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怎能长久 (1)
古今下定决心离开高樱，不，是与高樱保持距离，他想。是的，对于高樱，他只是感激，感动，继而有点心动。小艳对他的爱，对他的宽容，对他的信任，像一把刀从他的心上划过，他体会到她的疼痛，而不是自己的痛苦。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双面人，戴着虚伪的面具，游走在虚假的爱情里。他的爱情，只有一个，就是小艳，她是他的生命，她对他是这样的好，不忍心去猜疑他，不忍心怀疑他。她是有理由怀疑他的，他和高樱拉着手，情侣般的漫步在街头。
古今确实也做到了，中午高樱的电话打过来，他总是说他很忙，他不想给她太多说话的机会，高樱以为他真的忙，也就不多说，草草的挂了电话。周六的时候，他依旧去医学院进行系统最后的测试，测试完后，他就打算赶回来，不在医学院逗留。
往常，他在去之前都会给高樱打个电话，可今天，他没有，他已经决定离开，离开高樱，就让事情淡下去，最起码，大家冷静一下也好。
他在回来路上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是高樱，他说，他太忙，所以没有给她电话，他要赶回来完成最后的工作，所以在医学院就没有停留。
高樱不再说什么，或者她已经意识到什么，她甚至没有说我想你就挂了电话，这让古今感到不习惯，他又欣喜这样的结束，不用拖泥带水，不用藕断丝连。
周一的时候，系统交付使用，京大领导带着古今等几个项目的负责人去医学院进行一个联欢会。
古今看到了医学院的学生代表中，就有高樱，她显得有点郁悒，脸色有点苍白，也好象清瘦了。古今刹时间有点莫名的心痛。他不是不紧张她么？他不是要与她保持距离么？他不是想方设法的离开她么？他怎么会心痛，怎么会心痛？他听不进任何人的说话，就算是任何的赞誉也是如耳边的风，呼呼而过。他的眼睛，就落在那个他想要忘却的脸上，他甚至看到她的眼里包含着思念的忧郁，包含着分离的痛苦，包含着爱情的眼泪。
他给她笑了笑，他希望他的笑容让她快乐起来，她本来就是个快乐的女孩。
她给他一个忧郁的笑，他看得出，她勉强的在脸上堆起了笑容，为的是不让他担心。
在饭桌上，古今自然是敬酒的主角，他也不善于回避，尽管是葡萄酒，他还是被灌得面红耳赤。她也来了，她轻轻的碰了他的杯，她说，古老师，你随意，我干了。她实在不忍心他喝太多的酒。他想要一饮而尽，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用手拉了拉他的杯底。她总是敢做敢为，她不怕别人的言论，她的心只有他，她看得出他有点尴尬，她想拿过他的酒杯，代他喝。还是坐在古今旁边的导师给她解了围，他对古今说，你喝不少了，不能喝了。他才把酒杯放回了桌上。
回到桌边，她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你不要总让我心痛，那是酒，不是忘情水。
他想她已经读懂了他这段时间以来的冷淡。她仍然这么关心他，仍然为他心痛，她不会埋怨他的冷淡，不会恨他的无情，她的眼里，永远是心疼他，永远爱着他。他借口上厕所，慌不择路的想要逃走，站在学校饭堂门口的树下，他想要冷风给他清醒。
她却来了，她没有抱着他，不是不敢，而是不愿意，她明白他的冷淡，她不想给他任何的压力。
对不起，古今说。
他的道歉证明了她的猜测。
我没事。
歇了一会，她说，古大哥，你不要喝那么多酒，我会心痛的。
她当然会心痛，他当然知道她会心痛。
我没事，轮到古今说了这句话。
不管怎么样，答应我，不要喝那么多酒。高樱似乎在哀求他。
古大哥，你是主角，你要回去。高樱提醒他，他出来太久了不好。
我就走。古今抬起脚，回过头来，他叫了声，樱子。
高樱正抬着头看着他。
她看到了他的无奈，看到了他眼里的关切。
她再也忍不住，冲过去，抱着他。
她不能忘记他，不能没有他，她情愿做他的情人，一百个情愿。
樱子。他的决心已经在那杯酒中支离破碎，她的拥抱，把他辛苦建立的信心击溃。樱子，等下，等我。
高樱点了点头，她愿意等他，一百个愿意，就算等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
他们先后回到了饭桌。
导师在旁边为他拒绝了很多酒，他感激的看了看导师，导师微微一笑，他借此跟导师说，他有点事，等下不跟他们一起回去了，让他们先回去，导师点了点头。
她在宿舍的小树林里等他。
他已经有点醉意，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
她赶忙跑上前去，扶着他。她穿着他送的裙子，戴着他送的手链，绑着他送的头巾，他不知道，她却刻意。
叫你不要喝那么多？她第一次埋怨他。
他嘿嘿的笑，他以为他可以不在乎她的感受，到头来，他却还是逃离不了她固执的爱。
他默认了他们的关系，他认同了她的想法。今天晚上，从他叫樱子开始，就已经注定。
他们来到约会的地方，她慌忙给他敷上毛巾，给他喝醒酒茶。他其实不是很醉，但她仍然担心着忙碌着。
他示意他没事，他要她坐下来，坐到他的旁边来。
高樱坐到了床边，古今把额上的热毛巾扔掉，拿着高樱的手放在嘴边不停的吻，然后抱她在胸前，翻了身，把她压在身下。他满嘴的酒气，喷在高樱的脸上，她却感觉到是葡萄的清香。他疯狂的吻着她，粗鲁的扯掉她身上的衣服，借着酒意，借着酒精的刺激，他疯狂的吻，有时用舌头，有时用嘴唇，有时却用牙齿。她知道他的压抑，明白他的痛苦，理解他的矛盾，懂得他的爱情。她原谅他的粗莽，允许他有力的舌头，舔咬她的下身，允许他的手指揉搓她的下体，允许他用手指进入她的身体。这在以前，她是拒绝的，她觉得很脏，很不正经，很放荡。而现在，她不会拒绝他，她甚至在他的舌吻下感到舒服，在他的揉搓下感到兴奋。她隐约懂得，性爱这东西，真的可以有很多不同的方式和体验。她学医，对人体见惯不怪，由此也产生了厌恶，她对性的态度远没有她的性格这样活泼、阳光、敢作敢为，她羞怯、青涩，她认为就是男女间的亲吻，抚爱，进入，运动，结束。其它的花样，她认为是婊子做的，只有她们，才需要用不同的手段和花式去讨好男人。她觉得，真正有爱的人，是不需要花俏的性去承托的。
她在古今的疯狂中有了新的体验，她开始感觉到，爱情这东西，无论怎样的高尚，刻骨铭心，生死相依，最终就是回到床上，需要在床上得到幸福，除了爱，还有就是不能麻木、例行公事，如果千篇一律，也就了无趣味。她开始感受到了古今的力量，哦不，性爱的力量，她快乐，她喘息；她幸福，她呻吟。她情愿，就这样醉死在他的身下，一千年，一万年不变。
或者是累，或许是疲乏，他在她的身旁竟然酣睡了起来，她还沉浸在激情过后的甜蜜中，他平稳的呼吸让她惊觉过来。他的家不在这里，他不能在这里入眠。她匆匆的起来，穿好衣服，给他擦洗一下，看看他的衣服，没有什么变化，便给他穿上。他嘟囔着，像婴儿一样的梦呓，还不忘迁怒她打扰了他的清梦。她什么也顾不上，像往常一样细心的整理好，便强行拉他起来。
他说他不回去，他今晚就在这里留宿。她知道他是在酒精的浸泡下说的醉话，一再的哄他，慢声细语，他根本不听，她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吼了他一声，如果你不走，我就打电话给小艳姐，让她到这里来接你。他借着酒劲，也回敬了她，来就来，我不怕。她不再说话，拿起他的手机，拨了小艳的电话。他赶忙抢了过来，大声的对她说，难道我没有爱你的权利。她温柔的说，你有，可我没有。他还嘴硬，说小艳见到了也好，我们不用再偷偷摸摸。她仍然不愠怒，温柔的说，你是不用再偷偷摸摸，而我连偷偷摸摸都不能。他心软了，答应她，他走。她才高兴的吻了他的唇。
出了门，冷风扑面，古今清醒了很多，他要高樱原谅他刚才的粗暴，她说没有怪他。他真诚的对她说，我真的不能给你任何的承诺和未来。她说，有你的爱已经足够。他说，我真的离不开小艳，你愿意这样？她说，我愿意，一生一世，做你的情人，与她分享。他抱着她，在寒风中，流下冰冷的泪，为这份没有记过的畸形的爱，也为这个努力爱他维护他的女孩。
抹干眼泪，古今对高樱说，他每个周五上午都没有课，可以来看她。高樱满足的点点头，不要说一个上午，就是一个小时，一分钟，她都满足。
最后，古今怜惜的说，你瘦了，面色也苍白，我要你胖起来，否则，我不会再来。
高樱点点头，承诺下他见到她的时候，她是开心的快乐的，不，我现在就开始开心，快乐，她说。
古今执意拉着她的手，走在寒风中，她无法拒绝他的温柔，幸福的跟着他。在车站，高樱不肯离开，她要看他上车，嘱咐他，回到家，记得打个电话给我，或者发个短信，不要让我担心。他满身酒气，她有担心的理由。
古今拗她不过，上了车。
回到小区的楼下，古今就给高樱打了电话，说回到了楼下。高樱明白，他不能在家给她打电话。
开了门，古今习惯的看了看沙发，每次晚归，他都能在那个角落找到他的牵挂。
电视还在播着不知名的电视剧，小艳已经睡着了，卷缩在沙发上。
古今走了过去，用手抚摸她的脸，拨开遮在她眼睛的头发，她惊醒过来，你回来了？
都说叫你先睡，你老是不听，古今心疼地埋怨她。
我喜欢在这里等你。
如果我不回来了呢？
你说过你回来，你不会骗我的，小艳说，闻到他满身酒气，她心疼得要命，你呀，少喝点酒。
来，我抱你，古今把她抱了起来，小艳就用双手揽着她的脖子，甜甜的闭着眼睛。
躺在床上，小艳还想要起来，说要给他拿洗澡的衣服。古今刮了一下她的脸，笑道，你好好睡觉。
古今洗完澡，回到床上的时候，小艳还没有睡。
系统是不是完成了？
嗯，迟点就要放到附属医院，做临床应用，如果效果好的话，将会进行推广应用。
这就好。完成了，工作就不累了吧？
不累。上次京大和京科大的计算机座谈会，京科大的领导知道我不是讲师，就调侃我说，你过来我们科大，我给你做个副教授。回来的时候，导师偷偷跟我说，他已经跟领导提起过了，这个项目完成，提我做高级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