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却是没痛感。愣了半晌儿才忽然明白过来:自己这是葵水的日子提前了!
恰逢这时候有侍女端着盆清水进来。朝她点了个头,自顾自拿过凳子来,将水盆放在上面。然后便一边洗帕子,一边抬头对着苏皖鱼笑道:“花叶儿姐感觉可好些了?昨个儿我守夜,觉着里面的动静可不小呢。怕是公子没少折腾了姐姐。今儿早上听别人说花叶姐起身了,便端了盆水来,给姐姐赔罪。”
苏皖鱼咬住下唇,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才妥当。便只得揉着腰眼儿,装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嘟囔说:“就别打趣我了。去催一催烧热水的婆子,送些沐浴的香汤来。顺便招呼一下白生。”
她说完了这话,就见那丫头恭恭敬敬行了个礼下去了。此时才舒了一口气。
苏皖鱼连忙关上门,并从里面反锁。然后从梁丘姐姐的宝贝盒子里,将那来月事用的草木灰带子,抽出一条垫在自己身下。又换了一身干爽的衣物……这一切弄完了,她就坐到椅子上喝热茶。
喝完手中的一盏茶,也差不多过了一炷香的工夫。她心想这会儿人也该来了。正好听见有人敲门。苏皖鱼放下茶碗,上前打开了门锁。可一开门,心里就咯噔一下。
一抬头就看见一张刀疤脸正狞笑着。苏皖鱼僵硬地转动脖子,才从刀疤脸后面找到了乖巧的白生。
白生双手捧着一个红檀木盒子,神色略显烦闷。
苏皖鱼咽了咽口水,刚要毕恭毕敬地开口请月姐进来,问有何事儿。白生就先开口说话了,徐徐道:“花叶儿,那侍女唤我的时候正好碰上月姐。若不方便,我等会儿再过来找你一趟?”
还没等苏皖鱼感激白生给自己台阶下,月姐就连珠炮似的直接开口说:“不用了,你就站在这儿听吧。”然后又对苏皖鱼说:“昨晚之事儿办得甚好。这是寒玉双耳垂穗发叉。你今后就是位阶二品的女乐,这玩意儿且好生收着。”
说完,月姐就直接打开白生手里的红檀木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枚细长的白玉簪子,递给苏皖鱼。
月姐办事儿着实利落,可奈何苏皖鱼受之有愧,连忙推脱。然月姐儿还是强硬的塞进她的怀里,继续道:“初经人事就跟了这等公子,如今且等对方允诺,许你伴他身侧即可。你无需心有疑虑。且收拾打扮,等消息吧。”
苏皖鱼噎了一口气,本想坦白昨夜之事儿。可奈何月姐话说到这个份上,她也不能没个眼力劲儿。只有硬着头皮嘟囔道:“等就等吧,可伤口还灼烧着呢,怕是一时半会儿接不了其他客人,月姐可否帮我推一推?”
月姐却笑了,将手中的红檀木盒子往她怀中一塞,缓缓道:“花叶儿你是傻了。太子的身份与常人不同,若是伴太子左右,自然无需理其他客人。且你又是初尝人事的身子,若是入了他的眼,将你娶了也是行的。”
“……”苏皖鱼尴尬的笑笑。然后推开房门请两人进来。她从水盆那里洗了手,然后就用茶具给月姐泡茶。水才刚煮沸,月姐儿就起身往床褥里面看了几眼,苏皖鱼心里咯噔一下,手就一抖,热水险些烫着自己!
月姐一边喝茶一边说:“这间房以后就是你的了。挑选侍女之前,下楼去跟我吱一声就行。也方便登记入册。最近几日多休息,等公子那边出了口信,无需我来告知,你也自会知晓。”
说完这话,月姐便放下茶碗,干脆地起身出了门。白生也跟在后面走了,只是最后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苏皖鱼也很郁闷,将煮茶的壶搁在一边,抱着脑袋趴在桌子上开始发呆。
这一日过得极快。到了晚上的时候,她才坐不住了。心想,到后院或者前院隐蔽的地方玩一玩,应该不算是坏了规矩。于是便坐在铜镜前简单梳洗了一下,用深紫色的发带儿将后面的头发拢了拢。
昨日承办孟家的宴席,朝阳坊已经有了半个月儿的进项,所以今日大家迎客的兴致都不高,大多是敷衍地在门口呦呵两声,或者随意弹个简单的小曲儿便下台。苏皖鱼也没看见什么有趣的事儿,只得上二楼的雅间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