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按规矩准备的,爷尚未与女子与圆房过。依照祖制,无论女子身份如何,必须将生子的红玉盘、保平安的脆如意,以及记载了如何侍奉公子的专门书籍,给侍寝的女子送来。”
说罢,领头的人就打开了箱子,将里面的东西向苏皖鱼展示。苏皖鱼接过书信,一时间有些局促,只能咳嗽一声装出云淡风轻的样子回答说:“那便有劳几位。”
那儒雅的人又朝着她弯了一腰,随即带着身后的两个跟班离开。
苏皖鱼立即关上门,踢掉鞋子就去床上打滚,抱着枕头对还在桌子旁边喝茶的白生嘟囔道:“啊啊啊!累死我了!这样咬文嚼字的和人说话,还真是不习惯。”
白生则是笑了一下,放下茶碗道:“得了吧。”她说完,就起身查看那三个红箱子,从里面端出来那红玉盘,喃喃道:“公子竟未命你喝堕胎药。还赠你这生子的玉盘,岂不是将他所要说的话都表达出来了?还不知足。”
苏皖鱼心中晃过那楚戟的俊脸,不由得有些害羞。抱着枕头坐起来,盯着白生的眼睛道:“咱们才多大,何必用堕胎药呢。更何况要我生孩子,简直是白扯淡~”
“这种纨绔子弟,若真不想认你,大可嬉笑而过。”白生这才叹了一口气,将玉盘放下了。然后又喝了一口茶,缓缓道:“今天还要一起去澡堂洗漱?如今你可是女乐的身份。沐浴都是在房内,由下人搬浴桶进来的……”
苏皖鱼立刻翻了个白眼,打断白生的话道:“别提浴桶了。小的时候不就是因为浴桶太脏、污渍多,咱们才会学着大人打水淋浴吗。总之,一会儿我收拾收拾,带上皂角荚子就下楼找你洗澡。”
“随便。”白生无奈地耸了耸肩,关上门离开。
苏皖鱼觉得自己初来葵水,量极少。洗澡也应该没大碍。因为对新房间不熟悉。到处翻找了一阵儿,才从梳妆台下面的那个木盒子里找到了洗漱用的东西。没想到除了皂角荚子,竟然还有薄荷等一些香料。她感慨:这和侍女的待遇就是不一样。然后就将那东西取出来了。
最后,从衣架上拿了条白帕子当做擦身子的汗巾。可是她刚将那帕子从木架子上面拽下来,眼前一晃,不知从哪里掉出来一个黄色的信封……
这信封很粗糙,不是侍卫给的那一个。苏皖鱼心中有些困惑。便拿起那信纸,仔细端详了一下。因为好奇,忍不住就拆开了。
然而信只看了一眼!苏皖鱼就浑身上下发寒!上面写着“去死”两字,而且是用碎草叶子一点点拼凑出来……字迹是分不清了。苏皖鱼冷静地想了一下,她觉得也许是谁的恶作剧,便随手将那信扔进抽屉里。
“先去找白生。”拿上水盆和皂角荚子,苏皖鱼往一楼的大澡池走去。刚下去几步,就有一人拿着澡盆子上来,两个人正好卡在过道上。也是个女乐,不过忘记了姓名。
那人先是不耐烦的皱了眉,然后往苏皖鱼手中的浴盆扫了一眼,才叹气道:“哎,还是别去了。那澡堂的门坏了,需要把东西挡在门缝那儿,让门关不了才行。万一要是关上了,就只能从外面开,不能从里面开。进的去,出不来。”
苏皖鱼微愣,老实地感谢道:“谢谢。”
“……”那人便点了点头,侧过身子上楼。苏皖鱼和这个人不熟悉,就没寒暄。扭头就匆匆忙忙赶到侍女房。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可过了好久,白生也没出来。
拽了一个自己还算认识的女孩儿,苏皖鱼笑着道:“你看见白生了吗?”女孩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回答:“花叶姐,白生刚才被叫出去了,时间可有好一会儿了。”
苏皖鱼手中还拿着洗漱用的东西,心想,白生不在,自己一个人去也好。于是便跟女孩儿道了谢,就往旁边的大澡堂走。
那门的确是坏了的。打开之后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嘎”声。她有些担心自己进得去出不来,就解下了扎头发的发带,一边绑在门把手上,另一边绑在外面的小树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