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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阿喜上学(5)

“一年,上满一年学堂,等官府退了过埠的税银,你就歇学回家。你阿妈我命衰,把当年做陪嫁的几样首饰都当了,又借了这么多债,还凑不齐你的那个钱。分分毫毫都算上了,还缺三十八元。那个催命的阿元,是一毫也不肯短的。”

阿喜的心咚的一声坠了下去。太阳花谢了,天地漆黑一团。她那条生活的窄巷里,只有一年的日子是光鲜有盼头的。这一年过去了,她还得回到那黑得没有一丝缝隙的境地里去。见过了太阳花,叫她如何再回得去那深不见底的黑巷?再说,就是那短短一年光亮的指望,也还是无根无基地系在这三十八个洋元上的。

阿喜混混沌沌地洗完了衣裳,无心无绪地拿到后院去晾。一推门就看见后院的那棵枫树上拴着一匹马,阿爸起来了,正拿着一个铁桶给马喂水。马是阿爸的客人的。阿爸的鸡养在后院,买鸡的客人常常从后门进来。阿爸今天的客人有两个,一大一小。大的那个和阿爸差不多岁数,小的那个比阿武略小一点。大的站着,小的却是驼在大的肩膀上的。大的戴了顶尖尖的毡帽,穿一件麂皮外套,脚上蹬一双皮靴,身上一左一右地斜挎着两个口袋,左边那个是猪尿脬,装水的。右边那个是牛皮口袋,鼓鼓囊囊的装满了物什,像是干粮。小的穿了一件布衬衫,一条背带裤,却光着脚。两人的额头宽大,面皮赤红,头发被汗水湿成一绺一绺的,像是行了远路——是红番。

大红番卷了一根土烟递给阿爸,又卷了一根塞进自己嘴里,院里就生出一股辛辣的味道来,刀似地割着阿喜的嗓子。阿爸和红番说的话,阿喜一句也听不懂。只见阿爸做了个手势,让那个小的站到地上来。小红番一只脚点了地,另一只脚却死活不肯落地,只虚虚地悬在那里。阿爸拿了张凳子让小红番坐下,卷起他的裤腿来查看那只脚。阿爸捏一下,小红番哼一声,甚是疼痛的样子,阿喜猜想小红番的脚伤着了。

阿爸敲捏了几下,就去屋里捣弄药饼,临进屋又吩咐阿喜去捉一只公鸡出来。阿喜听阿爸说过红番喜欢鲜亮的鸡毛,就开了鸡笼来找花公鸡。鸡还没睡醒,身子软得像剔过了骨头,阿喜一下子就捉到了一只绿尾巴的,拿一根草绳绑了,放到大红番脚边。大红番对她笑笑,说了一句话。阿喜听懂了,红番在说早安——原来红番也会说英文。阿喜也回了一句早安,说完了才想起,这是自己到金山之后说的第一句英文呢。大红番又说了一句话,这回阿喜就听不懂了,只好傻傻地笑。

阿爸的药饼捣弄了约有一顿饭的工夫,才捣弄成了。阿爸配了三副药饼,一副当即敷在小红番的脚踝上,另外两副包在一张油纸里,让大红番带回家去敷。大红番拍拍阿爸的肩膀,解开牛皮口袋,拿出一包东西递给阿爸。来阿爸这里买药的红番,有时没现钱,就带了土产来换。阿爸接了那包东西,看也不看就交给阿喜拿着。大红番把公鸡和药饼都装进腾空了的牛皮口袋里,系紧了袋口,把小红番放到马上,自己跃身上马,两腿一夹,风也似的去了。

阿喜想问阿爸怎么会说红番的话?可是阿喜不敢。阿喜和阿爸还没来得及熟稔起来,阿喜见了阿爸还有些怕。

“这个红番是个头人。仔从树上摔下来,没伤着骨头,只是崴了筋,贴几副药饼就好。”阿爸等红番走远了,才打开阿喜手里的那个包。

包用甜草绳匝了一道又一道,匝得像一只粽子。阿爸是用牙齿把绳咬开的。当阿爸看到包里的东西时,阿爸的两个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轰的炸开了一团无边无沿的笑。

“阿喜,这几天,你拜过菩萨吗?”阿爸问。

“阿爸,我每天都拜的,早一回,晚一回。”阿喜说。

“你,今天,和你妈备些供果,再多多地烧几炷香——菩萨听了你的话呢。死鬼阿元的钱,总算都凑齐了。”阿爸说。

包里是一张油光闪亮的海豹皮。皮上没有一点瑕疵。枪子是从眼睛进去的——一只眼进,一只眼出,没留下一个洞眼。

阿弥陀佛。

阿喜掩着心口轻轻地叫了一声。

阿喜生火把粥煲得八成熟了,才听见阿妈在楼上喊阿文阿武起床。阿妈下楼的样子很倦怠,鞋底在地板上擦出拖拖沓沓的声响。

阿妈进了厨房,指指煲粥的锅,还没把话说出口,就哇的一声吐了。阿妈空着肚子,吐出来的只是一口清水。阿喜赶紧扯出兜里的手帕,给阿妈擦嘴。“阿爸的酒早醒了,阿妈你怎么还不醒呢?”阿喜问。

阿妈看了阿喜一眼,叹了一口气,说:“在乡下你这个岁数早该做阿母了,还是什么都不懂。”

阿妈从瓮里夹出六只咸蛋,放到碗里,想了想,又放回去一只。拿了把菜刀,把每一只咸蛋都切成了四瓣,放在盘子里,红红白白的,也是满满的一盘。又努了努嘴,吩咐阿喜在锅里再加点水。阿喜说都加过两回了,阿妈的脸就长了:“叫你加你就加,口水多过茶。现在你阿爸是早上手里挣出来一个毫子,中午就得喂到嘴里。不紧着点过日子,你还想顿顿吃燕窝?”

阿喜说不得话,就往锅里又加了一碗水。

“你上学堂归上学堂,别指望阿母给你学堂的零杂钱,家里是一个闲钱也没有了。”

这时阿文阿武也下楼了,一阵旋风地跑进了厨房。阿文一进来就掀锅盖,看了一眼就嚷了起来:“又是稀粥,到了学堂撒一泡尿就没有了,饿得我眼绿。”

阿妈不说话,只是踮起两只小脚,翻开碗柜里的一只大海碗,找出扣在碗底的一个油纸包。阿妈用一个指头在纸包里掏了个洞,掏出两块东西,往阿文阿武手里各塞了一块。阿喜不用抬眼,就闻出了那是杏仁饼。杏仁的油香如一条虫子,钻进阿喜的鼻孔,一路下去,在阿喜的肠胃里钻出细细一个洞。听着那些黄灿灿的粉末拥挤在阿文阿武的喉咙口,和口水打着斗,发出叽叽咕咕的声响,阿喜觉得五脏六腑都抽搐了起来。连忙舀了一碗刚加了水还没来得及煮滚的粥,站在角落里呼呼地喝了起来——只有那粥烫得死肠胃里的虫子。

阿文阿武吃完早饭,风也似的跑出了门。阿妈追在后头骂:“也不知道等一等你阿姐,她哪认得路?”那两人才慢下了步子等阿喜。

阿喜抻了抻青花布袄的前襟,拽紧手里的书包,走出了家门。书包其实只是用阿妈裁剪剩下的零头布缝的一个口袋,里边瘪瘪的装了一个本子和一支笔——那是四眼阿叔给她买的。四眼阿叔这两天又找了一份工,在一家叫“陈园”的粤菜馆给人洗菜洗碗打下手。

阿文阿武在前头领着路。阿喜走快几步,他俩也走快几步。阿喜慢下来,他俩也慢。她和他俩中间,总是隔着不多不少的三五步路。渐渐的,阿喜就明白了,他俩是不愿意和她走在一道。也难怪,她十四了,没正式读过学堂,只能插在小小班里,和六岁的阿武同班——他俩能不臊吗?

蒙了两日的阴云终于裂了条缝,天微微地亮了些起来。来金山快一个月了,阿喜还是头一回出门。街上苹果花开了又谢了,风一过,便有一坨一坨的红粉在路边滚动。有人赶着马车走过,马身上的铃铛叮啷叮啷的震得阿喜心里发颤。阿喜在开平乡下也是见过马的,只是金山的马气派大得多。岂止是马的气派大,马夫的气派也大呢,高高地坐在马鞍上,穿了一身黑洋装,头上戴着一顶镶着金边的高筒帽。阿人要是见了,一定会问:“怎么把打水的桶扣在头上了呢?”

阿喜走到街口,才发现两只手心都是冷汗。她知道她先前的十四年,都过旧了,新日子是从今天开始的。学堂是一扇门,一跨进去,就是那个新日子了。这刻她正走在旧日子和新日子中间的那条窄线上,心慌。

转过一条街,阿喜就看见了一座两层的木头房子,门廊上挂了一面蓝旗子,风一吹,展开来,露出上头一个猩红的米字。房前有一块小草坪,几个番仔正在那里闹哄哄地踢球。阿喜知道,这就是那座好多回进过她梦里的学堂了。

阿文阿武终于停下来等她,三人贴着草坪的边朝着木头房子走去。踢球的番仔也停了下来,定定地看着他们。阿文扯了扯阿喜的衣角说:“直走,别看他们。”

阿文的话还没说完,阿喜就听得嘭的一声闷响,仿佛是热天里沤久了的西瓜开炸的那种声响,一阵钝痛从她的腰往颈背爬了上来。过了一会儿,阿喜才明白,她挨了一个球。

一个洋番女人从屋里走出来,插着腰冲着草坪喊了一句英文。阿喜听不懂,却知道是骂人。女人戴眼镜,穿了一件长得拖到地上的裙子,腰勒得只有青瓜般粗细,嗓门却是大——踢球的番仔哄的一声全散了。阿文对阿喜说:“这个是史密斯小姐,教导主任。”

阿喜远远地瞅了女人一眼,心想这么老的女人,在下河村该叫阿婆了,在金山怎么还叫小姐呢?阿喜这个意思还没想完,女人已经擦着草地窸窣地朝自己走了过来。阿喜的心擂得铜鼓似的,女人说的话,她就一句也听不见了,只是慌慌地对着女人欠身行了个礼。

“她,她是……”阿文正想说话,女人看了阿文一眼,阿文立刻就闭了嘴。女人那一眼,如同一根钉子,将阿文牢牢地钉住了,连眼珠子也不敢转。阿喜暗暗惊叹,在学堂里的阿文,如何就跟在家里的阿文全然两样了呢?

“你是Tracie吗?”女人的眼睛从眼镜上头探出来,上上下下地扫了阿喜一遍。

阿喜听懂了这句话,便点了点头。

女人又问了一句话。这句话很长,阿喜没听懂。女人瞟了阿文一眼,阿文的嘴才敢动:“她问那天来替你报名的人是你阿爸吗?”

阿喜摇了摇头,嚅嚅地说了一声“……Uncle”——阿爸要守着药铺,那日来替她报名的是四眼阿叔。

这时响起了一阵铃声,女人掏出兜里的一个旧怀表看了一眼,就对阿文和阿武挥了挥手。两人如得了大赦令,飞也似的跑了。女人把怀表放回去,对阿喜说跟我来。阿喜把这句听明白了,心里依旧是慌,却不是先头的那种慌了,就跟在女人身后走进了一间屋子。

屋子里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桌子上堆满了书。墙上挂着大大一幅画,大得几乎把一面墙都遮住了。画上没有人,也没有山水虫鸟,只有一团边角模糊的灰物什,上面爬满了虫蚁似的洋文。若不是那些字,那物件就像是乡里的细佬仔(小孩子)在竹席上留下的尿迹。阿喜歪着头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个名目来。

女人取下一根挂在墙上的教鞭,挑起阿喜的辫子,说了一句话。那句话只有两个字,阿喜却一个字也没听懂。女人又说了一遍,阿喜还是没听懂。越听不懂,却着急,只觉得整个脑子就像是一垛捆得严严实实的稻草,竟透不进一丝半点的光亮。

女人说不通话,就没了耐心,从兜里拿出一条手绢捂在嘴上,径直走过来解阿喜的辫子。阿喜吃了一惊,就退了一步。阿喜退一步,女人进一步,没有几步就把阿喜逼到了墙角。阿喜的头发多,除去了那根红头绳,便黑压压地堆了一肩一背。女人的指甲蛇似的爬过阿喜的头发,咝溜,咝溜,有些痒,也有些疼。阿喜这才明白过来,女人是在看她长没长虱子。

“我刚洗过头,昨天,滚烫的水。我从来不长虱子,在下河村里也没有,不信你问我阿人。”这是阿喜想说的话。可是阿喜真正说出来的,只是反反复复的“Inothave”阿喜的话像是一条发了大水的河,而阿喜的英文却像是一堵只有细细几个洞眼的墙。那样的水流到那样的墙跟前,憋屈得恨不能撞个粉身碎骨——阿喜的一张脸,顿时涨成了赤红,个个毛孔里,仿佛都要渗出血珠来。

女人查过了阿喜的头发,便做了个手势叫阿喜把辫子梳回去。没有梳子也没有镜子,阿喜草草地把头发分成三股编辫子,只觉得那根辫子编得如同草绳般毛糙拧巴,背上脖子上给扎得刺刺拉拉的痒。刺痒的还不只是背颈,还有眼睛。阿喜知道那是眼泪要出来了。每回阿喜要哭的时候,眼睛就开始痒,仿佛是在替眼泪鸣锣开道。阿喜把牙咬得生疼,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总比给人做小强。总比给人做小强。

阿喜果真就把眼泪忍了回去。

阿喜在史密斯小姐指定的那个座位上坐了下来。

教室不大,从门口走到最后一排,统共只有几步路,阿喜却感觉比赶了一趟墟还远。每一双眼睛,都从座位上抬起来,看她。那一双双眼睛像在炭火里烧过的针,一针一针地将她的身子戳得满是洞眼,洞眼里往外咝咝地冒着烟。

嗤嗤、嗤嗤、嗤嗤、嗤嗤。

那是老鼠在啮咬阿妈存下的零头布。

不,不是老鼠。是笑声。是那些人的笑声。

他们在笑她。笑她样式古怪的布衫。笑她梳得歪斜毛糙的辫子。笑她的大。笑她的蠢。

终于,青烟渐渐地灭了,笑声也低矮了下来。

终于,她可以抬起头来,偷偷地看一眼周遭了。

从左往右,是三排。从前往后,是五排。

十五张桌子,每张桌子都坐了两个学堂生。只有最后一排正中的那张桌子,空着一个位置——那是她进来之前的事。她进来了,就把那个唯一的空位也坐满了。

阿武就坐在第一排靠左的那个位置上。

她不是现在才看见阿武的。其实进门时,她第一眼就看见了阿武。那时候她的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她的眼睛就像是晾在竹竿上被风刮跑了的布裳,飘在空中虚虚浮浮地找不到一个落脚的地方。要是阿武能接一接就好了。阿喜心想。可是阿武没有。阿武没有看她,阿武只是紧紧地盯着他自己的鼻子,仿佛那上面摆着一块抹过蜜糖的杏仁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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