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向婉妃礼节性地颔首,“你也不要怪她,她知错了。”说罢,在霁月和云夕的搀扶下回椒房宫去。
“呵呵……”眼看着宁儿的身影越来越远,婉妃抬袖遮唇,心情大好地笑出声来。
“起来吧,柳儿,你那一巴掌打的好,本宫重重有赏!”婉妃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宫婢,眼底很是满意。再往宁儿消失的方向看了一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真是痛快,一个宫婢就可以打,果然是个贱人!
“奴婢谢娘娘!”柳儿道了谢,额头上的红很是醒目,可似乎她根本就感觉不到疼,脸上笑出了一朵花,欠着身子虚扶着婉妃,“娘娘万金之躯,雍容华贵,根本不需要与她一般见识,奴婢觉得她那张脸也就配奴婢下手。”
柳儿的话说的极是好听,婉妃心中更是得意,看见柳儿的伤,难得好心地让她回去休息几日,并赐了她一盒上好的雪露膏。扭着水蛇腰,三步一笑地离开。
一道身影从花丛中转了出来,看着婉妃的背影的眼晦暗不明,手攀上身前的芍药,稍一使劲,光华美艳瞬间化为一团疙瘩,弃于地上,碾在脚底……
“宁儿,你就是太心善了,不然那婉妃也不会欺负到你头上来,更别说一个小小的宫婢。”
“是啊,宁儿姐,要我说,那婉妃根本就是来找茬的,皇上寿辰的时候她就坐在你的不远处。不认识?鬼都不信!”
“云夕说的是,你也该多个心眼,这皇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咱们不害人,但也不是谁可以随便欺负的。”
“嗯,我觉得柳儿那个贱婢为虎作伥,就活该拉去慎刑司杖毙!让那些不想让你好过的人都知道知道,我们也不是什么善茬!”
……
一路上两人没有说什么,但一回到椒房宫就都愤恨不已,一个劲地说个没完,见左右无人,也自然不用什么敬语,对宁儿直呼其名。
宁儿待她们说的差不多了,接过霁月手中的冰,自己覆住半边脸,微微一笑,“得饶人处且饶人,她们也没怎么样我啊。”
“这还没怎么样?”云夕睁大了眼,很是想不通宁儿到底在想什么,“难道真让人谋了性命才算怎样吗?!”
“呸呸呸,乌鸦嘴!”霁月连忙啐了几口,怪责地看着云夕,“怎么老是口不择言,这种话也能乱说?”
云夕也啐了几口,有些懊恼,小脸一垮,抠着桌角,“我就是觉得宁儿姐不该这么放纵那些坏人的,那婉妃可是宫中出了名的长舌妇,此时还指不定到哪去把今天的事添油加醋一番呢。”
本来宁儿的名声就不大好,再这么一传扬,人家更会轻视于她。不过,这话云夕也就敢在心底说,不然又要惹宁儿不快了。
“好了,这么点小事倒把自己弄得不愉快了,何苦来哉!”宁儿将冰放在桌上的漆盘上,仔细看着自己的那半边脸,没有什么痕迹,应该不会肿起来。
霁月见宁儿这般淡然,说的话也在理,不禁对她更是刮目相看。这些天的相处不仅让她知道了人人眼中目不识丁的宁儿不仅有过人的才华、善良的心,而且还有宽阔的心胸,这些比什么都珍贵!她不邀宠,也不恃宠而骄,自然也不会有从云端摔下深渊的命运,有时,平安踏实比什么都重要!
有一句话叫做“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还不到一天的时间,宁儿堂堂一个皇妃被一个贱婢打了还不敢吭声的事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更坐实了宁儿下贱的名头。当然,这些事也只是悄悄地传,没有人敢真正拿出来当笑话讲,除非他是不要命了!
云夕在外面听到那些人越传越不像话,气得差点跟人家干起来。霁月比云夕淡定多了,和宁儿一起冷眼旁观,仿佛那些人议论的是别人,倒让一些人觉得无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