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懦弱怕事,被一贱婢教训的事在宫中传了一天就噤了声,原因是婉妃身边那个叫柳儿的宫婢今日一大早便被打扫御花园的太监发现溺死在荷花池里,所有人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宁儿,再加上有人刻意地加些料,更坚定了宁儿心中藏愤,找人谋害的猜想。不想死的人自然也不会去撞枪口。
“太过分了,他们是那只眼睛看见是娘娘杀的人,这明明是污蔑!”云夕一早去司衣局领宁儿的秋衣,听见柳儿溺死在荷花池里的事,先是觉得痛快,接着就是气愤,那些人窃窃私语,却又刚好让她听见,看椒房宫里的人的眼神满是怀疑和挑衅。
霁月皱眉,这事蹊跷的很,怕是不简单,“好了,清者自清,娘娘没有做过的事何必我们来辩护,难不成那些人的三寸红舌还能把是非颠倒过来?”
眼光将院中所有人扫视了一遍,见他们一个个低头做自己的事,心中冷笑,刚才那话她就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别以为他们吃里扒外的事她不知道,只要她一日还是这椒房宫的大宫女,一日呆在宁儿身边,她就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宁儿!若是有种,就放马过来!
“霁月姑娘,请你跟咱家走一趟玉漱宫,我们家婉娘娘要问话。”玉漱宫中的管事公公卓海手执拂尘,也不差人通报,领着两个小太监就那样赤剌剌地进了椒房宫内院,那神情和架势,说是请,倒不如说是挑衅。
“呵,我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不经容许就敢在椒房宫作威作福,原是卓公公,真是让本姑娘意外的很,婉妃娘娘不是最重礼节的么,我还以为她身边的人也应该是一样的,毕竟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卓公公您说是不是?”霁月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几个不速之客,心中很是恼火,椒房宫什么时候这么好进了,连只狗也敢随便进来乱吠,看来那两个守门的小太监也是不想干了。
“你……”卓海指着霁月,气的不轻,可又寻不到什么话来反驳她。她的话说的滴水不漏,骂了他不说,还连带着把婉妃也给骂了。脸色由原本的猖狂变得阴鸷,朝身旁的两个小太监使了个眼神,似笑非笑地做了个请姿,“我们娘娘还在等着,姑娘请吧。”
哼,到了玉漱宫,还怕弄不死你!
“卓公公是不是老糊涂了,麻烦您到门口去看看上面的牌匾,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椒房宫’,而非‘玉漱宫’。本姑娘虽然很好奇公公管教奴才们的方式,可惜我家娘娘马上就要起来了,我得去侍候着,就不陪公公玩了,公公请便吧。”说着,霁月看都不看两个太监一眼,径直就朝里殿去,哪想那两个太监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双双扭着霁月的手臂就往外推送,更可恨的是,满院子的人除了云夕,竟全都冷眼旁观。
“姑娘还是跟咱家走一趟的好,莫要让我家娘娘久等了,不然,不仅咱家不好交差,姑娘也落不了什么好处不是。”说着,卓海翘起兰花指,晃着脑袋尖细地叫道:“带走!”
云夕冲上去要救霁月,卓海拦住她,将她两手一剪,云夕便怎么也挣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