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公子,你欲知晓的,在下先前已是和盘托出,实在不知齐公子还想知晓些什么……”顾北极是讽刺地扯扯嘴角,气若游龙地回道。
齐末寒邪魅一笑,甚是优雅地踱步到顾北身前,以玉扇挑起他的下巴,云淡风轻道:“顾兄,你这身子骨可真硬啊!”
“公子过奖……”他虚弱地笑着,可似是牵扯到痛处,不由弱弱倒吸了口凉气。
齐末寒高深莫测地轻笑而语:“顾兄,这只不过是开胃菜,不知那重头戏还能受得住不?”说着,他便咧嘴邪笑一声。
顾北缓了会儿,依旧笑道:“公子有何手段便全使了吧……反正在下能说的都说了……”一旁的孟江渔听此,心倏地一揪,就要不顾一切地冲出去与齐末寒殊死一搏,还好被一起的纪连强制摁住。孟江渔回头怒视他,眼神中透着些许杀意,纪连眉头一皱,抿紧唇,对她摇摇头。
而此刻,齐末寒早已远离顾北,差人提了桶辣椒水摆于他身前,若无其事地把玩着玉扇,道:“本公子再给你次机会,招与不招全由你!”
顾北似是听了何笑话般,嗤笑一声:“公子还要在下说甚?在下早已无词可供!”
闻此,藏于石壁后的俩人俱是心头一震,脑中瞬时若电闪雷鸣般,而孟江渔更是热泪盈眶、泫然欲泣,心里万分焦急:顾北,不过是你我因傻丫之事一同误闯了翩雨楼罢了,有何不可说的!
此时的孟江渔还不知顾北只字不提傻丫之事,是怕齐末寒得知他们已知悉了密道之事,怕他会在密道内设下天罗地网,等他们自投罗网,到那时别说救他,就连孟江渔一伙人都自身难保!
齐末寒也是一愣,他至今从未见过如此嘴硬之人,以往他只要略施手段,对方便会从实招来,而眼前这顾北却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故他背过身,扬了扬玉扇,仿若不忍心瞧那凄惨之场面。
一旁待命之人会意,面无表情地扒下顾北已是渗满鲜血的衣物,像是一如常事般,习以为常。
顾北的衣裳被扒下那刻,孟江渔清晰地瞧见他已被皮鞭抽打的鞭痕交错、伤痕累累的身躯,心底顿时一抽,一扫以往对他的种种疑惑,心中更是怨恨齐末寒几分。
那下属脱下顾北的衣物后,就如刽子手般,毫不留情面地舀起一勺辣椒水就往顾北身上浇。
而顾北此刻浑身颤抖着,脸上更是冷汗淋漓,双眼紧闭,极其痛苦地咬紧牙关,忍下一声又一声撕心裂肺地痛呼,换来更使人锥心泣血的闷哼。
孟江渔捂着嘴,看着顾北因自己而深受折磨,自己却无能为力,突觉痛心疾首、心如刀割。而她身旁的纪连见她捶胸顿足之色,不自觉就将她面向他,不忍让她再看,而他心里虽不懂顾北在坚持着什么,却是对他的坚韧不屈钦佩不已。
顾北一声胜似一声地忍到极致的闷哼传来,最终纪连也忍不住了,就想飞身上去救下他;而这刻孟江渔恍若换了个人般,极其冷静,死死拽着他的衣袖,面色肃然地凝视他,不许他行动。
纪连怔然:明明那会儿是她想要救人,而这时,他要救了,却被她拦下,她究竟欲要如何,那人已是痛不欲生了,这会儿她为何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