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黑夜至黎明,莫布与五百人奔袭一夜不曾停歇,直到穿出树林来到白灵溪边。此处再往前,便可回归大路。莫布约莫估计已比迪鲁巴鲁超前半日,过不了多久自己定能抢先抓到弗乐和公主。
“所有人就地休息,生火做饭。”军令传下,莫布在三五成堆的人群中穿行,默默在心中清点人数。随后他与几名亲兵避开人群来到溪边僻静处,围坐在火堆旁休息。
“喂,小心点!”一名士兵愤怒起身,他手中的饭碗险被刚才疾走而过的人碰掉。撞人者以布遮面,闷声前行,穿过人群朝莫布而去。
“多出来的五百零一人,就是你吧?”莫布发话,身边亲兵手持武器站起将来者围拢。
“麻布之后,就盯上我了吗?”莫布面向来者一脸奸笑,“没想到立功的机会竟会主动送上门。不过,我可不是麻布之流可比。”
“未必!”迅捷的身影晃过亲兵,蹿到莫布的身后,一双纤嫩的手爬上莫布的脖颈。咯吱一声,结束了一切。
“你竟敢!”过程如此之快,身处近处的亲兵竟来不及做出反应。但奇怪的是,莫布被杀亲兵不但不上前抓捕,反而围成一圈向外退。这奇异的举动让杀手幡然醒悟,即刻查看莫布的尸首,并从其脸上发现了一张人皮面具。而面具下,是一个未知的人。
“哼,奇怪吗?我早料到自己会成为麻布之后的下个目标。聪明如我,又怎么会坐以待毙。放箭!”一声嘲笑伴着箭雨而下。杀手被围无处躲避,锋利的箭矢射穿了他的双臂和双腿。蜂拥而上的士兵将受伤的杀手按倒在地。
“摘掉头罩,让我看看他的脸。”莫布挥舞手中的马鞭啪啪作响,得意洋洋地走近。
“女人,金色短发,果然是你。”摘掉头罩,露出泰儿精致而稚嫩的脸,“原来是个黄毛丫头,这五百人我闭眼都不会认错,就凭你还想欺瞒我。”
“哦?这张脸可惜了。”莫布托起泰儿的下巴,用马鞭轻抚她的脸,“说,是谁派你来杀我?讲出来,我会给你一个舒服的死法,否则。。。”啪!一鞭抽在泰儿的脸上。泰儿忍痛一声不吭,怒目而视。
“你在考验我的耐性,偏巧我是个毫无耐性的人。把她捆到树上,扒光。”狰狞的笑容显露在莫布的脸上。
“等等!”泰儿倔强地抬起头,“我有话要说。”
“嘁,真是扫兴。。。”莫布收起猥琐的笑脸,“说吧,小美人,谁是主谋?”
“我要说的是。。。”泰儿鄙视的目光中闪现出一道红光,“你是个人渣!”话一出口,泰儿猛然发威。明媚的双眼被鲜血染红,白皙的皮肤泛起黑纹。压在她身上的数人飞到空中,莫布的头颅与身分离,落在血泊里。
“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动手!”不知谁下的命令,四个魁梧如山的壮汉挥动铁链冲出人群,从四个方向套住泰儿将她困在中间,同时一道雷电击落正中泰儿,让她跪倒在地。
“如何?我这用两条人命设计的计谋。”脱掉伪装的莫布站出人群,从一名普通士兵变回了那个工于心计的第二军军长。啊!泰儿发出痛苦地呼喊。莫布将剑插入她的肩胛,并附以电击奉上加倍的痛苦。
“知道吗?我最喜欢的就是看愚蠢的敌人落入我精心设下的陷阱,然后被我随心所欲地折磨到死。瞧瞧你现在的样子,真是丑陋。”莫布将剑从泰儿伤口中拔出,又再次插回,只为聆听凄美的惨叫声,但泰儿未能让他如愿。
“还没结束,你这样的人,我绝不能放过!”泰儿眼中红光闪烁,黑纹如流水般在皮肤表面流转,且越转越快。铁链嘎嘣作响,最终分崩离析。莫布吃惊连连,后背冷汗直冒,浸透衣衫。
“你们还在看什么!给我上,统统给我上!退却不前者诛全家!”莫布一边大喊,一边奔向自己的坐骑。
五百人在莫布无耻的威逼下奋勇向前。泰儿抬起手臂又放下,她的目标只有一人,不想伤及无辜。她纵身跃起,踩着敌人头顶躲避攻击,向莫布追去。但挥动铁链的壮汉没有放过她,锁链纷纷从脚下窜出,遮蔽上空将她囚于人群之中。一时的慈悲不仅让她错失良机,更让她身陷重围,五百人一个一个地叠摞成山将她压在山底。
“哈哈哈!妇人之仁!”莫布骑马扬长而去,但没跑多远,却又去而复返。一道雷光亮起,他与坐下马疾驰加速,如闪电般冲向人山。
“快闪开!”泰儿大声疾呼,但全身骨骼在重压之下咯吱作响,无能为力。
“谁敢擅动一步,诛九族!我倒要看看,要多少条人命才能换取你的死!哈哈哈!”放肆的笑声中,他的坐下马发出声声悲鸣。此马非一般马匹,肌肤干燥如沙,无鬃毛。也正由此获得了一项特殊体质,电阻体。在披上铁甲戴上尖盔后,配合莫布的电击,就如同一把雷霆之矛,无所不催。这就是莫布的终极反击,雷霆一击。劈啪作响的电光洞穿人山,在大地之上留下一道焦痕。
“快把她的尸体给我找出来!”莫布命令幸存的人在焦尸中翻找泰儿,“只有找到尸体才能证明我的功绩,可不能白白死了这许多人。”但劫后余生的部下愤怒异常,抗命不动。
“一群蠢货!你们的家人还在苦苦等待,想让她们的眼泪流干吗?还不给我去找!”莫布挥舞马鞭,抽打每一个抗命的人。而他的坐下马似是有灵性,不堪忍受,昂起马头将莫布摔于马下。
“愚蠢的畜生!不懂得什么是胜利,竟敢反抗我!”皮鞭疯狂地抽打在马背上。
“连畜生。。。你都不如!”浴血的泰儿从焦尸中爬起。
“竟然还活着!”急红了眼的莫布提剑冲向泰儿。
“你这种人不该活在世上!”愤怒到极点的泰儿,不觉间唤醒了体内潜藏的魔兽,瞬间被夺去意识。一只口吐烟雾,背长双翼,红眼放光的漆黑魔兽现于眼前。她一声鸣叫,天降黑火,将莫布的身躯寸寸燃尽,化为焦土。
或许是莫布已死,或许是魔兽骇人,士兵们喊叫着四散奔逃,留下恢复真身,重伤昏迷的泰儿。
“是谁。。。”脸上一阵温湿,泰儿睁眼看到一匹马正瞪着大眼望向自己,待想挪动手指去触摸它时,又再次昏死过去。
莫布的坐下马低头衔起泰儿,放于背上,沿溪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