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这口过期茶水的冲动占据了水墨的内心,但是另一个声音却一直在告诉她:王八之气,王八之气!
对,没错,为了王霸之气得憋着,但五脏之府又在抗议,得想个万全之策,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水墨拿出手帕装作掩面咳嗽,却伺机将茶水吐出,“咳咳,”果然,整个世界都清新了,就好像,北京没有了雾霾,目光划过红叶绿叶的脸,
走到她两之间,“啪”“啪”“啪”“啪”...
“但愿你们记住各自挨的三个巴掌,奴婢,就该有奴婢的样!”风水轮流转,当她们肆意羞辱小胡时,又是否会觉得有一天自己也会被人随意打骂,
水墨依旧走回了椅子,地上,绿叶捂着打肿的脸回瞪水墨,却因为视线的交接而怯怯地低头,而红叶,却至始至终没有抬头,
“小姐...”可能是年龄比较大,红叶比较稳重,即使被打也很快调整好心态,“王夫人还躺在地上呢。”言外之意,是想先找人来救治昏迷的王夫人,
“不急,不急,”水墨完全没有要让她们起来喊人的意思,对于恶人,她从不姑息,
跪在冰冷的地上,红叶却没有感到一丝凉意,手心溢出热汗,顶着头顶视线的压力,她想了很多很多,此小姐非彼小姐,能把王夫人这只老狐狸弄昏迷过去,说明她有缜密的心思,而一直让他们跪着,看似是没注意,其实是有意为之,睚眦必报,呵,也不知道王家老狐狸让这姑娘待嫁这步棋,是对是错...
用手撑着下巴,水墨注视着地上的两个丫鬟,年长的红叶在护着绿叶,即使全都跪在地上,红叶也比绿叶更靠近她,这样的话,她如果发怒,牵连的第一个也只会是她,是什么让红叶把绿叶看得比自己的命更重要?这肯定不是友谊,十几年的沧桑让她有了识人的能力,这是一种比友谊更深的情感,水墨揉揉太阳穴,那会是什么呢?
跪在地上绿叶已经有些摇晃,看来她的身体也不太好啊,“起来吧,”
红叶和绿叶谢恩以后站起,水墨敏锐的发现了红叶搀扶绿叶的手,不一般啊,不一般,
“今天的事,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对外人说,”
“奴婢知道。”她两并没有多大意外,大户人家的丫鬟,见多不怪,
“你们为什么来找我?”水墨看着桌上的新衣却并无喜色,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红叶尴尬的咳嗽一声,没事就不能来找她吗?不过若是放在以前,他们肯定躲的有多远要多远,“是这样的,晋王殿下来访,所有人除了抱恙的四小姐都到了,只有您和夫人了...”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像很为难,
“你们去叫人吧,别人问你们怎么了,你们不用管,只要说出大事了就好,”水墨用手抚摸着桌上的华丽色彩,如果不是那个名扬四海的晋王来访,恐怕也不会有这华丽衣裳吧,
红叶绿叶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水墨展开了华服,大红的底料,上面的绿色点缀让水墨觉得恶俗,都啥年代了,还红花配绿叶,在仔细瞧瞧,上面还绣着牡丹,蝴蝶停落在花瓣上本是极美,但蝴蝶比红裙更鲜艳的色彩却在喧宾夺主,裙摆处也嵌着金片,五颜六色的流苏垂在后面,有点不伦不类,
Oh,myGod!简直亮瞎了她的眼,不行,一会得洗洗眼睛,那裙子,一个字,俗,两个字,俗气,三个字,俗死人,这哪是人穿的,除非心里加身体变态的人才会喜欢这种裙子,不用想也是人故意为之,这样去见那个晋王,还不被拍死?有个官员的女儿心悦于他,变穿的稍微暴露了一点,在他眼前晃了几圈就被扔进了池塘,而且是在冬天!最后那个官员的乌纱帽也没了,还有一个丫鬟故意跌倒碰到了他的衣袖,隔日就有人说在青楼看见了那个丫鬟,这都是在那本日记里看到的,终于知道为什么整整写了两页了,
再瞅瞅这衣服,低!胸!装!不过,没关系,她就没想过要穿,否则不等那个什么晋王把她拍死,她就会自裁,
“踏踏踏...”脚步摩擦地面发出的响声逼近,打破了小屋原本的宁静,水墨无声地走到了王夫人身边:这将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进来的人群叽叽喳喳,互相猜测着情况,“这里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威严的声音响彻屋内的每个角落,王家家主王国安迈过门槛,屋内顿时鸦雀无声,
“回大人...”
“这位老婆婆要给我吃大补的丹药,可是自己却吃了,然后撞到墙昏倒了。”水墨打断刚进门红叶的话,这种时候,先开口,谁就最有可能引导全局!
“胡说,母亲又没有病,怎么可能吃了给你的药!”王晴晴是第一个站出来的,她推开水墨扶着王夫人,脸因为水墨说的“老婆婆”一词而憋得通红,今天的她穿着高腰襦裙,纤细的腰身垂着褶裥,翠绿的绢带在前面打成蝴蝶结,和淡粉色的下裙充满了少女情怀,头顶的飞仙髻顶端是几簇兔毛更平添了几分俏皮,头上的玉簪虽成色不好,也不是送过来的包金铜发簪能比的,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说来话长,老婆婆想给我喂药,可是,突然间,一只乌鸦飞进了屋,站在老婆婆头顶‘哇--哇--’的叫,然后我就帮老婆婆赶乌鸦,混乱间,老婆婆就把药吃了进去,我怕老婆婆呛住就喂了她几口水,刚喝了半壶老婆婆就被乌鸦折腾的撞到了墙上,”老套的开头,瞎掰的情节,水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笑话,谁会信你的鬼话,而且,别再叫我娘亲老婆婆,”王晴晴几乎吼出来的,
“你不信自然有人信,况且,那不是补药吗?难道有毒不成,这么紧张!”水墨笑眯眯地盯着在门口的王大人,
“晴晴,也许小胡说的是实话,”一句话就让王老爷知道来者不善,刚才这孩子给他的眼神就像是猛兽看自己的猎物,阴森血腥,
“我就知道还是老爷爷讲理,可惜我失忆了不记得你是谁了,”水墨眼里盛满失落,就像真的一般,“对了,我当时好像看见一个黑衣人站在外面,可惜我没有看请他的脸,”语气有些自责,唉,千古背锅侠黑衣人...
“看来是那个黑衣人干的了!”王国安摸摸胡须,即使知道水墨说的是假话也让侍卫去寻找,并没有被“老爷爷”激怒,水墨勾起一丝笑:看来现在,他两谁都不想撕破脸,
有了王国安的话,也没有人在敢说什么,
“小胡,你也收拾一下,然后去前厅,晋王殿下在那。”王国安临走时撂下了这句话,看着被抬走的王夫人,和愤愤离去的王晴晴一干人等,水墨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