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沈婉婉失眠了,直到窗户映出徐徐光亮,她才渐渐入睡。
清晨,万籁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照进窗内,照亮了昏暗的屋内。
清风徐来,卷起纱慢的一角,窗外花落入内,清香扑鼻。
公子苏有个习惯,晚睡早起,好像他的时间一刻也不容许浪费。
他幽幽睁开了眼眸,墨色光泽一闪而逝,随即一张睡颜映入了眼帘。
她是谁?
他微怔了片刻,眼里有了一片了然,想起了,是他昨日迎娶的女人,沈婉婉。
“我既然嫁给了你,就永远也不会背叛你!”
突然脑海里闪过她昨晚说过的话,公子苏嘴角有了一抹轻蔑的笑痕。多么可笑的女人,明明为了利益才嫁给他,却还能拍着胸脯轻易给了他承诺。
想到这,他轻抬右手,骨骼分明的手指轻柔拂过她腮边的秀发,幽幽道:“做不到的承诺,是要付出代价的。”
沈婉婉微微皱了下眉,脸蛋痒痒的,湿湿的,就像蜗牛爬过一样。
那种异样的感觉好像蔓延至了嘴唇,她幽幽睁开了惺忪的眼眸,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映入了视线中,“唔?”
公子苏含着她的唇,看着她圆溜溜的眼睛,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只觉得她的嘴很软,瞳孔猝然一深,有种想吞食她的冲动。
沈婉婉从他目光传来的信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不觉得紧张了起来,相公他莫不是想要把她给……。脸唰地一下红通通的。
娘亲说过不要轻易把自己交给男人,可没告诉她要怎么应付啊……。
啊,不行,身体在发抖,心也跟着不安分的躁乱了起来。
她双手贴在他胸膛上,用力一推,一股新鲜的空气涌入了嘴里,顿时坐起身捂住了被他吻红的嘴唇,一抹嫣红飞在了脸颊上。
“你趁人之危!”
公子苏依旧面无表情,狭长的眼眸如深渊一般深不可测地盯着一脸羞红的她,开口问:“我是你谁?”
沈婉婉目露疑惑,老实回道:“你是我相公,有问题吗?”
“吻你,理所应当!”公子苏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眼中就有了一抹危险之色。
话是这么说,可是这吻来得太突然了,她完全没有任何防备。
公子苏理了理衣衫,起身站在桌边,视线落在了桌案上的交杯酒,看了很久后,眼眸一深,勾起酒壶走向了她,“昨晚交杯酒忘了喝,补上!”
沈婉婉怔了一下,看了看他递来的酒壶,眼角一抽,“要喝光吗?”
“喝光!”
她心下一惊,眼里有了恍然之色,公子苏是想要灌醉她,让她在公婆面前失礼。
虽然这样做不足以赶走她,但是却是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不过这是交杯酒,该分享才对。
沈婉婉接过酒壶,昂起头,酒水源源不断顺着嘴里涌入。一双剪水瞳眸中渍澈透明,眼里却带着一抹浅浅笑意,跪在床上,双手挽住了公子苏的脖子,娇羞的顺着他的唇贴了过去。
公子苏整个人都僵在了那,一口烈酒一下子顺着嘴里涌入了喉咙,喉结一紧,便吞咽下了腹。
他脸色脸色陡的暗沉下去,黑瞳在一瞬间犀利如刀,寒光四射,一把将她推下,食指拂过嘴边酒汁,皱起了眉,诧异道:“你做什么!”
沈婉婉眨了眨秋水般的眼眸,面露疑惑地道:“喂相公喝交杯酒啊,酒不合相公口味吗?”
公子苏紧盯着她的脸,肌肤如凝脂般透明,一双灵活的大眼睛,此时闪过冰冷的慧诘,想不到她应变能力这么强,长期留她在身边定是个祸害,就像那个女人一样……想到这,他眼眸幽深了起来,嘴唇微微轻启:“味道很奇怪,不过我喜欢,继续!”
混蛋,惹得她脸红心跳的,根本没有办法拒绝他的要求。
昨夜的相公还柔情似水的,一觉醒来就对她咄咄逼人,这变化快得让她完全没有办法适应。
“少爷,少奶奶……已经卯时了,该去给老爷夫人敬茶了。”门外传来了丫鬟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紧张的气氛。
公子苏瞥了她一眼,抿紧了薄凉的唇,转身便开了门,视线看向了欲要再次敲门的丫鬟,眸子闪过幽光不愠不怒,“你碍眼!”抛下这三字,迎着风儿离去。
少爷说她碍眼,就是要解雇她的意思,小丫鬟整个人都不好了。
沈婉婉望着公子苏离去的背影,一口压抑在心头上的气也跟着顺了下来,方才还真是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以前常听人提起过公子苏,听得最多就是他的病。
他们都说他得了失心疯,可沈婉婉接触过公子苏以后,她彻底推翻了他们对公子苏病情的揣测。
他这哪里是失心疯,分明就是鬼上身了。(古代的鬼上身就是现代的人格分裂症。)
就跟娘亲当年患病的症状一模一样,时而好,时而坏,最后耐不住长年累月的折磨自杀了……
每每一想起她苦命的娘亲,沈婉婉眼里总会泛着泪光,而这回她眼里却有了一丝酝酿。
她在想法子对付公子苏,毕竟他有心要赶她出府,而她却一步也不能离开苏府。
当年娘亲会患上那病,多数是因为被她父亲背弃后受了刺激,那么相公他又是因为什么人受了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