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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1、 其子当归

世界好像湿漉漉的,至少现在躺在这里的人是这么想的,“我在哪?”他想喊,可嗓子像着了火一样,一张嘴,嘴周边的皮就裂开了,疼。他挣不开双眼,只是觉得接触地面的身体是湿漉漉的,在哪里??????他晕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了脚步声,谁来救救我?他想,会有人来的,他等了等,可声音却消失了,呜呼,谁来救救他呀?他又晕了过去???????再次醒来,他决定要振作起来,他努力动动自己的身子,没有用,他连眼睛度睁不开,等等,“我是谁?”他在心里问自己,但他竟然不知答案,我是哪里人,几岁了,又不知了。突然身边好像又来了脚步声,他用尽全力去动弹,但还没等他动,就又听见一个清脆的女声说:“师傅,哥哥,你们看,有个人!”接着我感觉有一双温暖的手摸了摸他的手腕和脖子,不对,应该是把脉。

之后他又感觉到一双胳膊抱起了他,他正心中要宽慰一些,就有感觉到一阵头痛,睡了过去。

过了许久都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到了天堂,这里是很温暖很舒服,而且他感觉身子也没那么疼了,终于舒服了,他躺在那里,好像可以在这么躺一辈子,但当晨曦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时,他还是醒了,终于睁开眼睛的感觉真好,真好。阳光刺痛了他的双眼,但还是让他因对于光明的渴望而高兴的睁大了眼睛。视野里淡淡见入了一个女孩的身影,阳光让他看不清女孩的样子。“你还好吗?”那女孩的声音漫入了他尘封已久的耳朵里,“你是谁?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哥、哥!你快来!他醒了!师傅师傅!”他用力动了动自己的身子,但最后只有手指动了动,身上无尽的酸痛减轻了不少,但还是不能动太多的身子。

这时,那女孩子的微笑在他眼里泛开了,阳光的刺激下的显得格外的温暖。突然,似乎切近了一个不怎么和谐的小男孩,那男孩用一种极其高兴的目光在那里喊:“师傅师傅,真的醒了,这可是我就的第一个患者!”又来了一个人,好老的样子,那三人彻底挡住了他眼前的阳光。那老人过来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用手把他脖子上的脉、手上的脉都看了一遍、然后见他眼睛不怎么动,又翻翻他的眼睛。“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家住哪里?”老先生问。他不是因为问题太多不知怎么回答,而是他真的不记得答案了,他用尽脑力想了想,但最后还是不记得了,他的茫然,从他的眼睛中透了出来。那三人轮番问了许多的问题,但最后还是不知道。

老先生叫钟勃谿,是女孩子白芷和那个男孩,也就是黄芪的师傅。三人住在这个山上行医,这座山因为在南邱城的南边,所以也叫南山。他们看到他没有什么记忆,加上伤势的位置,他们认为是他从山上跌足摔下来的,但到底是不是这里的本地人,又看他说话的口音,不像是本地的,但让黄芪去城里问了一圈,又没有人丢了孩子。他自己记不住自己叫什么,多大了,但看他的样子,他们推断他是外地的四龄童。他自己也很奇怪,他总觉得自己应该比四岁大,但最后还是只能服了自己只有四岁这件事。平时在钟勃谿出诊时,白芷和黄芪就和他呆在草郎屋里。两人看到这孩子也在庄里,干脆就围着他玩,黄芪拿着本针谱,还拿了一把针,说要什么帮他恢复记忆,白芷不让他扎,说要是扎了就告诉师傅,但黄芪还是比白芷大,就一把把白芷推到了屋外,要帮他做针灸。“你敢扎,我就告诉师傅你是坏人!”“敢告诉师傅我是坏人,我就出去打死你,”两个孩子其实也只不过一个六岁,一个七岁,也是两个小孩罢了,反正这孩子也动不了,黄芪摆出一副大孩子的样子,要好好的就着这个不知来历的孩子玩玩,自己的妹妹跟自己又不配合玩,这个孩子还是他救得,干脆就让他陪他玩玩。

黄芪完全是抱了一种试试的心理,想想师傅证明证明自己的能力,但是刚下几针就坏了事了,那孩子痛得嗷嗷叫,这一来,门外的白芷更生气了,在边拉边踹门,喊道:“黄芪黄芪,你可是疯了,那孩子要是死了,我就让师傅打死你。”说的时候,那孩子在里面被扎时,其实不痛,但还是怕得慌,在那里叫唤,一听外面有人响应就不敢叫了。黄芪其实也不太敢扎,此事就作罢了。

但其实,钟勃谿回来以后表扬了黄芪的行为,说他是为医人敢做敢行,就是太莽撞了。白芷听了以后是很不满意的,她告诉他师傅是偏袒哥哥,以后还想把衣钵传给他,不要太生气,她会为他去讨公道的。其实他不急,心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好转。

还是说小孩子好得快,不过一周,他就能下地了,这样在院子里走走,也挺好的,山里的空气不错,他想去四处看看,但钟勃谿不让他出去,还让黄芪看着他,但但凡钟勃谿不在,黄芪就又开始鼓捣怎么和这孩子玩,白芷怕她哥哥又像个智障一样惹事,所以就一直看着这孩子,由于这孩子没有名字,黄芪就只喊他“喂”、“你”、“嘿”什么的,白芷却想着让他给自己起个名字,他倒没有什么意愿,白芷就说:“我们都叫一味中药,要不你也取个名字是中药的?”他却又懒得选,趁着腿好了,在草郎屋里四处去玩,黄芪看他看久了,也觉得烦,便自己玩去了。钟勃谿去官府已经报了无名人口的户籍,如果有人来找,就能找到了。

再过些时日,大概孩子的伤也就好了不少了,可一直没有人来找孩子,白芷就求师傅说:“师傅,这孩子又没人照顾,要是出去了肯定不行,收他做徒弟吧,我们还能有个师弟,这样还能让您的医术发扬光大。”钟勃谿觉得这孩子其实还可以,但他怕有人回来找他,就一直耽搁着,但是,白芷总是以这种思想新灌输给小男孩,于是那小男孩也就渐渐萌发了这种念头。黄芪总说妹妹是在瞎用事,但最后还是发觉有个师弟也许对自己有个玩伴有好处,就不在阻挠了。

又过些时日,钟勃谿也发觉到了这个孩子的特殊,他似乎思想行为要比四岁大,而且记东西又快又准,是个好苗子,于是在快一个月没人找他后,钟勃谿决定收徒了。但这孩子没有名字,几人翻遍了药谱,连“王不留行”这中草药名都想过了,但都没有定下来。最后,钟勃谿说:“那就叫‘当归’吧,你本不能呆在此处,既然呆了,就取,应当归去之意叫‘当归’吧。”当归不太喜欢这个名字,但还是接受了,就这样,他加入他们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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