平静,实则暗藏玄机,四周都隐伏着我安排的大内高手,又有秦皓恩相护,只要他们现身,即便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也能查出蛛丝马迹,万事俱备,本以为万无一失,却不料还是失策了,环顾四周,竟然毫无动静,难道他们目标并非是我?
其实细思想来,的确想不出他们针对我的理由,除非受人指使,宫人恨我恨之入骨的人除了“她”还会有谁?
我在宫中呆了足足三月,这几日哥哥格外繁忙,我稍一打听,便知道他这几日一直在追查凌云宫的情况,可凌云宫势力何其庞大,又何其狡猾,竟抓不到他们丝毫把柄。
夜里我与李渊商量,既然他们的目标是我,那么便以我为诱饵以探虚实,初闻时李渊是极力反对的,但随后他眸中一闪,便转了主意,“也好,你也学了多年武艺,是时候让你出去磨练磨练了。”
拦路的一对祖孙俩人,我早就发觉不对劲,那老妇上了年纪,浑身上下脏兮兮的,细触之下却毫无皱纹,竟像一位年轻女子的手臂,秦皓恩探她脉搏,而脉像平稳,丝毫不像一位病入膏肓的老人,而那男孩,表面上唯唯诺诺,但到底是孩子,他的眼中装不出丝毫的畏惧之色。
我早已将秦羽派出去,盯住那对“祖孙”,我想起初始在忆仙居门口瞧见的那两位男子,嘴角不由得浮起,那年轻男子赫然就是秦羽。
黄昏洇染间,我回首望向不远处静观侍立的宫人,“哎……”一声轻叹,或许今日我是自作聪明了。
随手召来不远处静观的宫人,从他们手中接过暖手的暖炉,触手时才发现,即便今日天气不算太坏,但一双手已冻得冰凉。
上了鸾驾,我便瘫倒在软垫上,打不起精神,在车驾颠簸中,透过锦帘的缝隙,我瞧见秦皓恩骑在马上,表情凝重,似在思索。
风幽怨,水清寒,他的朱唇紧抿,眉头深锁,执一只修长的手握住马缰,浑身上下似乎有一种别样的……气质。
愣神之际,却见他忽的转过头,与我的视线相对,眸中透着复杂的神色,我慌忙转回视线,靠在软垫上,闭眼假寐,车驾的颠簸扰的我片刻不宁,我甩甩头,我在想些什么?
今日之举是我与李渊的计划,哥哥并不知情,他只一心以为我是要来祭奠母亲,本预备随我一同前来,却被李渊借故支走,回去之后,如何向他解释?不知秦羽那边怎样了,那对祖孙实在可疑,揪心思绪无边无沿。
正在我思绪不宁之时,恍觉车驾猛然停住,前一刻恍惚出声,后一刻顿生警觉,出事了?
“怎么停下来了?”我探头问道。
“公主,秦将军吩咐在此歇息片刻。”近侍近前回答。
“怎么回事?”难道真的出事了?我的声音也格外冷了几分。
那近侍有些惶恐,“奴才也不知,只听说这里似乎有问题,林将军已带人前去查看。”
我掀帘望去,如今我们已行走了差不多一半的路程,这一段路格外的陡峭,我凝神屏气,一股危险的气息隐藏四周,这里一定有问题。
可是即便心中着急万分,我也须得做出一副柔弱的模样,宫中之人眼线众多,不能让他们察觉我身怀武功。
此刻所有人都被惊动,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侍卫都抽出了佩刀,拥簇在鸾驾近旁,警觉的环视四周,不放过一丝一毫。
我仿佛能听见每一个人沉重的呼吸,亦远亦恍惚,冷风袭袭,吹散我一身白衣素缟,眼见苍穹最后一丝暖阳褪去,我心中不禁有些着急。
在这种情况下,谁也不敢先动手,但若是等到晚夜将至,我们便失了先机,不能再等了。
咻,正当我为难之际,一声啸破长空声划过天际,带着势如破竹之势,朝着我所在的鸾驾袭来,“小心”秦皓恩自远处断喝出声,同时自马上跃起,踩着侍卫的肩膀朝着车驾赶来。
我在袖中将暗器捏紧,危机时刻也姑且管不了那么多了,眼见躲闪不及,秦皓恩随手将手中之物朝这边郑来,一声金属摩擦声响起……
我恍然一瞥,那是一只箭羽,已被从中削断,原本朝着我射来的箭羽被秦皓恩随手扔出石子击中,随即箭羽自车驾旁擦过。
箭羽?
来不及我多做思索,四周二十多名黑衣人持剑跳出,秦皓恩此时已来到鸾驾旁,朝我看过来,眸中透出关切之色,“公主,无碍吧?”
我微微一笑,“多谢秦将军相救,魅凤又欠你一命。”
他有些不自在的转过视线,“微臣职责所在,不必言谢。”
我不理会他眸中神色,眼见周围杀手如云,我不无担忧,“将军万事小心。”
鸾驾外二十多名黑衣人持剑与持刀侍卫厮杀震天,一部分宫人用自身之躯围在鸾驾旁,秦皓恩一声呼啸,他的爱马已来到他的身旁,“多谢公主担忧,微臣自当谨慎。”他翻身上马,抽出佩剑,挡住试图靠近的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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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有事停更两日,今日开始更新,不过因为工作时间调动原因,更新时间一般是在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