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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最初的终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动动手指,有了知觉。身边匆匆跑来一群人,沈醉尘巴拉着眼皮,却没能开眼。

“醉尘……醉尘……”是谁……在叫我。是谁……

“醉尘,醒醒,醉尘。”

“沈醉尘,醒醒。”

她慢慢地闪闪睫毛,然后扑闪开了眼。视线从模糊到清晰,她看见了男人的脸,是林青。“林……青。”

林青手臂和腿上都有石膏,沈醉尘好像有一种隔了几个世纪的错觉。真的,太累了。她记起她出过车祸,于是,她现在从那里回来了,是吗?

醉尘的唇瓣青白,微微笑了。

“莫琳呢?”

“莫琳她……已经走了……”林青眸光一黯。

“是吗……”沈醉尘仿佛想到了什么,“你说人在梦中发生的一切,能当作真的吗?”

“醉尘,你要好好活着,连同莫琳的那一份,好好活着。”林青没有回答她的原话,低声叙说着悲伤。

“我已经见过莫琳了。”她说。

林青听到这个名字,下意识一顿,“她,好吗?”

“恩,她过的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林青一瘸一拐地走出了病房。身后的醉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不知过了多久,她轻轻地垂下了头,被子蒙住了脸。但是怎么挡都挡不住哭声,以及欢腾的泪水。

她终于,失去一切了,但是为什么,她依旧活着,到底为什么……

此后的每天,林青每日都会过来送饭,照顾醉尘。从某个角度,再这个世界上,除了林青,再没有人与她相关联了。

“你其实不用每一天都过来陪我。”醉尘说。

“我不放心。”

“林青。莫琳已经走了。”

“……”

“你应该认清楚,莫琳知道你现在的样子,会很痛苦。”

“你懂什么。你到底懂些什么!如果我不照顾你,她才会更痛苦!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

两天的时间,醉尘哭过,而现在林青,也哭了。

这个男人果真爱惨了莫琳,他想给莫琳最好的呵护,但是汽车失控的那一刹那,莫琳用身躯,抵住了沈醉尘。

林青一定比恨还恨沈醉尘。沈醉尘,你这个,疯子。

“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

一闲下来她就忍不住会想到那个世界的人和事,按捺不住了,像护士要了纸和笔,一笔一划都带着撕心裂肺得情谊。

护士查房的时候都会来上一句。

“沈小姐画得真好,还是古装小帅哥呢!”

“是啊……”只是古装小帅哥而已。

从前的患者也有来看过沈醉尘,带着水果和慰问。还有一些会亲自来医院请醉尘做一些简单的催眠,毕竟医院不必外面,有精准的仪器设备。

她能做的都做了,可是随着时间一天天退后,她就越来越恐惧明天的到来。

她想这么浑浑噩噩的,到底能过多久。

直到有那么一天午后,她坐在医院的花坛边上读着圣经,里边有这么一句话:

I will speak out in the anguish of my spirit, I will complain in the bitterness of my soul.

我灵愁苦,要发出言语。我心苦恼,要吐露哀情。

她好想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缓缓地,缓缓地输了口气。

她实在做不到世界以痛吻我,我要回报以歌的心境,其实作者和她一样,所以才选择用了问句对吧。

周末林青照常来看沈醉尘,带着他妈妈煲的鸡汤。

“林青,你该找个姑娘……你该结婚了。”再次提到这个话题,林青也再次沉默了。

许久许久之后,他轻轻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可是我现在还做不到。”

“那么,你打算多久之后才醒过来呢?她已经彻彻底底,完完整整退出这个世界了。”

就连她,也回不去了……

“醉尘……不要逼我……”

“还是你觉得,我不比你痛苦呢?”沈醉尘喃喃,轻得让人听不到。

这一次,林青不再说话。

“我想去天台吹吹风。”

林青点头,支开旁边的轮椅,让她坐在上边。

天台的风吹得很舒服。可就这么个环境,让林青觉得无比压力。

“很多年前莫琳问我,‘醉尘’,如果有一天林青死了怎么办?我告诉她不会的,虽然身在重案组,但是他一定以你为重,她说,‘所以我先一步死去’。林青,你说这是变了相的预言吗?”沈醉尘眼角湿湿的,问,然后继续说话,“不对,这是命运。”

林青再忍不下去,觉得天台的风无比寒冷。

“我……下去拿毛毯给你。”

沈醉尘望着他的背影,真的觉得这么个好男人等了太久太可怜。然后低头看着虚空,安静地笑了。

林青再上来的时候,天台已经没有了沈醉尘的影子。

警鸣声划破的天际,他觉得有什么东西下子塞住了脑子。丢下了毛毯,向楼下跑。

毛毯从高空飘下,似乎就证实了那么一句话,我心苦恼,要吐露哀情。

醉尘感觉有东西磕到了她的头,很疼,然后她就醒了。

环顾四周是是狭小的封闭空间,上下颠簸,外头有马的声音,所以她猜想自己是不是在马车上。很惊奇为什么这个时候她还能够理智地分析问题,但是下一秒,她就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她为什么,还活着……

摊开掌心,指纹交错,摸了摸五官,俨然发现,死了两次后,又成为了沈醉尘。

“大哥,里边的娘们长得不错,为什么不让哥俩先爽一下?”

“爽个屁!红尘阁不收不洁的女人你懂吗!为了卖个好价钱,都给老子忍着!”

沈醉尘听得真真切切,是红尘阁。

她手一瑟缩有些明白了。

大概就是这身体又出了什么差池,给这帮匪徒捡了便宜,不过……也好。沈醉尘眼角顿顿得疼,她好像真的忘不了种种,哪怕沦落风尘,能回来就不走了。

马车一直滚动了许久,大约两三个时辰过去了,才停了下来。此时的沈醉尘已经在车厢内昏死过去了,饿了太久了,血糖就会偏低。

红姑见了这姑娘,眼睛亮了一下。

“上去把竹玉叫下来,让她定个价。”

红姑怎么会知道竹玉一见眼前人就二话没说出掌杀了送货过来的几人。红姑惊叫两声,就把尸体处理了。实话说,不论是红尘阁还是清影轩,人手都是一个一个手把手带出来的。有过人的胆识和毅力,但是,竹玉这么做显然已经破了规矩。

容七出手很辣,不把人当人看,也不知得到消息之后会怎么处置竹玉。心下焦急,手脚更利索了。

竹玉将睡死的醉尘带到竹玉阁,替她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顺便还喂了粥。

竹玉看着床上的沈醉尘,眸光黯了黯。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醉尘醒了。

“竹玉……是吗?”醉尘感受得真切知道这个女人是容七手下,喊来也顺口。

竹玉背影一顿,“你好好休息,明天晚上是你定初夜的日子。”

沈醉尘怔住,拉住她的衣袖。

“别走,我有事情和你说。”

醉尘眼底是哀意,事实上直达竹玉的心底。

竹玉走到门前阖上了门,坐在椅子前说:“说吧。”

沈醉尘呼了口气,“我是折扇。虽然我现在不能证明什么,但是我想你也知道折扇是女儿身这件事,如果你能帮我找到容七……”

“我不会带你去找他!”她的神情异常激动,“除非!你能够先证明你就是折扇公子。”

沈醉尘挨下了头,许久许久不出声音。

然后,她走下床走到铜镜跟前径自开始化妆。半个时辰不到,眉笔停在那里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沈醉尘好想哭一场,她忘了,铜镜里的,是沈醉尘,不是慕容榛。

哪怕妆容一样,脸的位置,都相差太多太多了。她缓缓地缓缓地想放下手,这个时候,竹玉握住了眉笔,一笔一划,极其认真地替她上完了最后的容妆。

“我信。”她说,“因为……小姐,我是瑾瑜。”

所以她才会那么冲动,那么不可置信地逼她。

如果你不说,我也不说,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人知道,瑾瑜,从很久之前就发现她的小姐,已经是沈醉尘了。

原因很多,不论是瑾瑜还是容七,就算是天涯海角,就算是胖瘦高矮,就可以在短短的时间内,辨认出沈醉尘。

此去经年,龙祁轩知道其中的所有变故,包括瑾瑜的复活。他有意无意想对瑾瑜道歉赔罪。可是瑾瑜不稀罕,因为她已经不再需要那些所谓的名节了。

沈醉尘的手缩了又放,放了又缩。唇瓣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竹玉,不对,瑾瑜吹了声口哨,从窗外飞进一只鸽子。

“我现在让容七过来。”放飞了鸽子,她走到沈醉尘的跟前,头埋在醉尘的胸口,不久之后,胸口的布料就湿透了。“小姐……瑾瑜好想你……”

“小姐……你知不知道当我活过来的时候听说你已经走了的时候,我多想再死一次……”“小姐……你为什么这么傻……”

口吻还是语速都和瑾瑜一模一样,先前没有注意,一旦提神,老本行的沈醉尘就知道她没有在说谎了。

“傻瓜。”她揉揉瑾瑜的脑袋,“我只是一时想不通,动手那一刻我就怕了,可是,再也来不及了。”

沈醉尘一下一下顺着她的毛发,继续说道,“你这个样子我还真有点不习惯,过得还好吗?”

瑾瑜抽抽鼻子,笑出了声,“小姐,你很好,我就很好。”

要好的话,也不可能是现在了,很多人都心知肚明,沈醉尘深爱龙祁轩。

瑾瑜,莫琳,还有他自己。

一个人有点想法就会义无反顾,哪怕最后面无表情地承担结局,都会觉得,人世这一遭没有白来过。

浮华一世,淡忘一季,她想忘记,但不能够。

瑾瑜知道沈醉尘心中的事,直起身问,“小姐,你愿不愿意再回去他的身边?”

愿不愿意……愿意还是不愿意呢?愿意如何不愿意又如何?

沈醉尘纠结的根本不是这些,她只是怕,她再也回不到那个季节,找不回那张脸了,问了年号,匆匆的跑过几年,而醉尘如今的年龄,与第一次离开的那一季接了轨。

那么就是说,她的年龄已经确确实实比祁轩小上两年了。

“瑾瑜,我们一起生活,没有其他人,不好吗?”

“你做不到。”她说,哪怕眼底是痛意但依然将这话说完整了。

是,她做不到,所以,就不要在保证什么了。

容七轻功什么程度所有人都知道,沈醉尘正想说些什么,就被撞了个满怀。“美人爹爹!”

容七认定了一个主人就会有一种天生的识别能力,这种能力不比瑾瑜,但是也差不了多少,容七整个人缩在她的怀里不肯出来。

“瑾瑜太狡猾了,等相认了才叫我出来。美人爹爹我们不要理她的好不好?”

沈醉尘忍俊不禁,点点他的额头,“一会我把妆面洗了,折扇公子一死,就叫我娘吧。”

“娘!”容七欢快地叫了一声,还带上了恼人的颤音,气得瑾瑜咬牙切齿!“小姐你不能老是惯着他,这小子骑到我头上了已经!”

“娘不要听她胡说,她现在是竹玉嘛呢也知道,竹玉是我的手下对吧,我们在演戏拉。”

“演个屁!”瑾瑜怒火攻心去抓他的手脚,两人吵成一团,闹得沈醉尘的脑袋涨涨的。“好了好了,别闹了。”醉尘弯起唇,“我有点饿,厨房在哪?”

瑾瑜努努嘴,小声低喃,就知道包庇容七。

沈醉尘哭笑不得,“带我去厨房,做东西给你们吃。”

瑾瑜和容七之前都未曾吃过慕容榛烧的东西,也不知道慕容榛骨子里的沈醉尘会做菜,这一顿让他们异常的期待。

端上来的菜谈不上味美绝顶,但是很温馨很美好,要是能一辈子这么生活,大概所有人都无比乐意,当然除了沈醉尘。

饭后的容七果断考虑到了这个问题,龙祁轩根本就已经知道了竹玉是瑾瑜的事实,并且一手将折扇公子名下的大大小小的产业,一并提升了空间。

容七乐得清闲。可瑾瑜很不高兴,只因为这个人是龙祁轩。

瑾瑜坐在床边开始给她将这些年发生的大小事。

怀卿授了意被封了公主,名号是不变的。太后在沈醉尘离开的两天后就回来了,六王爷被软禁,魏依进了冷宫,而李思思已经出来了,只是连降了几级,坐在充容的位子上安分守己,吃斋念佛。

提到罗素素,瑾瑜下意识顿了一下,“贤妃白了头发,皇上不肯去那儿,但是太后常去喝茶。想来也有所顾忌。”

沈醉尘沉吟了一下,其实罗素素住的寝宫曾是她初入宫时莫琳给安排的地儿,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莫琳,如果她想用一种方式留住一个人,那么她势必折断那个人的翅膀,哪怕是沈醉尘,可是她学乖了,她不敢这么做,她怕性子比她刚烈更多的沈醉尘哪一天就轻轻地消失了,事实如此。

“还有一件事……”瑾瑜呐了一声。

容七将桂花糕塞得满嘴都是,“差不多了啊你!别一上来说这些烦人的。”

“继续说,”醉尘敛敛眼睑不动声色,“我,很想知道……”

“宫里进了新的一批秀女,这回有权势的都入围了,特别是龙玉儿,因为和太后攀上了亲戚,更是不可一世,后宫在传说她稳坐了皇后的位置,就是李思思也不及她一半。”

沈醉尘许久没有答话,很久之后轻轻地笑了,“难为你了,平日里就从祁轩口中套话还是和怀卿通气?”

“小姐你取笑我!我这不是也担心小姐……”

容七踹了她一脚,“很晚了,我要和娘睡觉,你去外面睡。”

“凭什么!”

“我是竹玉的主人!”

“我是瑾瑜!”

“你是竹玉!”

“她是我主子!”

“她是我娘!”

“你!你……”

沈醉尘挑着眉毛看着欢脱的俩人,“再吵都滚出去。”

等两人缄了口,沈醉尘才吩咐拿张大的凉席过来,“一起睡吧,我有点怕黑……”

怕黑……两人面面相觑,识趣地不发一言做事了。

大概还会过很久,他们才会发现,在一起,才是最好诠释幸福的行动。

容七的作息时间很怪异,但是为了沈醉尘却特地调了时差,日子有些不紧不慢,可这个时候,宫里传来消息,皇上要纳青楼女子为妃,这个青楼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竹玉。

很多时候,巧合归巧合,偶遇归偶遇,就算真的能够搭得上边,那也只能怪老天太过调皮。

龙祁轩想到的不是这些,他只是觉得怀卿迟迟不肯出嫁,耽误了人家姑娘一生又不敢强迫人家,找个熟识的人开导开导。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满朝文武都不敢提出复议,这让瑾瑜相当难做,单纯的日子明明就刚刚来。

沈醉尘叹了口气,“进宫吧。我……也很想他。”

所以你会和他相认对吗?瑾瑜没有问出口。却觉得十分委屈。

容七扯过她疏导了好久才打定了主意,进宫!

那一日来得很快,八抬大轿迎娶竹玉,新娘的轿子里只能做一个人,所以沈醉尘一路是容七牵着手从旁侧飞过去的。

进了宫,一切该有的手续立即从简,也看得出皇上不是真的为娶一个妃子,当然很多人还真认为皇上用了心动了情。

怀卿见到瑾瑜很激动,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兴奋马上冲淡了这些,然后,沈醉尘扯掉了帽子。

“你……你是……小姐!是小姐!”瑾瑜一把捂住怀卿那张嘴。

“小声点,你想害死小姐啊!”

怀卿瞬间红了眼眶,哭倒在沈醉尘怀里,“小姐你活过来太好了小姐。”

怀卿看过最后的那封信,也看过沈醉尘的画像。她和沈醉尘的情谊没有和瑾瑜那么深,却无法割舍,深深融到骨子里。

沈醉尘揉揉她的脑袋,“一会我回你那儿睡,如果我没有猜错,祁轩一定会来瑾瑜那儿过夜。但是我不想在这种场合和他见面。”

怀卿深知她的苦楚,最后的时光既然能有怀卿曾和她一起度过,皇上又许了她公主的封号,想来也动了不少心思。

瑾瑜不高兴了,沈醉尘安慰了好一会才随怀卿离开,若不是祁轩,可能三个人就挤一张床上了。

夜里怀卿拼命嘘寒问暖,然后据实告诉了她更多在宫中的事,眼泪偷偷滑落过几次,只是在夜里,总归谁也看不见谁的。

那一头瑾瑜其实很不好受,龙祁轩来的很晚,并且没有睡的意思。他的用意就是陪他喝酒,再聊到通宵。

龙祁轩醉了,谈天说地,说到动情之处就继续灌酒,瑾瑜夺下酒壶低声呵斥,“一会儿太后过来了看你怎么交代!”

这句话是沈醉尘交给她的,一说等到他喝醉的时候见机行事。

龙祁轩果真乖乖不再喝酒,趴在桌上就睡着了。嘴里还不时喊着沈醉尘,慕容榛这两个名字。

要是瑾瑜不知道龙祁轩这个人,就会觉得他很可怜,但是一想到沈醉尘,她就觉得这个男人无比活该。

径自躺在床上睡了,谁管他是不是皇帝,会不会受凉,就算小姐爱他爱到天荒地老也不****的事。

次日清晨龙祁轩早早去上早朝了,只是脖子僵硬得狠。

“吉安!过来给朕揉揉。”

赵吉安应了一声,上前给龙祁轩做着按摩,“皇上昨夜没睡好?”

“朕敢睡好吗?”龙祁轩眼底有着倦意,赵吉安很心疼,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书房内到处堆积了沈醉尘和慕容榛的画像,一到闲时,他的脑海里满满都是她的影子。

一会儿小太监又来通报。

“皇上!云妃跑去昭容那儿示威去了。”之所以封瑾瑜为昭容其实予以何为也很明显了。

龙祁轩挑眉,不搭理小太监,遣走了之后,赵吉安不安地问,“让云妃这么撒野没事吗?”

“吉安,你和朕认识瑾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龙玉儿那个水平,及不上她的千分之一。”

“皇上说的是。”

“吉安,一会随我去拜见母后。”

祁轩大概是习惯了有人陪着去见他的亲生母亲,从心底他一直敬畏这个女人。有两个女人对他的生命带来不可估量的光明,一个沈醉尘,一个就是莫琳。

“母后,儿臣接了瑾瑜入宫。”

“恩,做的很好。”莫琳逗着鸟,回应。

“母后……你说醉尘会回来吗?”

莫琳转过身直直看着他的眼睛。“哀家质疑过她的自杀,所以哀家不知道。”

“可是母后……儿臣很爱她。”

“再相爱的两个人,走了一个,天各一方,又有何用?”

“儿臣……”

“够了!你该做的都做了你还跑来哀家这里想确定什么?如果她真的回到这个地方,两个婢女的自由都被你握着,你在担心她不会回来?”

“儿臣……不知道……”是不知道,还是知道却不敢说?你利用尽了所有人,都不能否认,你已经完完全全失去一个人了。

每每想到这一点,他就觉得痛得无法呼吸。

莫琳打开鸟笼让金丝雀脱笼而出。

“你知道醉尘为什么永远都不可能恨你吗?”她的声音很轻却不带回还的余地,“就连我,恨你都嫌浪费感情,哪怕你是我莫琳的亲生儿子。”

许久没有听到有人亲切地喊她莫琳了……人一老,就更怕寂寞,如今的她都怀疑自己是否进入了更年期。没有一丝的愉悦心情。

祁轩被一番话打得恹恹的。

末了,他朝莫琳大喊,“母后!儿臣真的只是爱她!”

仅仅是爱她爱到不能自已,而已。

一张一张的字让沈醉尘的心情很好,毛笔让她觉得再软的东西都能创造硬朗的完美。

细细斟酌着字的韵味,殊不知瑾瑜那一头已经翻了天。

怀卿过来的时候试图期望醉尘去帮帮瑾瑜,没想到醉尘说出了同样的话,“那个龙玉儿,连瑾瑜的千分之一都不到,你在担心什么?”“可是,她和太后的关系……”

“天下是皇上的!不是太后的!”这句话说的掷地有声,怀卿很快就明白沈醉尘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小姐你根本不用为了他那么较真,你忘了那些我没忘,瑾瑜白白受的那些你以为真的能用时间抹平吗?”

瑾瑜受的那些……沈醉尘瞳孔一缩,眼底闪过沉沉地颜色。的确,她忽略一个死者太久了,那就是深度效忠的瑾瑜。这个和理想的瑾瑜不一样的女子受辱而死,沈醉尘不忍心,真的不忍心再这么得过且过了。

“怀卿,走吧。”

“走去哪儿?”

“你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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