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毒誓的最后一字出口,身后的门也被踹开了!
苏皖鱼直接懵逼。回身一看,发现是容昱这家伙一脸寒冰的迈着步子出来,露出了个不自然的微笑道:“门板隔音效果不好。我听见有人要寻死匿活,便出来看看。”
这话是让人感动,可奈何后面紧跟着扔出来一茶碗!
要不是容昱灵活避让,那茶碗就得砸在他后脑勺上。
里面扔茶碗的中年男人扯着嗓子嚷了一句:“小十四有种你就别回秦国!”
容昱面上带笑。接过陈为递来的白纱斗笠戴上,动作行云流水:“舅父是老糊涂了,侄儿来楚国已五年有余。如今羽翼丰满,如何不回秦国?”说罢,用力地一甩袖子转身离开。
苏皖鱼心想,这是人家的家事儿,自己一个外人过多干预不好。于是弯腰行了一礼也打算离去。谁料到,里面的那个中年人又发疯似的冲出来!挥手拦下她,破口大骂:“贱人!”
她吃惊地回了一个字:“啊?”
中年男人神色愤怒,劈头盖脸就打了下来!
“啪”左脸挨了一巴掌。脑袋被打歪,嘴里面有铁锈般的血腥味。心中暗骂:你奶奶个腿!老子还没被人打脸过呢!可面上还得忍着。
奈何刚扭过头来,这右边脸也被挥了一巴掌!这他娘的是真不能忍啊!
苏皖鱼直接往后退了一步,恼怒道:“除了打脸就没别的地方了吗?我是靠脸吃饭的,您不是不知道。还请老先生自重。”
到了如此地步,哪里还用管面子上过不过得去。她扭头就走。
中年男人显然很生气,在后面骂了好几句。然而苏皖鱼丝毫不鸟他,装作一副听不懂汉语的样子,昂首阔步的出了宅院。
脸蛋发烫。这老男人下手不轻啊。
一边碎碎念,一边往外走。刚出大门口,就听见侍卫叫她。手里还拿了马鞭子。她一头雾水地走过去。猛然发现,那有一匹浑身雪白的小马驹。因为马驹的个头儿太小了,方才她就没注意到。
苏皖鱼疑惑:“这小东西是哪儿来的?”愣了一下。猛然抬头道:“莫非是容昱那家伙让我给他喂马?”
侍卫笑呵呵的摇头,然后将手中的马鞭塞进她手里说:“这是容爷给姑娘的礼物。说是姑娘每次都走着来、走着回,不方便。于是准备了一匹小马驹。”
她一头黑线。心想还不如送头驴呢,骑着方便还不容易尥蹶子。这小马驹半大不大,她怎么忍心压上去?容昱他肯定是故意的,真是不知道今天怎么惹到他了。
不,不对。应该唤他秦煜?
心里这样想,可嘴上不能这样说。苏皖鱼只得干笑着回答:“你替我谢谢他。”
牵着小马驹回朝阳坊,接应的侍女看到她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指着那头可爱的小动物,不停地结巴道:“花、花叶姐,这、这是个啥?你怎么把这臭烘烘的东西捡回来了?咱们朝阳坊只养过猫、养过狗,可没养过它呀。”
呵呵。苏皖鱼心想,这东西可不是捡回来的。捡回来的还能随便宰来吃了,这别人送的,只能当神仙似的供着了。于是便疲惫的回答道:“行了。牵下去给后院的杂役送去。千万别忘了叮嘱一声,饲料选好的。”
回房间卸了妆。简单梳洗一下就睡了。
梦做得不踏实。总有男孩在她耳边嚷嚷着什么“小书童”……若是如此也罢了,偏偏又出现一个小女孩,舔着糖葫芦说:“大姐姐,阿古会一直陪着你的。”
听完这句话,眼泪就不自觉的往下淌。半睡半醒的状态,持续了一晚上。
第二天用早膳。苏皖鱼特意叫厨娘将自己的那份端到梁丘姐的房间去,然后自己也顶着哭肿的眼睛,去了梁丘美人的房间……
一进去就被烟草的味道呛得咳嗽。挥手将眼前的烟雾弄散了,然后乖乖的做到席子上,端起碗来喝粥。梁秋姐不说话,她也不说话,就默默的用早膳。
这么沉默了一阵儿,还是梁丘姐先开口道:“怎么了?”
苏皖鱼咬着下嘴唇,嘟囔:“总觉得忘了什么东西。”
梁丘嘲讽:“全朝阳坊就你忘性大。”
上午是完全没生意的。吃完早饭,梁秋姐在那里一边看书一边抽烟,苏皖鱼就迷迷糊糊的趴在桌子上打盹。结果门“啪”的一声就让人给推开!冲进来一个小丫头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