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渐渐西沉,空气中满是寂寞的味道,没有一丝的声音,偶有微风过处,树枝轻轻拂动。
此时此刻,明明该是睡觉做梦的好时辰,但是却有人偷偷地爬出被窝,乘风而去。
最近身体恢复地很好,又或许身体里有凤炎煊的气血的缘故吧,人间不能使用神力的禁忌,她也不管不顾了。
所以到达栖霞山便也不是什么艰难之事了。
只不过,此处,她活了几万年,倒是从未踏足,路也并不识得。
况且月黑风高,戒备森严,锦溪果真是犯难了,难不成等到被抓住,然后等着凤炎煊来领人不成?
就在她一筹莫展,考虑要不要扯着嗓子喊凤炎煊的时候。
幸好,远处一行人步履匆匆,隐约听到,“莲墨姑娘吩咐的给君上煎的药,快点趁热给君上端去。”
嘿嘿,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来正是要去凤炎煊的宫殿。
只是这莲墨姑娘是何许人?难道就是他的未婚妻?锦溪有些想打退堂鼓。
可是又不甘心,已经来到这里,却又灰溜溜地回去。
算了,还是去见见他吧,哪怕只是去说声抱歉,然后老死不相往来,她也认了。
锦溪偷偷跟着一行人,来到一处宫殿外,想必是凤炎煊的寝宫了。
空旷的庭院显得十分冷清,没有随处伺候的宫人,乍一看倒真不像是神君的住处。
锦溪尽量掩去了自己的气息,轻声跟了上去,偷偷观望着屋内的情景。
“君上,上次让我帮你搞定了父亲,你可是何等威风,气魄逼人,怎么不出几日就搞成这样回来了?”
屋内女子一袭红衣,冰肌胜雪,眼波流转,说不出的俏皮,和凤炎煊的对话尽显亲昵与熟悉。
她,就是莲墨吗?
原来,凤炎煊喜欢的是这样的吗?
“莲墨,你不用这样调笑我,之前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凤炎煊似是不想说自己的身体状况,他端起药喝了两口,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一饮而尽。
“我办事你放心,不过,我想问我们的神君大人,你呢不想娶我就算了,我也帮你挡了父亲,可是你让我帮你筹备婚礼又是怎样个想法?我可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原来,莲墨不是她的未婚妻,不过看他们也应该是很熟识的朋友才对,而且他确确实实在准备婚礼。
“只能说我信得过你,不过,婚礼的事情还是暂停吧。”
他的语气很是无奈,随后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暂停?为什么?你和那个龙族公主吵架了?”
锦溪在门外很是疑惑,龙族公主不是她吗?怎么扯淡她头上了?她和凤炎煊吵架?好像是这样子的吧,冷战。
然而又和他是否操办婚礼又有何关系?
“什么人?”只听得莲墨一声。
糟糕,难道她泄露了?一定是刚刚想得太入神,没掩住气息。
锦溪刚准备离开,却听到凤炎煊说道,“没什么人,许是风吧,你先回去吧,我也是累了。”
于是,锦溪松了口气,又静静地站着不敢随便动弹。
等到莲墨走了之后,锦溪便也准备离开,本来今天想见见他,也没打算让他知道,只要偷偷看一眼就好。道歉的事情,她是想当面和他说,可是她怕,她在他面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可是,没想到……
“出来吧,锦溪。”
凤炎煊沉稳的声调,波澜不惊,显示着他应该早知有人在此,而且确定是锦溪无疑。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被人当场抓包的感觉真的不太痛快。
锦溪近看他,才发现他眼角满是疲惫,面色因为刚喝完药,有些红热,但也掩饰不住他的苍白。
“直觉是你,只是不知你的来意罢了。”
他的表情有一丝笃定,有一丝不解,微微歪斜着头,却也是抢眼地分外让人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