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刚要解释,粉衣女子的身边就多一位骑马的人。这人身着青色长衫,手中拿了把折扇,腰中却别长剑。这男子嘟囔道:“小颜珲,你怎么了?”
苏皖鱼一眼就认出来,这人是孟家公子,名唤孟南柯。也明白了,那粉衣女孩名叫“萧颜珲”,于是也跟着叫了一声:“萧颜珲姑娘,我来这儿并非吟诗作对,而是找人的。”
谁想,那姑娘登时就怒了,在空中抽了一鞭子喝道:“你说谁小呢?”然后又扭头过去对着孟南柯嚷道:“你在外面说话注意点能死?”
“……”苏皖鱼沉默。听见那孟家公子连连告饶:“颜珲,我错了。”
苏皖鱼无奈地耸肩。从怀中掏出信笺来递给另一旁的孟南柯道:“有书信为证,是楚公子唤我来作陪的。”然后那青衣少年就接过去了,可看了好一会儿也没回应。苏皖鱼心想:这上面也就十多个字吧,你这是来来回回念了几遍了?
直到颜珲也不耐烦地咳嗽了一声,孟南柯才回过神来,笑道:“哦那个,我早知道了,苏皖鱼姑娘对吧,艺名花叶儿。这书信是我代笔写的,一时间被这俊秀的字体迷住了……咳咳,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让姑娘等久了。”
苏皖鱼顿时无语,旁边的颜珲也无奈。两人对视一眼,就往马场里走。
颜珲将她带到了一个房间,里面都是短袖类的衣物。苏皖鱼随便拿了一身换上,然后出去就从侍从手中接过黑马的缰绳,缓缓牵着往猎马场的中央走。颜珲是个沉默的人,话语不多。苏皖鱼跟她在一起还是蛮舒服的。
路刚走了一半,就看见了楚戟。自那晚过去,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楚戟骑上马,拉着缰绳缓缓过来。看了苏皖鱼一眼道:“很适合你。”
苏皖鱼有些不好意思,只得低着头笑:“啊,是公子您慧眼识兰心。”她这话说的比较俏皮,吐了个小舌头。果然看见楚戟露出笑容,做了邀请的手势。苏皖鱼便骑上马,并排和他在马场上转悠。
虽说她心中念叨的只有容昱一个,可奈何抵制不住美色诱惑。更何况,容昱不是说与‘小哑巴再无瓜葛’了么。即是如此,她便彻彻底底忘了他。
“我们共乘一匹如何?”楚戟突然停住马,转头对着她缓缓开口。这男人逆着光朝向她,未扎发带儿,任由长发披散脑后。额前的碎发随风扬起,露出一双精致而深邃的眼睛。他是如此耀眼的,和容昱那种白玉般、既澄澈又复杂的感觉不同。
楚戟,是天生的王者。
苏皖鱼微愣,露出个笑脸来回答:“楚公子有兴趣,自然是极好。”
她刚想问是骑谁的马。楚戟就松开了手中的缰绳一跃到了她身后。两只用力的胳膊从后面缠绕而上,压低脑袋在她耳边喃喃:“骑花叶儿的马,介意吗?”
这可是金主啊,苏皖鱼怎敢介意。只得装作羞涩的样子低下了头。不过这楚戟虽俊秀英俊,可奈何是个比她大了八九岁的男人。苏皖鱼稍微有些害怕,觉得若是身后之人是容昱就好了。
她心中恼怒,自己怎么想来想去,挂念的还是那个白衣家伙。
楚戟笑道:“我们去猎场走走,花叶儿可有想吃的野物?”他的声音很低哑,苏皖鱼觉得耳朵有些痒,便点了点头答:“好啊,去放松一下也不错。”
骑马疾驰,如同乘风而舞……楚戟这人十分可靠,箭术也精湛,射兔子一射一个准。到了傍晚,夕阳西下的时候,苏皖鱼也捡了今日的第二十三只兔子。用小绳子穿成串吊到马屁股上。
楚戟看着她笑道:“还以为你会说兔子可怜呢。”
苏皖鱼眨巴着大眼睛,嘟囔道:“红烧兔肉最好吃了,抽个时间我做给公子尝尝?小时候在秦国流浪,经常会挨饿。用陷阱套兔子,算是我一个活命的本事。”
“……”楚戟沉默。夕阳洒在他脸上,在长长的睫毛下投下一片暗影。苏皖鱼咽了咽口水,觉得好男色这事儿也不能怪她。可气氛实在尴尬,她就想岔开话题说点别的。正好听见他喃喃道:“以后不会让你挨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