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筋断骨】
西游记取经是一个人类和四个妖怪的组合,除了会唱《only_you》雷人紧箍咒的唐僧牛叉之外,就是战斗神佛孙悟空这头大妖最有名气。
蒙生长得不像孙悟空,但打架本事在黄小树的团队里却是启到了顶梁柱的作用,蒙生是一个相当独特的人,独特在于故事,而有故事的人更在于一种无形之中透出的魅力。
两个人本来是高中同学,说实话在黄小树那个80年代末90年代初黄白不接的时段,高中缀学不读大学的人,确实还是个少数,蒙生的家庭背景,黄小树不清楚,蒙生的兴趣爱好乃至于志向,黄小树还是不清楚。他只知道,高二那年,班里多了一个从NC来的插班生,然后这位神出鬼没的大侠基本没怎么来上过课,高三上学期就放弃高考,一个人去青藏呆过两年,后来黄小树读大学,他听同学说,蒙生又去了云省,直到大二有一天,黄小树和室友们开5黑玩DOTA2,结果依旧被虐得无比凄惨的那一天,他接到了蒙生的电话,至于蒙生怎么知道他电话,他依然不清楚。
那天黄小树玩游戏被虐得很惨,一杀十七死,十足的一个大逗逼,寝室里的室友气得差点没把他丢到楼道的垃圾桶里,所以接电话的时候黄小树很欠的叫道:“喂,你谁啊?”
“官爷,我蒙生。”
“官你妹啊,都什么年代了还官爷,嗯?你是蒙生,等等,让我想想,哦哦,老同学,怎么想起打我电话了。”
“我明天要回渝都。"蒙生的声音不是很大,还有点嘶哑。
“你不就是渝都人吗?回家挺好啊,要不先来我这一趟,我请你吃饭,咱两叙个旧,如何?”虽然两个人以前生活没有多大交集,但是黄小树礼节还是懂的。
“饭,好说,我想你给我打500块钱过来。”
......敢情是来要钱的,黄小树有个习惯,在他的思想观念里,别人有困难找他,那是看得起他,并不是往坏处想认为别人以为他好借钱,是个冤大头,但他有个习惯,不管别人有什么困难都找他,他总喜欢问个理由,你要是说什么我最近缺钱没饭吃,或者开放差点钱这种没营养的理由,他是会耿直拒绝的。当然像牛常山楚海歌这类从YC就一起出来的兄弟除外。
蒙生就说了那么两句话“当年高一,我们班张小毛被外班欺负,你是第一个提板凳冲出去的人。我知道,其实你和张小毛的关系并不怎么样。”
黄小树搞兼职当网管,一个月工资也就1200,月底根本没剩多少,但当晚他东拼西凑借了800块钱给蒙生的卡号打了过去,然后给蒙生发了一条短信:坐飞机来,花哥给你好好接风。
蒙生还真是坐飞机来的,那天晚上,蒙生到水大找到黄小树,4年不见,蒙生皮肤变黑了很多,头发剃了,变成了光头,左脸多了一道刀疤,两只熊眼却越发有神,黄小树摸摸了他孔武有力的臂膀,跟自己的大腿比划了一下,吃惊的咽下一口水,感觉比那些健身教练看起来还靠谱。
那晚婷姐餐馆叙旧,啤酒,五花肉,大快朵颐,两人酣畅淋漓颇有相恨见晚的势头。
两人喝得半死,回到宾馆,蒙生拿出一把匕首。
脱掉裤子,硬生生在大腿上才痊愈了没多久的刀疤上又花了一刀,取出了两个石头,至于这是什么石头怎么来的黄小树不知道?蒙生也没说,一颗给了黄小树,一颗蒙生卖了钱,回NC买了一套二手房,开了一家酒吧,买了一辆二手桑塔纳,黄小树曾经问过蒙生,什么车不买,为什么偏偏买一台90年出产,可谓濒临灭绝的稀有动物桑塔纳。
后来黄小树听钱老太爷说了一句话才恍然大悟。
“当年那车牌号出现在NC的时候,NC地下世界一片哗然,老子当时震惊的还以为是蒙三刀回来了。”
蒙家,曾是上一代人眼中不可超越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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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谁不好,打我兄弟。”蒙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没有太多的情绪,淡淡的只是一种责怪的语气,但众人听得却是一阵胆寒,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发火,或者是黄小树那种所谓的大吼大叫都不过是壮胆而已。
短短的两次交手,焦轼二十几年来第一次感到了惧恐,第一次萌生出了逃的想法。
他努力的想站起来,然而蒙生的双手稳实有力如同铁钳般抓住焦轼的双脚,遽然,蒙生一声厉喝,硬生生将焦轼从地上拉了起来,蓄积着石破天惊的力量直接将焦轼180度翻身砸在地上。
“噗”!焦轼当场喷血,喉咙血腥味喷涌,不停的冒出嘴角,全身麻木到极点,整个阴柔的脸已经变成了一团烂肉,他想挣扎着爬起来,却徒劳无功,别说身体,就是手指都使不出一丁点的力量,除了被绝望包围的大脑,已经控制不了身体任何一个部位。
当场的几位90后妹妹,捂住嘴巴,娇弱的身躯不由自主的颤抖,想闭着眼睛不敢再看如此暴力的场面,然而蒙生那高大生猛的形象早已深深印在她们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泪如泉涌。
蒙生不仅仅是给焦轼生动的上了一堂课,更是简单明了的给周围的年轻人们阐述了一个现实,这才是残酷的黑涩会。
这时,杜娇娘站了起来,有些和事佬的提醒道:“蒙生,这小子是外地人,不知道你的大名,教训得也差不多了,大家都退一步,别闹出了人命,还是赶紧带着你兄弟去医院吧。”
蒙生是谁?十六岁孤身一人去青藏见父亲蒙三刀,青藏的混子有多凶残,只有在青藏生活过的人才知道,那些人可不是电视上布达拉宫宣传片里播放的那么友好,也不是什么杂志里介绍的虔诚朝圣者那般信教,他脸上的刀疤就是在青藏留下的,那地方不仅是朝圣者额圣地也是也是棍子的天堂,不然蒙三刀天涯海角都躲高了,最后会选择在那一待就是七年,后来蒙生因为诈骗的事又单枪匹马追杀搞传_销的头目,跑了半个祖国去了云省,蒙生杀没杀过人,黄小树不知道,但蒙生发起疯来,可不管你是人还是畜生。
蒙生眼神犹如实质般直视着杜娇娘,冰冷的寒意不言而喻。
罗哥不经意间向前踏出了半步,将杜娇娘护在身后,尽管他一点也不愿意面对这位蒙家的后起之秀,但他不得不站出来,身后的这个女人名义是他的妻子,他却没有驾奴这女人的能力,当他以义子的身份出现在杜家的时候,他后半生的命运就已经定型了,保护好这个女人,全力支持这个女人,尽管这个女人比自己强悍不止十倍的距离,烧烤店的老板娘,道上的人又谁敢真这么认为?
对视持续了大概有十秒,几乎能擦出火花来,蒙生讥讽地冷笑道:“杜胜怡,二十年前,你便是这般模样,害死了张东生,你还没吃够教训么。”
打架,黄小树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怕,小时候看得小说里,看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英雄大多出自屠狗辈。
妖艳男焦轼不是狗,他的身手也能称得上是一角色,可惜欺人太甚,但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活活打死一个人,拉风是拉风,霸气是霸气,坐牢也在所难免。
黄小树目前只想在NC好好的干两票,先挣到一千万,把程佳丽的结婚契约解决了,在辗转南北捞一笔,风风光光的回YC。
黄小树没兴趣去了解蒙生和杜娇娘那些老旧的恩怨情仇,他试图去阻止蒙生,奈何伤得太重,根本抬不起手,只好对蒙生喊道:“蒙生,够了,别弄出人命。”
蒙生顿了顿身形,指着焦轼问道:“你跟他对干的时候,他有没有想过不弄死你。”
黄小树一时语塞,唐锦绣紧紧抓着他的手,手心里也全是汗,完全能想象得出蒙生把焦轼大卸八块的残暴情景。
“你大爷的,老子能跟这畜生比吗?他是畜生!你TM也想当畜生?”黄小树气急败坏的吼道,要是不制止蒙生,所有人都得蹲大牢。
蒙生心里仿佛在下着重大的决定,让他就这么放过了焦轼,这确实不是他的风格,放过了他,就等于随时给自己安了一颗炸弹,谁知道地上一团烂肉似的焦轼会不会在某个深夜下刀子报仇。但兄弟...蒙生忽然想到了当年蒙三刀孤独而绝望的带着蒙生躲在青藏一个鸟不拉屎的土山坡上,所说的那句当时自己听不太懂的感言,‘有了牵挂也就有了羁绊’。
黄小树一把揩掉新冒出来的鼻血,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牛常山,眼神中闪过一丝狰狞,阴沉道:“死罪难免,活罪难逃,挑断手脚手筋。”
袁鸿锰的种,果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蒙大爷,那种活就不需要你亲自动手了,走吧,走吧,骨头都散架了,继续喝酒去。“牛常山尽管被揍得很惨,但他一直注意着自身形象,尽量的躲避了脸部受伤,‘俊俏’的脸还算保存得尚且完好,他躺在地上笑了笑,摆出了一个自认为还比较酷的姿势,向蒙生伸了伸手,眼睛一眨一眨地。
早就听黄小树说过牛常山这只活宝,蒙生咧嘴笑了,有些苦涩,有些释怀,他很干脆地大步走了过去,把牛常山一把拉了起来,也不管痛得哇哇大叫的牛常山如何闹,直接把牛常山背在身上,对黄小树说道:“走吧。”
多年以后,黄小树站在金佛大厦俯视着整个渝都,回忆起蒙生孤身异胆一步一步步入蒙三刀后尘的足迹,才猛然醒悟蒙生在车里对他说的那句话,“你还不够狠,要想最快的出人头地,挑筋断骨都不够狠,你得有冲进死人堆的勇气,不是你踩人就是被人踩,置死地而后生最怕的就是没踩死人,反被人扯住了后脚。”
在蒙生点与线的力求最短距离认知里,一个男人能解决事情的手段无非是相对高级的钱权和最简单的拳头,除非井水不犯河水大家相安无事,否则就都会陷入零和博弈的唯一性境地,不是你死我是我挂,所以把苗头强行扼杀在摇篮才是王道。
死罪难免,活罪难逃。
焦轼很惨,比死还惨。
蒙生尊重兄弟的决定,说到做到。
蒙生一直是一个心胸狭窄的男人,一意孤行睚眦必报,他就像一条人生路上极易受伤的孤狼。
他的心胸,狭隘偏激到只能装下两个字,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