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运动会结束之后城宜三中又回到紧张的学习氛围中。于青柠脚伤也渐渐复原,还是以前那个活蹦乱跳的她。快周末了,牛寸土如约拿到了他爸爸承诺他的“鼓励金”,腰包从干瘪到高高鼓起,这可把牛寸土高兴坏了,表示要大大“放松”一场。这天晚上,牛寸土便要庆祝本次运动会取得的优异的成绩,请大家到一家新不久开张的小酒吧喝酒。牛寸土、严路尧、易松、袁蓝和陈木:陈木虽然每天的时间都安排的死死的,但为了庆祝这次的胜利,也为了三班篮球队第一次聚会不能不完整,毅然决然请了假,不去做训练。牛寸土还拉上郑蕊、于青柠小姐妹俩,姐妹俩半推半就地应了。
一到晚上,从校门口到街上的石子小路便显得异常阴森。路灯年久,时灵时不灵,摇摇曳曳的微弱灯光洒在石子小路上,路旁莎莎作响的树木和丛生的杂草,废弃的瓦片房似乎有黑影在晃动,空无一人的远方黑洞洞的一片。幸而人多,要是一两个人路过这里,还不得被吓死。于青柠、郑蕊两姐妹互相给彼此壮胆。严路尧可不嫌事大,还说起了鬼故事:“听说那个废弃的瓦片房以前死过人,经常闹鬼,所以后来没人住了。一天有个外来流浪汉来到这里,无处安身,就住了进去,发现里面还有一张半新不旧的床,就睡了上去,睡到半夜,就听到‘咯吱咯吱’地响声,起初还以为是耗子在啃柱子,不以为然,后来吵得睡不着,摸出蜡烛,刚一点亮,就看到梁上有个人吊在那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吐着长长的舌头,‘咯吱咯吱’的声音是悬在半空的脚打在柱子上发出来的……”没等说完,于青柠和郑蕊就花容失色吓得大叫出来:“啊,别说了!……”
一路上提心吊胆的两姐妹终于来到明亮的街上了,这才放下心,舒了一口气。由霓虹灯制成的“卡尼莫酒吧”招牌在夜空下别具一格,酒吧虽小,五脏俱全,点足酒水,开怀畅饮。“祝贺三班篮球队取得好成绩,也祝愿我们的以后会越来越好,来,干了这杯……”俩小姑娘怎么跟男孩子比,喝了没多少就醉了,两个人抱着睡着了。五个人还是继续喝。“这俩二货,就醉成这样了。待会喝完,给她们送回寝室,我们接着嗨:上次我们四个人在九日网吧里玩了一天,今天我们五个人一起玩,开心,反正明天周末了……”五个人喝到只多不少的程度,将要离开的时候,听到于青柠闭着眼睛在说胡话:“严路尧,你们在运动会都表现的那么好,蕊蕊好歹还是个第二名,就我还扭伤了脚,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啊,别对我失望,我很在意你……”“寸土,我们先把她们送回寝室去吧。”严路尧说。“嗯,我跟路尧把她们送回寝室马上就回来,你们先去九日网吧找好位置等我们。”牛寸土说道。易松回道:“那好,快去快回,我们先去了。”
两个人背着两坨烂泥偷偷回了女生宿舍,把她们丢到床上横七竖八躺下,盖了盖被子,就急急忙忙跑出去,生怕被人撞见就不好解释了。以分秒必争的速度赶回九日网吧与其他战友汇合。刚坐下,陈木说道:“我刚来这里,为什么这叫‘九日网吧’啊?”袁蓝抬了抬眼镜,说:“传闻只要进了这个网吧,入迷太深,一个星期里七天恨不得有九天要呆在这里,所以叫‘九日网吧’。”严路尧惊讶道:“什么鬼?我才不信这个邪。哪有入迷那么深的。”牛寸土说:“玩,玩,入迷就入迷,有什么大不了的,开心就行,管那么多干嘛。”
九日网吧的名字并不是白取的。“为什么我们老是打不过对面啊?都输了一晚上了。战术不太好啊。”一个晚上过去依然精神抖擞。中午的太阳已经升起,饿了两顿的他们终于想起来要觅食了。严路尧出门给他们带回了几份饭,而他们还在研究战术,边吃饭边盯着屏幕看高手是怎么应对的。吃完饭,迫不及待运用刚学到的技术,情况是有所好转,但还是无法改变最终的结局:失败。“玩的我都快没自信了,不行,从哪跌倒就要从哪爬起来……”
于青柠和郑蕊醒后,发现昨天都喝多了,乱七八糟睡在床上,两个人蓬头垢面相视尴尬笑了笑。郑蕊说:“青柠,昨天晚上喝多了,你是不是说胡话了,我好像听到了某个人说在意谁呢。”于青柠回想起来,不由得脸红了:“蕊蕊,千万不要让我抓住你的短,不然你就完了,他们昨天晚上把我们送回来后好像去九日网吧了,不知道回来了没有。”“我们去看看吧,他们要是像上次那样会影响学习成绩的。”郑蕊说。两个人连忙洗漱完毕,整理着装,出门去找他们了。
九日网吧里找到他们了。“这把战局一片大好啊,在坚持一下就要胜利了。”“你们还在玩啊?快点回去睡觉,晚上做做老师留下来的作业吧,这么玩,伤身体,还影响学习。划算吗?”郑蕊和于青柠说道。“说什么呢?睡什么觉?做什么作业?这把就要胜利了回去哪里?”五人说道。“严路尧,我对你很失望,哼。”于青柠生气地说。郑蕊说:“我要不是班长才懒得管,青柠,我们走吧,这都是些冥顽不灵的人,不识好歹。”说着,就拉着青柠走了。“走快点,真的是麻烦。”“妈的,终于赢了,来来接着搞起。”“我说这个好用吧,不听我的,早用早赢了,用得着输那么多把?”……
“对,之前你说的对,你又不是人家的谁,人家为什么要听你的。”郑蕊沮丧地对于青柠说道,“就算你是班长又怎么样呢,人家又不把你放在眼里,我们昨天根本就不该和他们一起去酒吧,都是自作多情。”“蕊蕊。”“走吧,回去吧,不要想那么多了。周末还有好多任务要完成,不要被影响了,我们有我们的生活。”
九日也不知过了几日。“又要上课了,真烦。”“到教室睡一觉再说。”“先过去抄作业吧,好像要交作业。”“你们不要买两个包子垫垫肚子?我都饿死了。”……
第一节课就是程清老师的课。“你们几个怎么搞得?”从没发过脾气的老师显然生气了,“上课时间都无精打采的。你们几个到后面站着,下课到我办公室来。”程清老师带着怒火上了一节课,而这几个也是受够了罪,又累又困,还站着。郑蕊、于青柠嘴上说不担心,可是心里就像刀割一样,希望能够替他们分担一点痛苦,也希望程清老师恢复以往美丽的笑容。她们没能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感到深深的自责。
下课后,几个人进了办公室。程清老师问:“你们昨天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上我的课这么累?”几个人想了想,如实交代了。“其实我一直看好你们,我知道你们很努力,打败强队,的确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值得庆祝。可是你们不觉得有点太过了吗?玩是需要克制的,不能没日没夜的瞎玩。你们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赢?你们的实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们太过骄傲、自负。如果你们不事事严格要求自己,就会像他们一样,被别人打败。你们这样放纵自己,是绝对不会取得成功的,只会事事碰壁。好吧,回去吧。希望我说的话你们能够听进去,说的太多也没有意义。未来在你们自己手中,要好好把握。回去每人写一份检讨给我。”
窗外,于青柠和郑蕊都听到了。她们很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再继续坚持一下,而是选择了离开。也许再坚持一下,就不会发生现在的这个局面了。
一份真诚的检讨,可能都意识到太过放纵了。小玩怡情,大玩伤身。玩物丧志。
经过这次事件之后,大家都更加理性的对待问题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严路尧找到于青柠,说:“我错了。”“错哪了?”“不该那样没日没夜玩游戏,不该在你来的时候还忽略你。”“知道错就好了。过去的就既往不咎啦。”
过了几天后,郑蕊在路上碰见牛寸土,转身就要走。牛寸土拉住郑蕊:“为什么见到我就要走?”“我还怎么见你,我说的你又不听,你被老师批评,我又很自责,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才好。也许我根本就不适合当班长,连个人都管不好。”“你是我的女朋友还管不了我吗?”“什么?”“现在你是我女朋友,我听你的,你答应吗?”“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凭这个。”说着俯身便亲了郑蕊。郑蕊愣住了,脑袋里一片空白。羞煞了偶尔过路的路人甲,连严路尧、于青柠看到了也觉得很浪漫呢。
傍晚放学,四人一起去食堂吃饭。于青柠嘲笑郑蕊:“哈哈,蕊蕊,你也有今天,看你以后还嚼舌不?你的把柄现在在我的手里,以后你要是欺负我,我就让寸土来治你。”“嘿,青柠,你个死丫头。”“路尧,我要吃青椒肉丝饭,你去买给我。”“嗯,你在这边等我,寸土,一起去吧。”
夕阳的余晖落在这个青春的校园里,人和树木相互交错的影子,编织成最难忘的回忆。或许,一切是偶然,或许,一切是必然。万物皆非定数。做好选择,无怨无悔,让美好的东西随年华老去,白发苍苍之时,怀念起当年岁月,你可以笑着对人说当年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