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浩说话间,手中的动作却是不停,抽出身旁的长刀,背向后背,刀光剑影间格挡住袭来的一剑
“来而不往非礼也,耿家一还礼”一道刀气向着来人扫去
领路的银甲侍卫听到后边兵器碰撞的声音,慌忙回身,正好看到一个白衣人一手持剑站在后边两位公子哥的身后,大雪天,白雪一片不注意还真是看不出来
侍卫对着来人就是一声怒号“什么人,敢在燕京城撒野,活腻了不成”说完自知光天化日敢这般大胆的必然不是善茬,顺手从腰身拿出一发信号弹朝向天空
轰,一声炸响在半空响起
做完这一切,银甲侍卫持枪向着黑衣人攻来
“城卫军正在赶来,你跑不了了”
白衣人并不作答,依旧看向耿浩
耿浩一把将身旁的温俭让向着银甲士兵推去“保护好他,不然你家王爷来了有你好果子吃的”说完就加入了战团
小巷中,又是十几个白衣人从两边跃入,持剑向着三人攻来,堵住前路和退路
银甲侍卫不愧是能够保护燕陵王的好手,在几人的围攻下一杆银枪舞的密布透风,将温俭让保护在身后,背靠着墙壁且战且退
耿浩一个转身,反手刀变正手刀,绕过长剑,直劈向来人持剑的手,黑衣人退步
耿浩开口“耿家二还礼”
两旁的同伙看待耿浩身手不俗也向着这边攻来
耿浩一个扫堂腿,对着地下一扫,扬起一地的雪花,刀光在雪花落尽后方才显现出来,直直穿过其中一个人的胸膛
耿浩一手拿着刀柄的手使劲的在来人胸口出翻转,一边看向来人,领头白衣人不甘的看了一眼“二流高手,怎么会?”
“哼”耿浩也不回答,这一套的动作做下来只在几个呼吸间,迅速抽回刀身,便迎向其他的白衣人
在街道上行着的皇永旭听到天上的轰鸣声,急忙回头看向皇龙图“是王府特有的信号弹,有人在城里动手”
听到儿子的话,似乎这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皇龙图并不解释,调转马头对着身后的众人说“我们走”
一行人消失在街道之中
小巷中,又是一阵的刀剑飞舞,耿浩独斗数人,悠长气息有些紊乱,对面这一群白衣人都是清一色的三流高手,配合也是极其娴熟,一击不得手便迅速离去,不带一丝的拖泥带水,其中更是夹杂着几个二流高手作为主攻
白衣人看到耿浩身已负伤,瞧着耿浩“世子人头太值钱,不知今日可否成人之美”
“哦?”耿浩来了兴趣“什么叫成人之美,你也是好大的口气,本世子的头能买你多少条狗命你给算算”
“既然这样唯有手底下见真招了”
白衣人说完,一群人再次冲向耿浩,耿浩抬起脚步,对着脚下的生着苔藓的青砖深深踏出一脚,内里传入地下,脚下青砖遭受到重力,如同蛛网般龟裂,炸起极速向着黑衣人袭来
耿浩得势不饶人,单刀一拍,便是一块十块百块青砖向着黑衣人砸去,一条好好的青石街瞬间便被糟蹋的不成样子
几个来不及躲避的白衣人被密集的青砖砸中,胸前就是一阵血肉模糊,倒在地上嘴角吐着血
之前说话的白衣人看到耿浩的身手,眼神就是一沉“耿世子天生神力,果真是名不虚传,夏王妃也是死得其所”
“恩?”这下换成耿浩面色阴沉,他天生神力这个秘密知道的人不多,他也从来没有在世人面前暴露过,就连王府的亲身侍妾也不知道
“十四年前,扬州苏子城,并州王不忘,阎罗殿也忘不了,杀不了耿江流还杀不了一个纨绔吗?”白衣人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屑
“阎罗殿的余孽也敢嚣张”十四年前的苏子城之战,自己就是化成灰都记得,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自己亲自看着母亲提着长剑和来袭的黑衣人战在一起,虽然最后胜利,一对二的宗师之战夏王妃也受了重伤,武道修为更是久久不得精进,虽然能以宗师之境杀大宗师,但是终生再难踏入大宗师之境,暗疾后生,香消玉陨
并州私底下追踪了这么多年,父亲和自己都没有找到,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从南方跑到了北方,反其道而行之,也是下的一手好棋
”这么说是欺负我是软柿子好捏了?“
”这样说也不错“黑衣人冷笑”阎罗殿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消失“
“哼,不明不白?江湖势力胆敢参与到朝廷的争斗中就是该死,十四年前输的是你们,今天还是,既然来了就留在这里吧”
耿浩面对阎罗殿也不惧,这只是步步凶险的燕京中的试探,出了城才会轮到真正的恶战
在这燕京城中,还没有人敢如此挑衅皇龙图那个老狐狸的尊严,阎罗殿既然能够进来,并且肆无忌惮的下手,谁的试探不言而喻
几个二流高手带着一群三流高手,就想试出个深浅,耿浩扬起刀杀去
就凭他们
自己进城前不顾反对,将暗中保护的高手都留在了城外,怕被一网打尽,现在看来一个人面对众多的白衣人还是有些麻烦,不过杀多杀少只是时间问题,费不了多大的事
皇龙图和皇永旭骑着马站在巷口,对着后边的兵马一抬手,身后的众人就停了下来,皇龙图捋着胡须津津有味的看着远处巷子里的战斗
皇永旭有些不解父亲的行为,出声询问”父亲,我们不上去救那小子吗?他一旦出了差池,怕是又给了并肩王攻击我们的机会?“
“不急,为父心里有数,保那小子出不了事,我们先看看,正好有人替我们试探试探这小子的实力,看看他,究竟学的是武夫的百人敌,还是耿江流的万人敌,若真是王道,那么并肩王的野心当真不小,我们可要更加警惕了”
耿浩双手持刀,各种刀式在手中变换,直杀的一二十人的白衣人步步后退,血肉横飞,战斗到了这个时候,已是末声,白衣人留下一具又一具的尸体
突然一旁的院子中掷出来一把飞剑,直指耿浩的眉心,耿浩感受到浓浓杀机也不收刀,惊雷仍旧向着前方的白衣人刺去
燕陵王,看了这么久,该动手了
一杆长枪刺来,将横来的长剑挑飞,直接洞穿持剑那人的身体,巨力生生的将白衣人钉入后边的石墙,从暗处跃身翻出一个戴着斗篷的青衣中年人,走到墙根将长枪拔出,尸体没有了支撑顺着墙角滑落下来
皇龙图在远处看到耿浩不顾命的打法直骂一句小畜生,然后纵马向着巷内而来,语气焦急的对着耿浩喊道”贤侄莫慌,伯父带人来救你了,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我燕陵王的地盘上撒野“身后的银甲士兵迅速跟上持枪包围了整个巷子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一个又一个白衣人倒在持枪男子的脚下,直到最后一个白衣人不甘的倒在地上,眼神瞪的死死地看向迎面而来燕陵王“王爷,你”
话未说完,戴斗笠的中年男子又是一脚,生生将其心脉震碎,白衣人死不瞑目
与此同时皇龙图刚好骑马赶到,拉起缰绳,坐下的骏马就是一阵嘶鸣,前蹄高高扬起,然后落在地上,燕陵王厌恶的看了一眼,马蹄直接踏在白衣人的尸首上
持枪男子对着燕陵王一拜,然后再次一跃消失在巷子里
燕陵王下马,持着马鞭恼恨的在尸体上鞭挞着,鞭子发出啪啪的声响,嘴上更是狠毒”这群贼子,当真该死,今天之事伯父我一定会彻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耿浩心里一冷,打心里笑着,不过嘴上还是笑着说“多谢伯父厚爱,小侄这不是无事吗,伯父不必自责”
燕陵王听到耿浩的话对着尸体狠狠的又抽打了几下,然后收回鞭子,对着后边的银甲侍卫吩咐“把这些人都给我拉出去,扔在城外给我喂野狗,罢免丘豹统领一职,命令城卫军全城搜捕白衣人同伙,连根拔起,一个不留”随即便有银甲士兵上前,带走尸体
皇永旭听到皇龙图要罢免丘山之夫丘豹的统领一职,想要求情,不过在皇龙图凌厉的眼神之下终究没有迈出那一步
皇龙图回身“贤侄若是还要去那飞燕楼,这次我让旭儿带着我的卫队随你去”
“自然是要去,一码事算一码事,杀贼子,心中的戾气还未消尽,正好再去那飞燕楼与那一众的小娘子再战他个三百回合”
“贤侄倒是好心态”燕陵王听到耿浩的话哈哈大笑“如此,旭儿,你就陪着世子走一趟,这次莫要再出差错”
皇永旭纵马从后边走出,然后伸手对着耿浩一抬“世子请”
耿浩和温俭让随即牵过一旁的马匹,然后翻身上马,嬉笑着消失在燕陵王的视线之中
燕陵王看着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看这小子的身手,确信是江湖上的二流高手无疑,这点眼里自己还是有的,只是莫非那耿江流真的如此放心,让他的儿子放弃了一人之心,万人之上的王道,而是选择了匹夫之勇的霸道
呵呵的笑了几声,这个耿阿瞒,在一起争斗多少年了,想法还是那么出人意料,难怪难怪,也就只有他才敢想着用四十万去破百万北狄控弦之士
那一战,好风情
耿江流是奸臣权贼天下都在骂,御史台那里每天关于西北三州战乱又起,耿江流擅自挑起边关战事的弹劾奏章不断,不也是没有见天子发话,统统都只是一笑而过
天子才是这个王朝最有话语权的人,说你是忠臣,不是也是,说你是奸臣乱党,那就更不用狡辩,眼下还离不开耿江流的三十万并州兵马,不然西北三州危矣
那个再没有一人之心,只有万万人的宝座啊,呵呵
想到这里,皇龙图微微一笑,捋着胡须“我们走”
转身离开巷子,向着王府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