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江,一切就绪,即刻便可起……”他们前脚刚走,浮生后脚便行至门口,轻叩了下门,发觉门虚掩着,屋内毫无声响,心下一紧,立即打开屋门。
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除却少了床棉被,其余并无异处,室内余留了缕撩人的温热,表明他们刚走不久。
浮生双眸一凛,仿若电闪雷鸣一掠而过,很是渗人。
“传令!封锁城门!”他一出屋门,唤来随行副将下令,便一脸肃然,疾走如风离去。
燕安城郊大营主帐
“殿下,浮将军求见!”一士兵恭敬单膝跪地抱拳于帐前。
南綦正与莫萧风商议何以防西曙之袭、安北冀之乱,一听浮生求见,心下一震,随之也将摘星楼那边之事猜得七七八八。
“传!”声之平静,瞧不出丝毫异样。
“是!”士兵领命退出帐。
浮生一进帐,行过礼,就只见莫萧风与南綦,便不再耽误,将事和盘托出,而后不动声色地细观南綦声色,道:“末将已下令封锁城门,静待殿下指示。”
南綦沉思些许,虽心有所思,可还是望向莫萧风,欲听他言语。
见此,浮生心底些些明了,但还是提着心随之注视他,似盼能如心之所愿。
“殿下,现下两兵交战,前有虎豹,气势汹汹;后乃豺狼,虎视眈眈,若城中纷乱不堪、人心惶惶,此战恐有变数;况如今燕安之内兵力有限,不宜大费周章。”莫萧风未有迟疑,以浑厚之声道。
“将军所言极是,国难当头,应以国为重,此事容后再议。”南綦对莫萧风微颔首,面露敬意,随后眸光一凛,看向浮生,“交于你之事既未遂,战后回营便自行领罚,现领兵备战。”
闻言,浮生心虽倍感焦急,生怕孟江渔有何生命危险,但身为将领当听命于军令,只得忍声应道:“是!”
良久,浮生迟迟不肯起身退下,南綦见他如此,微蹙眉梢,沉声问道:“还有何事?”
他思前想后许久,眉眼纠结却坚定,道:“殿下,您若觉末将忤逆犯上,末将便也认了,末将唯一言;殿下,真能心平如水,不牵挂孟江?”
“放肆!”南綦微露怒颜。
“殿下说甚便是甚,末将毫无怨言,只求殿下能允我去寻得孟江,之后我自会回营请罪。”浮生双膝跪地,呈俯首称臣之势。
此刻,于他心中,孟江渔已不仅限将与卒,而是歃血为誓、出生入死的兄弟,情同手足。且以孟江渔命定一统之人,更是不宜落入他国之手。
“浮生莫要意气用事!大战在即,怎可为个无名小卒劳神费力!”莫萧风劝言。
“莫将军,此人非等闲之辈,如落入他国,加以利用,后果不堪设想!”浮生回道。
莫萧风心有疑虑,可转念一想,此时两国交锋,国之安危便是重中之重:“莫再枉费唇舌,如今抵御外敌迫在眉睫,浮少将还需以大局为重!”
浮生愣了愣,心知希望微渺,可任存侥幸,再次请命:“请殿下允我寻回孟江!”
“备战!”
“请殿下允……”
“备战!本王自有打算!”南綦已是凛若冰霜,声如寒风,令人不寒而栗。
得此言,浮生心底松了口气:如今至少南綦不会放任孟江于不顾。
“谢殿下,末将这便领兵备战!”言罢,浮生随即领命出帐。
见浮生走远,莫萧风一面观看沙盘,一面侃侃而道:“殿下,听闻翩雨楼齐公子途中追捕未遂,至今行踪未明,殿下何不顺势而为?”
“将军,何以见得?”南綦神思略闪,面上平静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