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止一次地到过云南玉溪,这个有着“高原水乡”美誉的城市。
前几次,因为父亲在玉钢扩建的工地上管理原材料,到玉溪探亲成了我每年必做的功课。刚开始,我对这座城市的了解仅限于玉钢这个钢铁企业,也并不知道这“玉溪”城市名称的来历,以为这座城市是因为“玉溪”香烟而闻名。
直到后来,当我的弟弟跟一个玉溪姑娘交往时,我才从这水一样温柔的玉溪姑娘那里了解到这玉溪城市名称的由来。原来,有一条玉溪大河横贯市区,其河水澄碧透亮,如玉带潺潺流淌在万亩田畴之中,“玉溪”这座城市的名字,就因为其“有河清澈如玉,有溪蜿蜒如带”而成名。
不仅如此,关于这座以水命名的城市的更多知识,我也从这位玉溪姑娘那里一一得知。小城玉溪,位于云南南部,距离云南省会城市昆明83公里。玉溪这里,称得上是湖光水色,自古就有“三乡四湖”的说法。三乡指的是云烟之乡、花灯之乡、聂耳故乡,四湖是指抚仙湖、星云湖、阳宗海和杞麓湖。原来,玉溪这里是人民音乐家聂耳的故乡、红塔山的沃土、多彩和谐的高原水乡。
我最近一次前往玉溪,是去参加弟弟的婚礼。弟弟与这位玉溪姑娘喜结良缘,是我们大家都高兴的事。在这迎娶的过程中,我第一次发现,水的灵动已经渗透到玉溪人的生活之中,玉溪人是如此与水结缘。
弟弟结婚那天,是一个酷热的日子,可玉溪这里,因为属于中亚热带湿润高原季风气候,加上城市有水滋润,倒也不显得特别地热。早上九点过,我们一行迎娶的人到了新娘家门前,发现她家的大门紧闭着,这让我们颇感意外。在诧异中,我们让弟弟开始敲门,并一直呼唤新娘的名字。隔了一会儿,新娘家的大门打开了,新娘的奶奶笑吟吟地站在门前,她的手里还端着一碗水,要我的弟弟喝光了才能进去。后来我才知道,作为玉溪人的女婿,喝一碗玉溪的水表示敬意,也意味着从此与玉溪这里两不分离。
好不容易进了新娘的家里,但在见到新娘前,新娘的闺中好友让弟弟说出自己爱人的十个爱称。弟弟一阵抓耳挠腮,一时想不出合适的答案。我们就给弟弟支招,这新娘不是玉溪河水养育长大的嘛,她对这水一定饱含感情,你就叫她玉玉、溪溪。弟弟依言而行,大声喊着“玉玉、溪溪”的昵称,只见新娘羞答答地探出了头,我们见此情景不由得一乐。接下来,他们按照习俗吃“离娘肉”和“红蛋”,然后是对新娘的父母行跪拜礼。新郎新娘满怀感恩之情跪拜在地,新娘的妈妈则手捧水杯对着孩子们洒“平安幸福水”。
后来,弟弟背着新娘到了婚车上,婚宴在一片喜庆和热闹声中举行。晚上闹洞房,这玉溪人折腾新人的方法似乎也不一样。一个在玉溪这里工作的表哥出了一个鬼点子,他从厨房拿出了一碗面粉,说自己的钥匙掉在里面了,让新郎新娘用嘴吹出来。弟弟不知是计,跟弟媳使劲地吹着。面粉吹到了脸上、头发上,一会儿工夫他们就变成了“白头翁”。到这时,表哥才从身上掏出自己的钥匙说:“祝你们白头到老!来,让我们同饮这杯玉溪水吧!”大家乐呵呵地看着这对幸福的新人,嬉笑声一片。
弟弟结婚的第二天,趁着小两口“回门”的时间,我们一行人到了附近的聂耳文化广场游玩。行走在玉溪的街头,我们感觉水的丰盈无处不在。只见广场周围,有一条宽阔而清亮的河,静静地穿城而过。玉溪城被河水一剖两半,仿佛是城市的腰间被扎上了一条缀满珍珠的彩带。河的两岸装点一新,低垂的岸柳、五颜六色的鲜花和绿意盎然的草坪相映成趣,有闲适的人们三三两两地在河边漫步。阳光照射下,这淙淙而去的河水,使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片氤氲之中。
走累了,我们随意步入街上的一家小吃店。小店老板见我们进门,热情地吆喝着:尝一尝玉溪的米线卷粉!对于云南的过桥米线,其现吃现拌的食用方法我们早有耳闻,这一次安静地坐下来品尝,汤汁香浓、米线爽滑的鲜味刺激着味蕾,让人觉得无比舒爽。细问小店老板,这米线为何有如此的美味?老板在忙碌中抬起头,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话:咱玉溪的米线,水好!我们不由一愣,紧接着会意地点点头。
哦,水做的玉溪!它曾经从岁月的深处淌过冒天山,淌过抚仙湖,见证和记录了时代的变迁。每一次来到这里,当我听到弟媳妇那水一样青春纯朗的笑声,我都会想起有着“上善若水”秉性的玉溪人们。我想,在这座城市,是水的精灵催生和养育着无数蓬勃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