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儿……”洛宇天想要站起来,却只觉得一阵晕眩,别开身边那一只要扶着自己的手,洛宇天走到南宫瑶的面前,“怎么了?”
“没什么……”南宫瑶也不看洛宇天,“我只想知道皇甫的下场会是如何。”
洛宇天并没有马上回答,眉头微蹙,似在考虑是否该回答这个问题。
“那你又觉得,对于一个命不久矣的老头儿,会容许最大的威胁继续存在吗?”懒懒的声音响起。
南宫瑶瞥了国师那双妖异的金银眸,将目光定格在洛宇天的身上,“是这样吗?”
洛宇天嘴角浮起极淡的笑意,“那你,希望结局是什么?”
“洛、宇、天!”闻言,异色的眸怒瞪向南宫瑶,活似要把她吃了一般,“你……”
洛宇天手一扬,只是看着南宫瑶,“你,希望我怎么做?”
明明洛宇天的脸上挂着如同往常一般温和的笑容,南宫瑶却忽然有些开不了口,“……算了。”有些烦躁地摆摆手,南宫瑶有些烦躁地摆摆手,转身离开。
就在南宫瑶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洛宇天忽然捂住了口,压抑的咳嗽,肩膀剧烈颤抖着。
“你……我真是不明白,这个女人有什么值得你如此付出!”
好半天,洛宇天才缓过气来,冷冷地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你的事情做完了吗?”
……
南宫瑶再次觐见皇上,这一次与南宫瑶同行的是国师。
一直不见洛宇天出现,南宫瑶下意识地提起真气,准备一有什么不对就反击。
似是看出了南宫瑶的紧张,异色的眸中带了丝嘲讽,被称为国师的人笑没什么诚意地道,“放心吧,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不让动的人,我也不会轻易下手的……当然,这里也没有人能对你下得了手。”
南宫瑶不置可否。
这一次,皇帝似乎当南宫瑶不存在,“国师,药、药,我要药!”
身为旁观者,南宫瑶更能看清皇帝的异状,瘦得脱形的脸上布满了冷汗,肩膀和双腿都在发着抖,全身似乎都笼罩在一种死亡的阴云之中。
“别急么,这不是来了,看看我给你带了谁来了。”
不情不愿地,皇帝分神看了南宫瑶一眼,“是她,带她来做什么?不是说她的血没用吗?还是说……”
“皇上,你想太多了,丞相向来是人尽其用的,既然丞相将人放我那里,我自然也不能让她闲着,以后,就由她带药过来了。”
闻言,皇帝瞪向南宫瑶,像是要将她吃了一般。
手腕被扯住,南宫瑶身上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想起了之前不好的往事。
“皇上,你别急啊。”
凉凉的声音在南宫瑶的身边响起,南宫瑶在心里暗咒,这个死基佬,果然想害死她么?
“呐,小公主,好好拿着了。”
戏谑的话语叫南宫瑶本能地接住投向自己的东西。还没有机会看清那是什么东西便被另一只手抢走。
南宫瑶诧异地看着皇帝狼吞虎咽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眼前的老人很可怜,也许他也曾经辉煌过,却最终败在贪生的欲.望之上,可是这世间又有多少人能超脱于生死之外呢?
这样的感概仅仅持续了一会儿,因为很快的,老皇帝面色通红地让人换来了好几个嫔妃,即使站在外室,南宫瑶还是听得到那淫.靡的声音。
南宫瑶有些百无聊赖,同时又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被那双异色的眸打量着,南宫瑶的心底莫名地烦躁起来。她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来着?
好不容易老皇帝总算出来了,“国师,你的药果然越来越出色了!”
瞥了一眼老皇帝明显像是回光返照的脸,南宫瑶决定眼观看鼻、鼻观心。
“对了,关于你说的册封一事……”
没想到老皇帝在精神劲儿足了的时候,还会看向她,南宫瑶下意识地警惕起来。却见老皇帝的脸上堆起了皱褶,皮笑肉不笑地道,“册封一事,朕想想却也不错,你叫做南宫瑶对吧?那就封为若芸公主好了,如何?”
“皇上英明……”
被异色的眸一瞪,南宫瑶才回过神来,“谢主隆恩。”
“呵,好、好……既然如此,你就安生呆着,等朕的诏令吧。”
没有任何损失,甚至还凭白得了一个公主的封号,南宫瑶的脸上却没有半分喜色。
“怎么,觉得位置不够高?这若芸公主虽然与正一品还有些差距,到底也是平民出身的身份相适应的……啊,我都忘记了,你可算不得什么平民啊。”
不理会阴阳怪气的调侃,南宫瑶打定主意要好好问问洛宇天,这一步棋又是什么意思。
“想找洛?别忙了,他最近都不会见你的。”
被看出心思,南宫瑶却也不恼,脚下一顿,“他怎么了?”
“啊啊,快累死了啊,那样的笨蛋,只会在背后默默付出,可惜有人根本不领情。”
“他……”南宫瑶想到洛宇天的身体,确实,从一开始见到洛宇天的时候,总觉得他身上的生气如此微弱。
明明知道洛宇天是如今掌控全局的人,也知道洛宇天的修为深不可测,却还是忍不住担心。
“他在哪里?”
“我说了,他不会见你的。”
南宫瑶冷哼一声。“你不是他,没有资格帮他回答。”
“呵。果然有点意思……既然你这么有自信他会见你,那就赌赌看……”
本以为丞相住的地方应该是十分豪华的,但……环顾院子里的斑竹,迎风送来淡淡的青草香,还有一股中药的味道,也确实和洛宇天的感觉很符合。
“就是那一间了,我就不陪你吃闭门羹了。”
南宫瑶本也没有打算要跟这个怪里怪气的男人一起,闻言便自己上前敲门。
前几下,无人回应,但南宫瑶能感觉到,凭借洛宇天的能力,不可能没有察觉到的。“你不出来,我就在这里等了。”
许久,那一边才传来无奈的叹息,“妖儿,有什么事情吗?”
“我不喜欢隔着门说话。”
“那就让染传话吧。”
染?南宫瑶心思一转变明白过来这是那古里古怪的国师的名字。“不要,与其让那种人嘲笑,我宁愿就在这里等着……你是出来还是不出来?”
“我说过了,就算是你也没有办法的……”
“染!”洛宇天低斥,连带着牵扯到胸口的痛感,停顿了好久才道,“妖儿,你先回去好吗?”
“有什么是我不能看见的吗?”南宫瑶自嘲一笑,“也是,我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人质而已,真是……不自量力啊我……”
听南宫瑶这样的口气,洛宇天终究是忍不住推开了门,“妖儿……你不要误会了……”
微微开启的门却被一只手按上,南宫瑶趁机挤进门,“误会?误会什么?”
一室浓浓的药草味,来自远处放着的还散发着热气的浴桶……视线扫过简单至极甚至相比于“丞相”这个身份,有些过于简陋的家具,南宫瑶收回目光,落在洛宇天半敞的衣衫上。
因为瘦而显得格外突出的锁骨,挂着几滴水珠,迎面是一阵药草的气息,却并不叫人讨厌。
被南宫瑶紧紧盯着,洛宇天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衣襟,“咳……有什么事情吗?”
感觉洛宇天的声音有些奇怪,南宫瑶挑眉,看向洛宇天的脸,只见洛宇天的脖子上染上了红晕,且红晕正不断地往上蔓延着……
心中一动,南宫瑶似是不经意地道,“没什么,只是想知道那个古里古怪的家伙为什么叫做染而已。”
“这样……”洛宇天的眼底闪过一抹失落,但很快牵起唇角,“如果他愿意告诉你的话,你会知道的。”
虽然只是极短促的一刹那,南宫瑶却也捕捉到了,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南宫瑶忽然摸上了洛宇天的锁骨,“我说,你真的是太瘦了。”
似是没有想到南宫瑶会有这样的动作,洛宇天一呆,只能愣愣地看着南宫瑶。温暖的体温从接触的那一点源源不断地传来,熟悉的,动人的感觉。
“我说……”见洛宇天没有移开,南宫瑶有些爱不释手地蹂躏着那分明的锁骨,“为什么不敢见我?”
“嗯……”算不上是束缚的束缚,洛宇天不舍得提醒南宫瑶不合宜的举动,“只是不方便而已。”
“哦……”南宫瑶一挑眉,拿沐浴当借口吗?“要的什么洗澡?这香气,挺好闻的……”说着,南宫瑶有些恶劣地凑上前去,嗅了嗅洛宇天的锁骨。
洛宇天虽然算不得健壮,却也身形修长,如此接近的情况下,洛宇天感觉到了眼前女人的娇小,充满了生机,如盛放的花朵,那如兰的气息喷薄在他的锁骨上,有种磨人的,暧昧的滋味儿。
下意识的,洛宇天吞了吞口水,后退了一步,“只是……普通的药草而已。”
“是吗?是什么药呢?”见洛宇天有些惊慌的模样,南宫瑶心里暗笑,面上却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似是真的好奇香气的来源。
此时,因为南宫瑶的步步紧逼,洛宇天的步步退让,两个人从一开始的门口对峙,已经来到了桌边。
洛宇天双手往后,撑着桌子,即使明明可以轻易推开南宫瑶的,却是不舍。
被南宫瑶一双明亮的眸子紧紧盯着,洛宇天原本的镇定似乎一点一点地蒸发掉,只能面红耳赤地,贪婪地看着南宫瑶的笑眼。这样的眼神……对了,她就是她啊……
“嗯?是什么?”南宫瑶一手覆上洛宇天的手,缓缓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