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皇后是极品,这个……更是极品中的极品。
皇上神情恍惚,那些朝臣们眼睛也没闲着。
平日间,皇上脸上的细微表情都被他们猜测来猜测去,如今,见皇上这幅样子,昨日又是大婚,皇上脸上的表情更值得研究了。
皇上的衣服领子那么高,竟然也被他们看到了皇上脖子上的红印。
也主要是那红印太鲜艳了,印在皇上白皙的皮肤上,要多耀眼就多耀眼,最后大臣们都看到了。
皇上和新皇后的感情看来不错啊!
后宫的嫔妃被皇上宠幸过,拜见太后,拜见比自己分位高的妃嫔是宫里的惯例,皇后的话,就只拜见太后就可以了。
裴澜换上皇后穿的金黄色绣纹外袍,里面是深红色的深衣,头上戴上宝石金丝缠绕的后冠,也怪不得这后宫的女子都想做上皇后的宝座。
这外袍,这深衣,这后冠,那一个不是费尽天下一等绣女和工匠们的心血编制而成,集天下最好的手艺和物件。
裴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看着站在她后面盯着她的无数双眼睛。
“我知道你们里面有太后的人,有皇上的人,有贵妃的人,有其他妃子的人,不要紧,本宫不是别人,她们想知道什么?你们就告诉她们什么?想问什么?也直接告诉她们,不行,也可以让她们来直接看本宫睡觉,本宫吃饭,本宫很乐意。”
裴澜的话还没有说完,呼啦跪了一片:“奴婢们不敢。”
裴澜一笑,站起身,慈眉善目地看着跪倒在地的宫女太监们,笑吟吟道:“本宫没有和你们开玩笑,本宫是很好伺候的人,但本宫也是很不好伺候的人。本宫不喜欢耍心机的人,尤其是本宫身边的人。要是有人和本宫耍心机,本宫就会直接拿把剑把她开膛破肚,摘下脑袋来挂到树上,喂鸟吃。
你们都听清楚了吗?你们的皇后我不好惹,别没有事给我找事。”
“奴婢们,不敢。”一堆宫女、太监都战战兢兢地不敢多言。
裴澜笑了:“你们嘴上不敢,私下还是敢的,但是别让我知道,让我知道了,你们就知道本皇后的手段了。起来吧!本宫要给太后请安了。”
宫女太监们早就对这位皇后在宫外的泼辣有所耳闻,今日清晨又见到皇后对皇上的举动,早就心惊胆战,一个个战战兢兢的跟在裴澜后面,大气都不敢出。
裴澜走路飞快,快而步伐不乱,那衣襟在晨风中飘翘成蝶,像风般美妙,这情景让走在后面的宫女们目瞪口呆。
她们的皇后生的不美貌,走路的样子可够好看的。
“你们看是七王爷。”
“真的是七王爷。”
快到太后宫殿门口的时候,不知道那个宫女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其他宫女的目光都扫了过去。
七王爷,对宫里的人来说是一个迷,对京都待自闺阁的大家闺秀门来说,更是一个迷。
他贵为王爷,身边却无一个女子侍奉。
他的美貌才情不输于皇上,好像在京都的闺秀们心中,他比皇上更值得嫁,因为他不近女色。
嫁给这样的男儿,该是女子修来几世的福分。
可这位七王爷笑容温和,但性情却冷漠,再美丽妖媚的女子,都不肯看一眼,好像天下的女子都入不了他的眼。
这天下还有女子能入他的眼吗?
宫里的女子除了皇上,很少见到另外的男子,但七王爷例外,他还没有大亲,从封地回到京都小住,被太后留在了宫里小主。
宫女们的眸子扫到七王爷身上就再也挪不开了。
七王爷和皇上张的有几分像,但皇上太过冷漠,而七王爷却明媚了很多。
一身明黄色的暖袍,轻缓玉裹,那样庄重的衣衫却被他穿得随意而温暖,脚上薄底的龙纹靴子,衬得更加玉树临临。
他带着两个小太监,正沿着回旋的廊檐走过来。
人未笑,却有一股似笑非笑的神情,特别是唇角生的很薄,却偏偏喜欢抿着,抿成薄薄的弧度,看着就让人想入非非。
据说,他身边伺候的一个宫女,曾经为了一亲芳泽,甘愿受死。
这件事,也成了宫里的笑柄,但只要见过七王爷的女子,都再也笑不出来,因为就算一死,能一亲芳泽,也是值得的。
这恐怕是大部分宫女心里的秘密。
七王爷清晨都要到太后的宫殿问安,今日有些迟了,正走着,却有一人从他身边急呼呼地擦着过去了,后面跟着大批的宫女太监。
“参见七王爷。”宫女太监们忙着行礼,忙着去追自己的主子。
七王爷竟没有看清楚从自己身边走过的人,只看到那偏翘的身影,和那衣衫划出的美丽弧度。
七王爷站住脚,眸子渐渐有了墨一样的东西涌动。
裴澜还未进殿,早就有宫女提前回禀了太后。
太后消息灵通,昨夜和今晨的事情已经知道了大概。
她一时之间搞不明白,她这个侄女是真傻还是假傻,皇上是真觉得她新鲜,还是演戏给她这个太后看。
太后懒懒地依靠在矮几上,抚摸着新染的凤仙汁,那长长的指甲丹红一片,透着妖艳,可惜已经很久无人欣赏这美丽了。
那人是最爱的。
有年老的嬷嬷早早的等在殿门口,见裴澜过来,殷勤的掀开厚重的帘子:“皇后金安。”
“免了。”裴澜笑得像朵花,眉宇间都是甜蜜的笑容。
“参见太后。”
裴澜躬身施礼,然后规规矩矩的起身。
太后的眸子透着丝丝的凉意看向笑容灿灿的裴澜,然后,微微笑了:“赐坐。”
“谢太后。”裴澜矜持的坐下,头微微的低着,规规矩矩,老老实实,不肯错了一步去。
“澜儿,在宫里还习惯吗?。”
太后眉宇间越见慵懒,看到这个女孩,总让太后想起很多。
太后今日穿的有几分美丽,罗黄色的衬裙,泛着石榴红色的荻花,并未穿外袍,只松松垮垮的披了一层薄如蝉翼的披纱,那纱也不知道何物所织,有五色光芒,似黄非黄,似白非白,十分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