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盛开的花儿寥寥无几,仿佛它们也无意争艳吧。埋在土下的往往是枯枝杂叶,给予了花儿们不可缺少的营养和保障。一到春天百花齐放,倒也不算负了人们的目光。
白言撩起耳畔的碎发,却无顾额前的刘海随风飘扬。或许对于她来说,任由风的袭击才是爽快的。
一只麻雀的幼崽掉落在白言跟前,它显得如此稚嫩。只有一层呈粉嫩颜色的肉皮和还没完全褪去黄色的浅棕毛色。眼睛半睁着,从喉咙里发出几声费力的鸟叫。
蹲下身双手捧起,倾听小鸟费力但坚定的声音。好既然你想活,我便救你。我和你一样或有或无,你随我叫小纷好了。系上了一条生命的红线,人和物同样的信念。
打心底知道,你只是一只鸟而已。但你想活着,洛纷却早已放弃的执念,你替她取回双倍吧。小纷,小纷,每当我放弃活着的时候。总是你给了我活的希望。你知道么?
——白言
白言不曾知道。这只幼儿是有父母的,只是不小心掉下鸟窝罢了。在她走之后。雌麻雀补食回来,发现小麻雀不见发出了悲鸣的叫声。却也没有在意太久。就算没有了这个孩子,她也还有其他的孩子。她也还有后代。就算洛纷的妈妈没有了白言,她还能拥有自由的权利。她还拥有赚钱的权利。
白言没有养动物的经验,却也只是卖了些牛乳喂小纷。不知这调皮的鸟儿一点儿也不领她的情,不愿喝奶。她不得已才想到校内有动物研究社,或许哪里有办法。
把鸟儿放在一小盒子内,安抚一会。就出门了。白言知道学校有社团,却不知社团的具体位置究竟在哪。一路跌跌撞撞,也受到了不少学生的围观。
就在她快要到目的地时,一个男子飞快撞了过来。幼鸟孤零零被撞倒在地上,白言自然比幼鸟好不了太多。
白言比较瘦,肉多还好点。她肉少皮还薄,被这么一撞身上擦了不少伤口。她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抱起幼鸟的盒子,正想问罪就被扯着跑了起来。后面一阵巨响紧追不放。到了一个转角处,两人终于停止运动。
把头上的运动帽拿开望向白言,男子沉声问:“你没事?那帮女的太缠人了。”
男子缓慢喘气,脸上染上了一丝微红。架着一副典型的黑眼镜。张得非常温润,体格是黄金比例。不算很帅也不放荡不羁,是典型的居家好男人。
白言把盒子打开,刚才只顾跑,没顾忌小家伙的感受。肯定被晃得难受,幼鸟以一股毅力支撑着。不过若是没有雌性鸟类照顾它的话,再怎么坚韧,不吃东西也还是会死的。
“你知道哪里是动物研究社么?这小家伙已经受不了折腾了,我想问问幼鸟该吃些什么东西。”本想责备这男子一番,不过想到有求与人所以放下气来。
男子微瞟了几眼,作出结论:“你给它准备些温水,水温25°左右就可以了。再给它垫几床棉窝,被褥要经常换保持清洁。它还太小。不用吃虫子,你可以用较为软组织的蔬菜榨汁给它汲取一点。它不喝你就继续放着。动物有灵性,饿了自然会喝。它还没开眼,你就把它放在窝里就行,平时上课开开窗通风。它不会飞走,这点完全可以放心,等它大了些就可以喂比较丰富的食物了。至少让它度过幼年期。”转身刚想走,就被白言叫住了。
“你是动物研究社的?我叫白言它叫小纷。因为不知道小纷还会出什么事,所以你先留下联系方式。”白言真的只是为了鸟儿着想罢了,却不知道这男子又想到了那个方面。
“搭讪也不用拿动物做借口,你可以来学生会找我。我叫赵且安。照我说的做,这小家伙完全就没事情。不过是动物罢了,你还要查我户口么。还是说你要把这家伙弄病借此来找我,劝你别费心了。因为我只对动物感兴趣。”男子话里一点玩笑也没有,是很认真的在告诉白言。
“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请放心!不过若是我照你的做了。我的小纷出了什么事情,我不会放过你的。给我记着,不懂礼貌的小子。”白言说完后小心抱着幼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赵且安的视线。
赵且安呆愣在原地似乎没有想到她回说出这番话,因为自己已经遇到太多不一样的搭讪方式了。利用动物的也一样,因为自己对动物没有免疫力。
男子名叫赵且安——担任校内学生会书记、篮球部部长、动物研究社社长几职。天生擅长精算、运动天赋异于常人、对动物毫无免疫力。至于原因—他觉得动物和人类一样,有思考事物的能力。有繁殖,生长的能力。甚至有些动物,他觉得比人类还要高等得多。在校内被评判为IQ最高,运动天赋最强的男人。因此拜倒在他裤下的女学生多不胜数,可他是反感的。每次听着这些女人的尖叫就很想吐,于是每次都要变装出行。可还是次次被认出来。
在校内没有女人跟他搭话不是搭讪的,白言显然是第一例。也是唯一一例。
在德国动物探究所研究八年有余,回国却听到你要结婚的喜讯心里百味杂粮。其实,在我心里有了一个比动物还重的人——白言。如今你结婚,只能祝福你啊。祝福你从幼鸟成功蜕变成一只强劲的鸟。祝福你找到了归宿。
——赵且安
白言回家为了小纷精心准备了很久,才做到与赵且安说的一样。看来养鸟也是个力气活。
看着小纷像自己的孩子一般,在自己的哺育下茁壮成长。不禁眼泪湿润。小纷吃饱喝足,沉睡过去。幼鸟不同成熟的鸟,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周旋。吃饱自然睡了。
白言累了,却没有休息。而是在整理学习资料。白言前世什么都不出众,唯独学习是没有落下的。她相信自己能补回去。熬夜恶补到2点,终于撑不住的白言也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