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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断桥冢

看着云燕灵活的像一只兔子追了上去,我还在愣神当中。

刚才实在是太吓人了,怎么会突然出现人面羊羔呢?紧张之下瞥了燕儿姐一眼,她也是一副震惊的面孔,寻思着恐怕这事儿已经超出了她的盘算范围之中。

亲眼看见死去的羊羔在半夜突然出现,搁谁身上谁都不相信,何况这东西似乎是说了两句人话。

“大成子,快点跟紧喽。”小跑的云燕扭头瞅了我一眼,压低了声音朝我招手。

我这才回过神,一趟子跟上燕儿姐的脚步,才发现整个人的后背都被冷汗给浸湿了。死而复活和诈尸是一样的恐怖,而且还是一只仗着人脸的羊羔,说出来都不相信。

燕儿姐气喘吁吁,双手撑着腰,累的已经跑不动了。

前面的白影子叫了一声,一下子就出了村子。

我拖着燕儿姐刚出了村子,就坐在了路边的一块大石磨盘上休息。

“哎呦,不行了不行了,休息一会儿。”燕儿姐毕竟是一个女孩子,体能哪能和我比,只好扶着她坐在了磨盘上休息。

点了两根烟,冷飕飕的夜晚冻的浑身直打哆嗦,两点猩红的烟头像是有呼吸似的,一起一伏,在黑夜中显得越发的寂静。

“刚才你听着啥了?”云燕喘了好几口粗气,沉默了一会儿,一双明晃晃的大眼睛凑近看着我。

扑面而来的香水味,让我浑身一怔,忍不住长吸了一口。

“吸你个头,问你话哩!”燕儿姐察觉到了我的异样,朝我脑门拍了一巴掌,“有没有一点正形,怎么感觉去你那些铺子纳鞋的娘们你都要多看两眼似的。”

我吃痛的叫唤了一声,往后坐了坐,脖子歪着看了一眼身后人面羊羔消失的方向:“刚才……刚才我视乎听到人面羊羔说话了,怪瘆人的,怎么死了的东西会突然活过来呢?”

“你不懂?”燕儿姐一把从我嘴里抢过我还没有抽完的半根烟掉在嘴里,用眼珠子瞟了瞟背后,“你小子可给我说过驴爹打滚的事儿。”

驴爹打滚!

她不提我还真是忘了,以前跟着刘伯去追踪米小丽的时候撞见过这么一档子事儿。当时看着米小丽叫老驴当爹的时候就震惊的紧,后来才发现老驴死了好些日子,身上都能看到尸虫了。

现在想想,既然死了多少年的老驴都能站起来,刚杀的人面羊羔活过来有啥稀奇的。细想一下倒也没觉得怎么可怕,只是……

以前遇上的是喊驴叫爹,现在遇上的是长的一副人脸,口吐人言的羊,还真让我给猜着了,这东西肯定是撞邪了,否则怎么会好端端的说人话,还特意指引我们去什么地方。

“跟我走……”

我和燕儿姐还在抽烟,身后突然就传来弱弱的小孩声。

虽说想的很明白了,但是乍一听声音身上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蹭的一下从石墨上站起来,朝着云燕靠了靠。

“感觉挺瘆人的。”

云燕这次倒是没有骂我胆小,这场面要是搁一般人身上恐怕早都尿裤子了。好在我打小就和这些神道的东西打交道,后来更是纳鞋匠的工作整天和尸体有联系,再加上刘伯带我见了不少世面,也算是有些心理准备。

身后的羊羔声音时起时伏,似乎是怕我们跟丢了似的,一个劲地在向我们招呼。

走!跟上去看看到底有啥猫腻!

云燕呸的一声吐掉了嘴里的烟屁股,拉着我快步跟着人面羊羔走。

整整一个晚上的事件,从陆家滩出来往山上走。好在大西北的山根本就不是很陡,虽说看似是山,走的也算是丘陵那种地势。饶是如此,到了凌晨五点钟的时候,冻的我感觉快要死了。

前面引路的人面羊羔突然噶的一声,像是触碰到了电网似的,在空中跳起两三米,随后便听到撒腿就跑的声音,没一会儿就听不到动静了。

“嘿,这东西怎么跑了?”

燕儿姐用手机在地上寻了一圈,找了一个想对比较极重的枯草根,用打火机点着。黑漆阴冷的山上,阴风阵阵,寂静的似乎只能听到火苗的爆裂声。等着火势稍微大一些,我才感觉到一丝丝暖洋洋的味道。

这个点,这个时间,没有人面羊羔引路实在是不能往前走了。

蹲在地上烤火的时候,云姐让我定位一下。我用百度地图一瞅,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在火堆里。、

“咋地了?”

“燕儿姐你瞅,我们走了一晚上竟然快到红山中心地带了。”我哆嗦的把手机放在她眼前看了看,然后跳到她身边蹲下,烤着火压低了声音,“姐,刚才的人面羊羔会不会和传闻中山上那座庙有关系,否则死了的东西怎么会口吐人言,还引我们到这里。”

“这事儿不简单,还是小心一些。”云燕嘱咐了几句,挑着柴火沉默了一会儿,“这地界我们都不熟悉,明儿一早还得找孙家大伯帮忙,兴许他能帮上忙哩。”

也是个办法。

我点了点头,既然山上有古怪,熟悉山脉的人总比我俩这样瞎摸要好使得多。明儿跟着孙家大伯,说不定还能找到惊龙山的入口呢。只要进了惊龙山,甭管三七二十一,麻利的找到阎神婆的坟就走。

两人窝在山上一直到了七点,冻的快要麻木了。尤其是燕儿姐,脸红扑扑的,有一种一把搂住的冲动。

等七点太阳刚出山头的时候,我赶紧给孙猴子打了个电话。

猴子还在被窝搂着媳妇睡觉,一听我俩在山上就鬼叫了一声,似乎是从炕上跳下来似的,地板发出砰的一声。

一边骂一边问我们冷不冷。

哪有不冷的!

扯着嗓子让他麻利的带着自个的大伯来山上,顺手给微信上发了个定位,还特意嘱咐拿几件棉衣和热水袋来,否则老子一家两口就死在红山上了。

“这还了得!等着你孙哥!”

孙猴子挂电话很快,应该是去准备了。其实心里怪不好意思的,好多年没见面,一照面就添麻烦,尤其是这么早还要把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给拉起来。这大冷天的,为了我的这点破事,真是前前后后麻烦了不少人。

等猴子的这段时间,燕儿姐带着我在周围走了走,看着地形和环境,除了荒凉似乎也没啥怪异的地方。

我当时还问云燕,是不是这地方诡异的很。

云燕迟疑了一会摇头说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是什么话?难道这地方都超过了云燕的认知范畴?看来惊龙山还真是一个凶地,这也说明阎神婆之所以能够几年来因为自个闺女的事情连环作案,婆娘本身的手段就高明得很啊。

约莫半个小时的样子,从山下就传来一阵摩托车的声音。

站在山顶上瞅,两人骑着摩托车纷纷火火的赶来,等停在我俩身边的时候。我一个大步子冲上去,夺过棉衣和热水袋就蹲在地上暖身体。

可带劲了!

一刻钟的时间才觉得自个缓过神来。

孙猴子和孙家大伯在旁边唠叨,问我们怎么大半夜的来这里。人面羊羔的事儿自然是不能多提,他两要是知道这玩意还能说人话,估计当场就尿裤子了,还怎么指望孙家大伯给指路。

“孙大伯,这地方你以前来过不?”等缓过神,云燕连忙递给孙大伯一根烟点上问。

大伯长吸了口烟,抖了抖身上的大棉衣,指着山头的那边:“这地界以前来过,不过山的那头就没去过了。听说那里以前是一个建筑工事,后来打仗的时候被炸掉了。不过老一辈的人当年就传言,那地方死了不少人,怨气很重,不要说是活人不让去,就连死后的坟也不能靠近,生怕影响了后人的福泽。”

“成娃子,这事儿还真有。和你在湟源上学的那几年,红山二队就发生了一件怪事,说是有个放羊的发现山那头有一滩水,想着自个弄点喝。谁知道下午回来之后就不对劲,闹肚子闹得厉害。上医院也没查出什么病来,最后听说是死了,不过这事儿也只是传言,不知道真的假的。”

孙猴子接了话茬说的这事儿,让山那头突然多了一层神秘。

我心里有些紧张,似乎和燕儿姐想的一样,那头估摸着多半就是惊龙山的地界了。

“大伯,我们想去看看,你看能不能送我们一程哩。”

“啥?你说你们两个年轻娃娃去那里干啥,可取不得啊。”大伯一听我和云燕要去,忙摆手组织,看样子是对那个地方忌讳的很。

不过这事儿既然决定了,自然拗不过我们。好言相求之下,还是因为昨儿云姐给算卦的缘故,才同意送我们一程。

四个人走了三公里路的样子,爬过一个山头,放眼望去,另一边却是比山头的这边要好一些,就像是秦岭似的,明明是一个地界,似乎是两种气候。山的那边都有不少的山草在风里晃动。

不过让我诧异的是,去山头那一面竟然中间有一条五六米宽的沟,约莫有两米深的样子。

“听说这就是那个防御工事,没人过去也是因为这地方没个梯子不好过去呐。”

我瞅了一眼孙家大伯,心里觉得挺怪的。既然是沟渠,自然有桥之类的东西,怎么听他的意思没有这些过河的东西。

“大伯,没桥么?”我追问了一句。

这不问倒还好,一问顿时让他父子俩面色大变,尤其是孙猴子支支吾吾的说反正不要过去就行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们越是这个样子,这里就越是有问题。

再来追问,孙大伯才松了口,看着我俩无奈的摇着头:“你这两个娃娃啊,这条沟我们红山镇的人都叫断桥沟,是因为在西面有一处断桥可以去山的那边。不过这处断桥却诡异的紧,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到现在,唯一能修起来的也只有七十年代那一次了。之后从来没有任何人能够把这个地方修起来,所以山的那边也就成了红山镇不愿说的地方。那座桥后来也就被称为是断桥冢了。”

“嘿,还有这种桥?莫不是地质不太好?”

云姐盯着我眨巴着眼睛,凑到大伯的面前,沉默了一会儿才抬头:“大伯,是不是传闻桥底下有脏东西,所以一直修不起来?”

“你咋知道的?”孙猴子惊呼了一声,但是却印证了云燕的话。

我一听,当即一个哆嗦,世上还有这样的怪事?怪不得叫断桥沟,敢情还有这样的说法!

燕儿姐拉着长音哦了一声,拽着我后退了几步,歪着脑袋凑近了一些:“大成子,那边估摸着就是惊龙山。张叔昨天在电话中说,自个似乎是跨过一条断桥的。”

嘶……

我顿时倒吸了口凉气,那只人面羊羔果然是要带着我们往惊龙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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