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父无犬子】
蒙家有三代。
东临碣石观沧海,七星宝洞出真章。
八百里风云响马,忠信礼义定袍身。
说的就是蒙老太爷的传奇一生,到最后世事难料,人海浮沉,走南闯北大起大落,等到老年却不得不销声匿迹安身于NC的百姓家中,享年七十六岁。但时隔二十年后,被NC很是荣幸的纳入了历史人物文献中。
第二代出众的当属风云成渝两地的蒙家老三,出生日期不详,家庭住址不详,人生事迹不详等等,蒙老三就像是一个黑户,只要是关于书笔记载的个人档案通通空白。
但你要是在NC稍一打听蒙家老三的事迹,上了点年纪的道上人都能头头是道的给你摆龙门阵一下午,而且每个人口中的版本不同,分不清似真似假。
有一点唯一的相同处,那就是黄小树、牛常山两个小屁孩还在吃奶的那个年代,蒙家老三早已身经百战单刀无双,那是场倾盆大雨,清明时节,花果山肃杀异常,死了当代了不起的三个大人物--松花江霍老虎,秦家张东生,金陵太子陈。
这件事如果只是震垮了NC灰色地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也就是一个卫星城市,算不得伤筋动骨,可这件事当年牵扯出来的人物非同寻常,帝都里不出世的老古董都站出来好几位,高度没有到达那层次的普通人也许不以为意,但在豪门家族的眼中,这就是十年一遇的黑白森林巨大海啸,整个九州都在晃动。
独一无二的混号“蒙三刀”由此而来。
至于蒙家第三代?
身居NC,触角伸进全国各地的土皇帝钱老太爷,在一次酒席上,聊有兴致的对狗腿子们就这么评论了一句,“蒙家出将才,放在古代,那绝对是一顶一的虎门将族,都说富不过三代,这小光头富不富我看不出来,修炼个二三十年,成渝一霸,绝对又是一个响当当的巨擘大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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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跟我打。”
一个醇厚而略带嘶哑的声音响起,轻描淡写,似乎只是随口一说的语气,就好像在大街上碰见老熟人,简单的一句问候‘吃饭了没?’但仔细的听,会察觉出一丝轻蔑,就好像是主人对宠物不以为意的招了招手,意思是,听话,过来的味道。
这句话刺痛了焦轼紧绷的神经。
所有人的视线跟着声音的出现,聚集在这位不速之客的身上,有些躺在地上认识地混子像见到救星似的叫了声“蒙哥”。不认识的则是毫无保留的流露出惊讶之色,惊叹于来者的外表。
一米八五的个子,不算高得吓人,反而是刚刚好的身高,鹤立独群的光头,强壮魁梧的身躯,略显黝黑的左脸上触目惊心的留着一道半分米长的刀疤,右手大半个手臂纹了一头青色狮子头,单枪匹马一个人,却胜似千军万马。
牛常山仰着头,万分吃惊的钦佩道:“光看这架势,虎人吶。”
黄小树刚才又一次被摔在地上,尽管他已经勇气值爆满愤怒值满红,但现实不是游戏,并没有所谓的必杀技,在实力的面前,差了一个档次那就是铁定的输,更不可能会有欧美电影里出现的绝境大逆转,像钢铁侠蜘蛛侠超人这种个人英雄主义最终完败反面人物,没有所谓的瞬间领悟新技能,也没有所谓的巧合侥幸获胜,此时的黄小树就像一条虾米一样弓着身子躺在地上忍着浑身的剧痛。
牛常山像个***似的哈哈大笑,胸口很痛,每笑一下都会扯动身上的伤口,但他还是想笑,对旁边的黄小树笑道:“花哥,我要是常山赵子龙的话,那这大块头就是猛将虎候许褚吧。”
“逗逼,你要是赵子龙,就是把老子变成癞蛤蟆我也不信。”黄小树一点也不给面子的笑骂牛常山,说完,用手撑着地依然想站起来,唐锦绣赶紧跑过去扶住他。
蒙生看着自己的半年没见的黄小树有说有笑的,脸上淡淡的露出了笑意,但转眼看着罪魁祸首的焦轼,慢慢的变成了寒气逼人的杀气。
坤哥一脸惊骇的看着蒙生气质上的转变,心里那叫一个悔恨,有些懊悔为什么要把焦轼带出来,嘴里沮丧的喃喃着:“完了,完了。”
事实确实如坤哥预料的结局一般,焦轼在交手的第一瞬间就意识到,自己不是蒙生的对手。
两人都是练家子的,但风格完全不同,焦轼是阴狠,犹如一条毒蛇,把握每一个时机,出手专攻要害。而蒙生则是刚猛,大开大阖,讲究一力降十会,以绝对高出的力量迫使对方与自己硬拼。
蒙生比焦轼高出半个头,但整体身形却给人以一种岿然不动大山般的威压,蒙生先出手,堂堂正正的就是正面一脚,焦轼侧身躲过,蒙生粗壮的手臂犹如猛龙过江般横扫而至。
焦轼脸色巨变,竭尽全力用双手格挡,试图抵住蒙生狂猛的攻势。却不料蒙生的这一拳来得太过刚猛霸道,浑如撞在坚硬的石柱上,胸口一滞,控制不住地后退三米远。
然而战斗仅仅是开始,“嗤--!”,蒙生脚底猛然发力,鞋底与泊油路发出短促而刺破耳膜的尖锐声,魁梧的身躯犹如炮弹爆射而出,欺身上前,铁铸般的臂膀千斤巨石般撞在焦轼的胸膛上。
焦轼闷哼一声,毫无抵抗的倒飞撞倒一张烧烤桌子,嘴角溢血,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洪荒猛兽般的蒙生。
没有意料之中的高手对决,不是武侠剧《风云雄霸天下》里面聂风霸气外露的挥舞着雪饮狂刀与段浪的火麟剑在空中,在山岳间,在乐山大佛上对砍,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那只不过是一种导演需要渲染出来的动作镜头好看而已。
毕竟一集就是几十万的片酬,那每集中拍个几分钟甚至十几分钟的砍杀场景,岂不是加起来就有好几集,观众看着爽,导演赚的钱也多,但此时此刻,打架真实的一幕是,你可以被人提刀追砍逃街十几分钟,但绝不可能你会和人对砍能坚持十几分钟是一个道理,一切的发生到结束不过就是那么十几秒种的事情。
短暂的片刻,黄小树都还没来及在唐锦绣的扶持下完全站起身。蒙生庞然身躯径直向焦轼走了过去,这么一个浑身煞气,生猛恐怖的男人仿佛十万大山挟风雷之声般向焦轼压了下去,生动的给焦轼上了一堂语文课,什么叫“黑云压城城欲摧”。
鸭舌帽女人遥遥望着这个一出手便惊涛骇浪的大个子,手里把玩着矿泉水瓶子,想起了八年前师父还没去世的时候,喝醉酒后吹嘘的那个故事。
那年,清明时节,倾盆大雨。
东龙出海身先死,唱罢周郎悲吴声。
许久,女人感慨万千道:“虎父无犬子,十年龙马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