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凯旋早上醒来,一睁眼便对上冯专侞明亮的眸子,她第一句话就是:“以后谁再说你话少我跟谁急。”她是硬生生被他聊睡着了的。
“臣还意犹未尽。”冯专侞裹了裹睡袍,又往上拉了拉毯子。
“今天还真是有些凉。”刚才露出的胳膊已经起了鸡皮疙瘩。
“半夜就下雨了,天还阴沉着。陛下多睡会儿。”尽管胳膊已经被她枕麻了,他还是想再多抱她一会儿。
她坐起来定定神说:“再睡就该醒不了啦!”
“臣让人将膳食拿来。”
“顾不上,对了,去和州之事你先安排,昨儿没说完的你再找空和寡人说。”她偷偷看看表已经九点多了,该工作了。
“是。”
她穿好衣服,梳了几下头就要往外走,冯专侞一把拉住她说:“陛下……”
她回身抱着他的脸亲了一口道:“再见。”
“再见?”冯专侞正摸着脸发懵的时候她已经跑了。
宁凯旋刚进殿门,就见白羽和江子在逗孩子玩儿,她笑着问:“我儿子来了。”
江子见他忙说:“得知兄长身体康复,公主便让臣弟抱着他来看看。”
她坐上榻脱掉湿了的鞋,抱过孩子逗了逗他才问:“四五个月了吧?叫什么名字?”
“整六个月了,还求兄长赐个名字。”
她想想说:“诚应宠赏,以旌其美。叫以旌吧!”
江子为难道:“这旌字可是犯兄长的讳……”
“啥意思?”她不解。
白羽忙说:“她不在意这些,你只管听就好。”
“那就谢兄长了。”
“对了,秦明那口子生了个什么娃?”她将孩子交给江子。
白羽小心翼翼的说:“两月前生了个女儿。”
“也不抱来让我看看。”她想到自己丢失的那个孩子心里也是“遗憾”了一下,但她还是愿意面对失去。
“你不发话,谁敢。我这就派人抱来。”白羽忙喊秦明。
她忙制止:“有病啊!大雨天的。”
白羽问:“陛下这意思是江子有病?”
“恩。”她做个鬼脸。
江子笑着说:“公主说按习俗,孩子六个月之前就要有名字,便催臣弟来了。”
“她怎么不来?”
“这几天有些发热,怕带了病气过来。劳烦兄长帮忙看着孩子,臣弟想去看看冯子良。”
白羽接过孩子说:“你去吧!”
江子走后,宁凯旋问:“你们怎么都对冯专侞这么宽容。”
白羽叹口气道:“说到底,还是我们欠他的。”
“恩?”
“当年我们一同拜师江勋,每日功课繁重,天长日久难免厌烦。那时卫楚已经回了国,我与兄长以及江子便商议好偷偷出去玩耍,这一玩儿就是十天。当我们回去却是仿似过了十年,整个秋水变了一幅模样。师父得了病,杨舍与冯专侞轮流侍疾,最后才知道是天花,师父去了,他二人也染了疾……”白羽有些忍俊不禁。
她也明白了,便说:“我知道了。对了,过些日子去和州。”
白羽严肃道:“我不拦你,只是你以什么身份去?若想以已之身亲试,那就别去了。”
她笑着说:“我本来是这样想的,但昨儿冯专侞给我出了个主意,我们乔装打扮成……”
白羽忙问:“打扮成什么?”
她一拍手说:“人贩子!你可要给我保密!”
“甚好,陛下看小王能卖几个钱。”
“寡人还不缺那几个钱,留着吧!江子是不是带孩子的奶妈来了?”
白羽问:“带了,怎么了?”
宁凯旋捂着鼻子说:“拉了……”
白羽忙喊:“叫奶娘来!”
奶妈将孩子抱走后,她才想起来问:“俞子期呢?”
“当然是昨晚就回去了,难道等着给你侍寝?”白羽一把搂过她,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
“你别说,我还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