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不走”耿浩看向其他人,眼神就是一冷“难道等在这里让我一个一个踹下去”
其他人看到就连燕陵王世子面对耿浩都不敢动声,对面这位白衣刀客一句话就让他灰头土脸的离去,知道这次众人是真的踢到了铁板,勒过马头,听到来人是耿江流之子,心惊不已,自己怎么就惹了这个杀神
胖子丘山更是冷汗直冒,自己父亲只是燕京一个骠骑校尉,如何能与权势滔天的并肩王比较,想到这里一皮鞭抽在马身,慌忙离去
温俭让顺势挣脱了其他人的控制,骑马向着耿浩跑来,看着一众远去的燕京子弟,问向耿浩“这些都是什么人?”
耿浩看着一群人狼狈不堪的背影,冷笑一声“幽州燕京城的一群纨绔”说完随即用手指着天尽头行走的男子
“秀才看到没有,那个被我一脚踹下马的男子就是燕陵王的世子皇永旭”
“燕陵王世子?”温俭让听到耿浩指出那人的身份,只是疑惑了一下“同为世子,你也真是敢”
温俭让自己倒也不怕,自己是温世家世子,奉先皇遗诏教化蛮荒直达天命,从来不参与朝堂之事,就连当年九龙争嫡也不曾表态,燕陵王不会冒着被天下世子戳脊梁骨的风险来对付自己,况且先皇当年可是说过要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大大的提高了读书人的地位,这位燕陵王听族叔说更是爱面子敬重读书之人
“你到了人家的地盘还敢动手,就不怕遭到报复”
“怕?”耿浩听到温俭让的话看向他,语气铿锵有力“反正已经够坏了,不介意再坏一点”
温俭让不再说话,他想起并州人都是如何的无法无天,不然也不至于在暗地里和朝廷作对,并肩王确实没有什么可怕的
暖阳被厚厚的云层遮住,天空再次飘飘洒洒的扬起雪花,耿浩用手接了一片,放在手中看着雪花,“那位燕陵王,可是皇家江山的顶天柱,只身坐镇两辽,就连我父亲提起来也是忌惮三分,人就像王八,活的越久就越明白,咱们的手段,在人家眼里就是过家家,呵呵”
温俭让听了耿浩的话,看向耿浩身旁刚才从雪地里飞出的男子“我一路走来都没有发现咱们身旁有人,啧啧,你们耿家竟然有如此高手,并州王也不简单,才是真正让天下忌惮的人”
耿浩看也不看身边的男子,翻身上马“走吧”
男子随即迅速消失在视线之中
“啧啧,这身手,该赏”温俭让看到男子的身手又是一声赞叹“小子,这该是几流的高手?”
“一流”
“啧啧,一流高手,听你的说法你们耿家连这种稀罕货都有,世子出行,一品作陪,真是大手笔”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路上总该有些人去处理烦心事,走吧,入城了”
“咱们这就要进城了”温俭让看着耿浩孑然一身“好歹把那个高手给带上啊,你就真不怕燕陵王来个瓮中捉鳖,关门打狗?”
“怕,当然怕,怎么不怕,刚才的话是壮胆气的,但这要看是如何个怕法,到了这里,皇永旭不动手到也罢了,既然动了手,那这就是一招烂棋,我的身份既然被他挑明了,很多事情就没与必要藏着掖着了,一个世子在世伯的地盘上出了事,怕是这个燕陵王也不好向朝廷交代,换句话来说,就算不是他皇龙图动的手,但是他儿子已经率先挑衅了,既然出了事,第一个想到的是谁,那就是黄泥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温俭让听到耿浩的话,笑咪咪的看着他,不由得对耿浩树起大拇指“小子,你这是阳谋,不管怎么都是坑,实在是阴险,我估计燕陵王现在也在那里纠结着呢,恨不得杀了你,却还必须要保护好你,防止你出任何一点意外”
燕京城,地柱燕陵王府內
刚刚从城外归来的世子皇永旭低头跪在一个身穿五爪蟒袍的男子跟前
男子畜着胡须坐在偏庭之内的太师椅上,端着青花瓷茶杯,茶杯热气蒸腾,随着茶盖被揭开,冒出一朵祥云,这是上好的扬州龙井,千亩茶园只出一斤,大雪封天的日子在这北方之地更是难得一见
像是丝毫没有注意到地上的人,男子自顾自的在那里喝茶,也不看地上跪着的皇永旭一眼,一杯口茶喝完,终于说话,语气中不带一丝情感“让你跪了这么久,你知道哪里错了吗?”
皇永旭听到男子的话把头埋的更低,颤抖着声音说“知道了,孩儿不该操之过急,率先对那并州世子动手,以至于事先打草惊蛇,打乱了父亲的计划,让父亲陷入了被动”
嘭,杯子砸来,直砸在皇永旭的额头上,滚烫的茶水瞬间撒了他一身,鲜血从额头处直直的流下,旁边的侍妾看到赶紧起身,想要叫人将伤口包扎住,座上的男子在这时却发话“别去管他,让他在那里跪着”听到话,侍妾只得悻悻的退回来站在一边
茶水顺着袖口滴落在皇永旭的手上,滚烫的疼痛感吞噬着他的触觉,虽然在耿浩面前自己可以肆无忌惮的诽谤这个男人,但是当着这个男子的面,自己还是兴不起一丝的反抗之心
“你还是不懂我的意思,计划,屁计划,在庙堂上斗了这么久,我皇龙图何时怕过他耿江流,你要动手就动死手,没有一击毙命的把握,是谁给的你胆子,人死了就好,不死,这就是黄泥糊裤裆,丢的是我燕陵王的人,给那群老家伙看笑话”说完这些男子猛然从椅子上站起,对着皇永旭怒斥“旭儿啊,就这么一下你就陷入了被动,那小子当真是用的一手的好计谋,现在他若是无缘无故的死在这里,你说这凶手直指谁?”
皇永旭听到父亲的话,背后就是一阵冷汗冒起,慌忙回答“孩儿知错了,求父亲指点”
男子走到皇永旭身边,瞬间表情又变的怜惜,一脸心疼的的看着他“旭儿,我知道你从小自恃过高,只是身在庙堂之上,不比的江湖人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如何能不小心,你是我皇龙图的儿子,怎么能比别人差,为父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我只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这惶惶诺大的家业,你叫我如何信得过你,放心把它交到你手上”
皇永旭跪在地上,听到男子的话,越发的不敢起身,男子也不管他,回身又坐到了椅子上,对着侍妾招手,不一会儿,又是一杯龙井被端上来,男子俯头喝了一口“为今之计咱们只有亲自去会会这个并州世子,看看他究竟是有意还是无心,看看他是否如同其他人口中传言的那样,不修习王道,而是选择了那只有江湖莽汉对打厮杀才用的霸道”
听到男子的话,皇永旭猛然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男子“父亲,这么说你要亲自出城去迎接那个小子?”
“不错”
“父亲万万不可,是孩儿的错,孩儿自当亲自前去,多不过就是一顿羞辱,你乃是八大柱国之一的燕陵王,怎么能亲自委身前去迎接一个后辈,这也太看的起他了”
“唉”燕陵王一声叹气“旭儿,你还是不懂我的意思,看待这些虚名还是不够透彻,柱国不柱国不过是天子的一句话,面子是自己挣来的,从来都不是别人给的,你管别人干什么,我堂堂燕陵王去迎接他一个后辈子弟,他就真的受的起?”
“孩儿知错,辜负父亲的厚望”皇永旭看到父亲的表情,慌忙认错
燕陵王起身,大刀阔步的向前走去,对着后边的皇永旭喊道“走吧,把你额头上的伤口处理一下,莫让外人看了咱的笑话”
皇永旭赶紧起身,匆匆的将额头上的伤口处理了一下就慌忙跟上男子,王府中一队银枪甲兵跟在后边,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王府,直奔城门口而来
城门口,温俭让看到门口那浩浩荡荡的一群甲兵,对着耿浩说“坏了,儿子被打人家老子提兵来抓你了,看你怎么办”
耿浩自己也有点疑惑,驾马率先向前走去“走,过去看看”
越是临近城门,那一群人就看的越发的清楚,队伍面前站着一个身穿蟒袍的男子,相貌与刚刚见过的皇永旭有七八分相似,男子大概三四十岁,比自己的父亲年轻一点,皇永旭就跟在男子的身后,一脸阴冷的看着自己
耿浩走到男子跟前,赶紧翻身下马,一脸微笑,急忙对着男子走来,一边走一边对着男子喊“想必这就是闻名天下的地柱燕陵王皇世伯了吧,小侄常在父亲口中听他提起你,世伯如此躬身前来迎接,实在是太折煞小子了”
男子听到耿浩的话,哈哈大笑,站在原地看着耿浩走到面前,拉住耿浩的手“久仰不敢当,这位就是耿阿瞒的儿子耿拔饽了吧”说完另一只手又拍了拍耿浩的肩膀,夸奖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耿阿瞒果真是好福气”
“多谢伯父夸奖”耿浩双手一拱,对着燕陵王就是一拜,燕陵王捋着胡须,一脸笑意的看着耿浩,嘴里还不断的夸奖“好,真是好”
耿浩就站在面前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