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量之称,谓逾缮那,四十里也。《毗昙论》四肘为一弓,五百弓为一拘卢舍,八拘卢舍为一由旬,一弓长八尺,五百弓长四百丈,一拘卢舍有二里,十六里为一由旬。
【译文】
关于数量的命名,有一种称为缮那,长度为四十里。《毗昙论》里说,四肘称为一弓,五百弓为一拘卢舍,八拘卢舍称作一由旬。一弓长度是八尺,五百弓长四百丈,一拘卢舍有二里,十六里称一由旬。
七极微尘
【原文】
七极微尘成一阿耨池上尘,七阿耨尘为铜上尘,七铜上尘为水上尘,七水上尘为兔毫上尘,七兔毫上尘为一羊毛上尘,七羊毛上尘为一牛毛上尘,七牛毛上尘成一向游尘,七向游尘成一虮,七虮成一虱,七虱成一穔麦,七穔麦为一指,二十四指为一肘,四肘为一弓。
【译文】
七粒极小的灰尘成为一颗阿耨池上尘,七个阿耨尘成为一铜上尘,七个铜上尘成为一水上尘。七个水上尘成为一个兔毫上尘,七个兔毫上尘成一羊毛上尘,七羊毛上尘成为一个牛毛上尘,七个牛毛上尘成为一个向游尘,七个向游尘成为一虮,七虮成为一虱,七虱成为一禾黄麦,七禾黄麦为一指,二十四指成为一肘,四肘成为一弓。
宰相赠本生父母官
【原文】
封赠先世,自晋、宋以来有之,迨唐始备,然率不过一代,其恩延及祖庙者绝鲜,亦未尝至极品。郭汾阳二十四考中书令,而其父赠止太保;权德舆位宰相,其祖赠止郎中。唐末五季,宰辅贵臣,始追荣三代,国朝因之。李文正公昉本工部郎中超之子,出继从叔绍。昉再入相,表其事求赠所生父、祖官封,诏赠祖温太子太保,祖母权氏莒国太夫人,父超太子太师,母谢氏郑国太夫人。可谓异数,后不闻继之者。
【译文】
封赠祖先的官职或荣爵的作法,从两晋、刘宋以来就有了。到了唐朝才完备起来,然而一般不超过一代,其恩泽扩大到祖父的极少,即使封赠,也不会达最高品级。郭子仪在高任久,担任中书令期间,曾二十四次主持官吏的业绩考核,而他的父亲也只封赠为太保。权德舆位居宰相,他的祖父只封赠为郎中。唐朝末年和五代时期,像宰相之类的极品大臣,才开始追赠三代,我朝也沿用了这种作法。李本来是工部郎中李超之子,过继给他的叔父李绍。当李第二次出任宰相时,上表陈述了过继给叔父的这件事,请求追赠生身父亲和祖父的官职,朝廷下诏赠封他的祖父李温为太子太保,祖母权氏为莒国太夫人,父亲为太子太师,母亲谢氏为郑国太夫人。可以说这是一种极少的情况,以后再未听说有类似的事情。
执政赠三代不同
【原文】
文臣封赠三代,自初除执政外,凡转厅皆不再该,唯知枢密院及拜相乃复得之。然旧法又不如是。欧阳公作程文简公琳父神道碑,历叙恩典曰:“琳参知政事,赠为太子少师。在政事迁左丞,(系转一官)又赠太子太师。罢为资政殿学士,又赠太师、中书令。为宣徽北院使,又赠兼尚书令。”则是转官与罢政亦褒赠,而自宫师得太师中令,更为超越。它或不然。
【译文】
文职大臣封赠三代,除了首次出任执政的以外,凡转任他职,都不再封赠,只有知枢密院事和拜为宰相的人才又可得到封赠。然而旧的制度不是这样规定的。欧阳修为文简公程琳的父亲作神道碑铭,一一叙述了朝廷的恩典说:“程琳任参知政事,朝廷追赠其父为太子少师。程
琳由参知政事改任左丞,又赠封他的父亲为太子太师。程琳罢为资政殿学士时,又封赠他的父亲为太师、中书令,后来程琳任宣徽北院使,又封赠他的父亲为兼尚书令。”这样看来,原来不论是转官还是罢职都可封赠。而从太子太师到太师、中书令。更是超越官阶的封赠。其他人也就没有这种情况了。
唐孙处约事
【原文】
《新唐书·来济传》云:“初,济与高智周、郝处俊、孙处约客宣城石仲览家,仲览衍于财,有器识,待四人甚厚。私相与言志。处俊曰:‘愿宰天下。’济及智周亦然。处约曰:‘宰相或不可冀,愿为通事舍人足矣。’后济领吏部,处约始以瀛州书佐入调,济遽注曰:‘如志。’遂以为通事舍人。后皆至公辅。”《高智周传》云:“智周始与郝处俊、来济、孙处约共依江都石仲览。仲览倾产结四人欢,因请各语所期。处俊曰:‘丈夫惟无仕,仕至宰相乃可。’智周、济如之。处约曰:‘得为舍人,在殿中周旋吐纳可也。’后济居吏部,处约以瀛州参军入调,济曰:‘如志。’拟通事舍人。毕,降阶劳问平生。”案两传相去才一卷,不应重复如此,可谓冗长。本出韩琬所撰《御史台记》,而所载自不实。《处约传》:“贞观中,为齐王祐记室。祐多过失,数上书切谏。王诛,太宗得其书,擢中书舍人。”是岁十七年癸卯。来济次年亦为中书舍人,永徽三年拜相,六年检校吏部尚书,是岁丁巳,去癸卯首尾十五岁。若如两传所书,大为不合,韩琬之说诚谬,史氏又失于不考。仲览乡里,一以为宣城,一以为江都,岂宣城人而家于广陵也?
【译文】
《新唐书·来济传》里说:“唐朝初年,来济与高智周、郝处俊、孙处约四人客居在宣城石仲览家中,仲览家中富有,且有度量和见识,对待他们四人非常之好。他们私下里谈论各人的抱负。郝处俊说:‘我希望当上宰相。’来济和高智周也是这样的抱负。只有孙处约说:‘当宰相可能没有希望,我能当个中书舍人就满足了。’后来来济当上了吏部尚书,孙处约以瀛州书佐的身份调入京城,到吏部报到时,来济根据他的资叙授官时说:‘你实现了愿望。’于是任命他为通事舍人。后来二人都位至辅政大臣。”
《高智周传》记载:“智周最初与郝处俊、来济、孙处约同时投靠江都(今江苏扬州)人石仲览,仲览倾其家产与四人交结,并请他们四人各自畅谈自己的愿望。郝处俊说:‘大丈夫不当官则已,要做官就要做到宰相的职位。’智周、来济也是这个观点。孙处约说:‘能够当上舍人,在殿堂上来往议论也就足够了。’后来,来济担任了吏部尚书,孙处约以瀛州参军的身份奉调入朝,来济说:‘满足你的愿望。’任命他为通事舍人。处事完毕以后,才走下台阶慰问处约。”这两篇传相隔才一卷,不应当有这么多的重复,可说是过于冗长。上述两传的记事源出于韩琬所撰的《御史台记》,书中所载多有不实之处。
根据孙处约的传记所载:“唐太宗贞观年间,处约任齐王李的记室,李的言行多有过错,处约多次上书严词劝谏。后来齐王因罪伏诛,太宗见到了孙处约的那些谏书,认为其人品行可嘉,就提拔为中书舍人。”这一年是太宗贞观十七年癸卯。来济第二年也被任命为中书舍人,唐高宗永徽三年升任宰相,永徽六年任检校吏部尚书。这一年也就是丁巳年,离癸卯年首尾十五年。如果与《新唐书》中的来济、高智周二人的传相比较,虽然不相符合,韩琬所说的确实荒谬,但写史的人又不加查考。仲览的家乡,一说是宣城,一说是江都,莫非是宣城人而居住在江都吗?
夏侯胜京房两传
【原文】
《汉书·儒林传》,欲详记经学师承,故序列唯谨,然夏侯胜、京房,又自有传。儒林云:“胜其先夏侯都尉,以《尚书》传族子始昌。始昌传胜,胜又事同郡简卿。传兄子建,建又事欧阳高。”而本传又云:“从始昌受《尚书》。后事简卿,又从欧阳氏。从子建,师事胜及欧阳高。”《儒林》言:“房受《易》梁人焦延寿。以明灾异得幸,为石显所谮,诛。”凡百余字,而本传又云:“治《易》,事梁人焦延寿。其说长于灾变,房用之尤精。为石显告非谤政治,诛。”此两者近于重复也。若其它张禹、彭宣、王骏、倪宽、龚胜、鲍宣、周堪、孔光、李寻、韦贤、玄成、薛广德、师丹、王吉、蔡谊、董仲舒、眭孟、贡禹、疏广、马宫、翟方进诸人,但志姓名及所师耳。
【译文】
《汉书·儒林传》欲详细记载经学师承的渊源,所以在排列次序时小心谨慎。然而夏侯胜、京房又各自有传。据《儒林传》记载:“夏侯胜的先人夏侯都尉,将《尚书》之学传给了同族兄弟的儿子始昌。始昌又传给了夏侯胜,胜拜同郡人简卿为师,胜又把这门学问传给兄长的儿子夏侯建,建又拜欧阳高为师。”夏侯胜本传中又说:“从始昌接受《尚书》以来,经历了夏侯胜师从简卿、夏侯建师从欧阳高的过程。后来,夏侯胜的侄儿夏侯建收徒授书的事业胜过了欧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