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开水面上漂浮的花瓣,从水中看自己两条赤果的腿。难以想象它们挣扎在男人身下的模样……苏皖鱼好怕,然而楚戟是一个很好的人。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她别无选择。
侍女在外面敲门说:“公子在催了。姑娘可否换衣服出来?”说完便推开了门,面上笑盈盈的,手上拿了一件浅黄色的透明纱衣,颜色和白天楚戟所穿衣衫相似……
浅黄色的衣服,很衬肤色。苏皖鱼不知道自己穿是个什么样子,可半躺在床上手拿卷宗的楚戟,身着浅黄纱衣的模样真的很诱人。肌肤白皙、胸膛的曲线硬朗。手臂纤长,衣服松松垮垮地垂着……
楚戟放下书卷,抬头浅笑:“好了?”
“嗯,”苏皖鱼抓住领口的衣服,局促不安地点了点头。然后听见后面的侍女“吱嘎”一声关上了房门。此时也无法做到镇定自若,只能走到桌子旁边倒了杯茶水,放在嘴边慢慢饮着。
她抬眼,看见楚戟修长的身子,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真的很高,比容昱要高。可能是年龄的问题……他身上充满着野性。然而平日里隐藏的很好,一副偏偏公子的模样,就与现在的模样就成了鲜明的对比。
楚戟一伸手就抢了她手中的茶碗,笑道:“花叶儿不是准备好了吗?”
苏皖鱼咬住下唇嘟囔道:“还行……”她说完这句话,他的俊脸就立即凑了过来,一只手捉住她的手腕,一只手托着她的脑袋。苏皖鱼紧张得要命,身子哆嗦得厉害,可等了半天也没感到柔软的触感。
楚戟无奈地挑眉道:“你害怕了?”
苏皖鱼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却浅笑着答:“我、我没事儿。”
“口是心非的家伙,”听了这话,楚戟的表情却立马变了。神色晦暗。修长的手上移,抚摸她额头的发丝缓缓开口道:“那便罢了,我不喜欢强扭的甜瓜。”
苏皖鱼还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楚戟就转身往外走,顺便把刚才读一半的书也拿走了。笑盈盈地关上了那扇门。她觉得心中愧疚的慌,可奈何楚戟不是意中人,要做到主动求欢实在太难。只得咬住嘴唇愣愣地看着门口的方向发呆。
没想到,这楚戟会如此放过自己。
半晌儿,突然记起昨晚儿容昱咳嗽的样子,也不知道他的伤口感染了没……苏皖鱼心中焦躁,越喝茶越觉得口渴。干脆就推开门,打算自己也回朝阳坊好了。
“你?”然而,她刚推开那扇木门,入目的就是他站在月光下,手中拿着那卷书。而嘴中不知道嘟囔着什么。苏皖鱼咬住下唇,犹豫着上前去说:“公子,入夜寒水重,还是回去休息吧。”
楚戟笑着抬眼,半晌才答:“知道我想对你说什么吗?”
“……”苏皖鱼确实猜不透,摇了摇头。
楚戟就走过来。走近后弯腰在她耳边嘟囔了几句:“若你不是秦国女子,我自然不会对你上心。可奈何这楚国国土广大,竟找不到一个让我戏耍的家伙。”
苏皖鱼的脸刷的红了!心想:这公子言语中的意思,分明是要她识相一点。于是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道:“奴家僭越了。”心脏扑通扑通狂跳,她也知道自己卑贱的地位,在这种王亲贵族的眼中不值一提。
不应该拿翘的……
还好楚戟并未有恼怒的意思,只是缓缓道:“唔,入夜露水重。我派人送你回去。”说罢就做了一个手势。原本黑漆漆的走廊立即走出来了几个身着紫色麻衣的家伙,在地上单膝跪下了。
她听见他说道:“送苏姑娘回朝阳坊。”
这是苏皖鱼今晚第一次从楚戟嘴里听见‘苏姑娘’三个字。声音极冷,而且充满了疏离感。她只有苦笑着应了,跟着那几个紫色衣服的人走出院落。不敢回头,看他的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
子时。朝阳坊还灯火通明,座无虚席。苏皖鱼疲惫地捶了捶自己的腰,从正门旁边不起眼的小侧门进了前院。一眼就注意到,在勾栏上跳掌上舞的女子。一身粉衣,白纱遮面。盘起的乌发上,插了一枚精致的白玉簪子。
微愣,苏皖鱼不禁喃喃出口:“白生?”
仔细一看,确实是白生。即使蒙着面纱,可转动的时候会绷脚尖的习惯,只有白生一人有。苏皖鱼心想:今日莫不是白生挂牌接客的时候,赶巧了?
此时已经一舞毕。台下的人都嘈杂起来,交头接耳地讨论着什么。苏皖鱼耳朵尖,听见旁边的一人嘟囔道:“这丫头够嫩,身段也软,不知道是何种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