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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阴一阳之谓道(2)

所以,从炼气方面而言,太极拳纯是 “松静 ”的功夫。“用意 ”是 “求静 ”的基础,“静”是 “用意 ”的延伸,可见,此拳实是修炼的妙法,完全可以做到于不修中而修,不神中而神。所谓道法自然,拳法也正如此。

推广至任何社会实践活动,不静下心去认真而为,如何落到实处呢?

二、呼吸自然

“呼吸自然 ”是太极拳运动的前提保障,后文将单独阐述。

修炼命功,练习打坐有数息之法。数息的目的是为了放松入静以合空无,而非为了呼吸而呼吸;如果不做到呼吸自然,必然会影响清静,难以入法。太极拳要求 “动急则急应、动缓则缓随 ”,即体现了这个法则:拳行快慢由己,呼吸随其自然;反之,如果强行配合呼吸,则容易导致胸闷、头晕、腹胀等拳症。

能做到 “呼吸自然 ”,则能较好地放松,从而实现 “用意不用力 ”,实现 “动中求静 ”,实现 “腹松 ”和 “敛气入骨 ”;反之,如果不能自然,而是勉强而为,时间长了,放个 都会有挤出来的意思— ——本人曾持续过一段时间。此法门落实到生活各方面,是能轻松把握好节奏,不必忙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三、高下相倾:虚领顶劲与气沉丹田

有画师描绘出家人勾着头打坐,这是艺术表现的轻松;打坐,头容不能中正安舒,而是勾着腰缩着脖子,会影响气机在督脉的流畅。

成语说 “垂头丧气 ”,即是因为顶劲领不起,而导致精神上的萎靡不振,以致技击甚至最基本的养生,效果都不尽如人意,所以拳家说 “顶劲领起,精神百倍 ”;杨公澄甫则说 “失掉顶头悬,白练三十年 ”;王宗岳太极拳论表达得更加详尽,说 “虚领顶劲,气沉丹田 ”,这是内气鼓荡的表现,也是对内气的阴阳要求。

“虚领顶劲 ”要求习拳者头容正直,颈部放松上竖,下巴微敛。动作到位后,一是能感觉到脑后根微微有紧张感,二是做到虚顶后,能极其自然地做到下巴微收、唇齿相合。功久至一定境界,会感觉头顶有一线力量上牵,尾部又有一股力量下沉,形成一对阴阳两夺之势。如此,打坐时则不至于腰腹出现塌垂现象,从而有利于实现松腹和气沉丹田。

气沉丹田,从身法上讲,需要 “虚领顶劲 ”、 “含胸拔背 ”和 “敛臀 ”形成配合,三者相辅相成。其体现,是在松的基础上,通过含胸拔背和敛臀的共同作用,实现背部的对拉拔长与节节贯穿,同时实现 “松腹 ”。松腹后,敛气入骨,加之刻刻留心在腰间,日久自然实现了腹内松净 “气腾然 ”。因而,“气腾然 ”既是丹田气 “实”的表现,也是气沉丹田的结果。十三势歌要求 “刻刻留心在腰间,腹内松净气腾然”即是出于此目的。

气沉丹田,从心法上讲,是神意聚于丹田的结果,这要求在练的过程中,“用意 ”把握在有意无意之间。因而,虚领顶劲、气沉丹田,是三对阴阳的共同作用,一是心意上的 “有意无意 ”,二是外形上的 “对拉拔长 ”,三是劲力上的 “高下相倾 ”。

实现了 “虚顶 ”和 “气沉 ”,整个身体自然容易松沉,脊间也节节松开,实现对拉拔长和贯通,背肌则能做到松实的自然变转。如此,脊背部能蓄能实,腰背部能松能紧,配合全身的 “放长击远 ”,即可做到 “力由脊发 ”,实现 “蓄劲如张弓,发劲如放箭 ”。

由此可见,太极拳的所有要领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做到虚领顶劲和气沉丹田,必须注意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注意 “竖项 ”,脖子能竖起来,则头容自然能正且直,不至于仰面俯首、左顾右盼,气力运行自然顺达无碍。

二是注意放松整条脊柱,腰椎尾椎放松似一节一节对齐上摞,颈椎摞在最上部;下部无碍,则能高屋建瓴,一以贯之,做到上下畅达无滞。

三是注意敛臀。从生理上讲,尾骨是微上翘的,只有椎骨放松后,微将臀部内收,整条脊椎才能得以实现对拉拔长,顶劲自然容易上去。

此外,初习拳架,还要注意不可以低头下视以求检查动作的正确性,还有一些动作需要做到 “斜中寓正 ”,忌低头猫腰而失其顶劲,如陈式太极拳老架一路中的击地捶势,斜行势等。

这是动功对外形上的要求,打坐、卧功或其他静功,一样需要注意。

落实到日常任何事物,是不可以顾头不顾腚,或是顾腚不顾头。如此做人,则是不亢不卑。

四、含胸拔背与松肩沉肘

“含胸拔背 ”是对躯干部的基本要求,也是打坐时必须遵守的要领— ——正确地做到含胸拔背,气机会比较和畅,督脉的贯通相对容易一些。从这个角度看去,太极拳就是动着打坐的拳。

含胸,不是弓着腰或缩着胸,而是胸部放松的表现。如此,一能保证心气的不上浮,二能以松胸实现腹松,继而实现气敛入骨。拔背,体现为上拔下沉,是脊柱的上下对拉拔长。脊柱节节松开、顶劲领起后,两肩自然微内卷,即是实现了松胸实腹,这是各式太极拳行拳盘架的重要要求之一。

前文已说,含胸拔背、虚领顶劲和敛臀三要领相辅相成,顶劲能领起,尾骨微收后,自然实现了松胸实腹并做到对拉拔长,而且容易实现躯干部的节节贯穿;身法上完成了含胸拔背,顶劲自然虚灵不昧,不至于有迟滞之忧。

平时做人谦和,打坐也需要做到舒顺,放松整个身心,不必挺得像木桩子似的。能把握好虚领顶劲、含腰拔背两个要领,则上至百会下至尾闾,诸处关穴容易开通,这是太极拳内气流转的需要,或 “倒转河车 ”的需要。

落实到做人上,是要能竖直脊梁。

肘不沉、肩不松,气血在肩臂部的运行会受到限制,因而要求 “松肩沉肘 ”。

松肩,是把肩部松下来即可,时间长了,肩劲自然能沉下去,所以又称 “沉肩 ”。修炼的打坐,一般双手结印于腹前,无须过多考虑 “松肩沉肘 ”,然而初习打坐,念及放松玉枕关时,易于不知不觉中形成 “架肩 ”;双手交叠于腹前时,肘尖下垂得不自然也会影响肩部的放松,从而造成架肩。

于拳而论,肩是连接双臂与躯干的关键,行拳盘架、打手及站桩过程中,如果肩不能松下,容易出现三种病象:

一是容易架肘,即肘尖不下坠,容易被敌方实施擒拿。

二是劲路不能有效地贯通至指从而做到 “形于手指 ”。三是肩部紧张,容易带动背部紧张,从而影响躯干部的放松,造成横气填胸,浊气上逆,最终影响养生效果及技击上的运用。

在太极拳练用过程中,“松肩 ”和 “沉肘 ”相辅相成、休戚相关,肩能松下,肘劲自然能下;肘尖能沉下,肩部自然能松下。基于此,行拳盘架一般要求肘部略低于肩部与手部的连线,使肩、肘、手于平面上形成一个肘部下凹的流线。

沉肘一般要求肘尖向下即可,例外之处的处理,如顺鸾肘、拗鸾肘、迎门肘等,在击打时可以上挑,但肘尖至少以意下沉,劲力才不至于上浮。

一个篱笆三个桩。人常用左膀右臂代指得力人员,左右手得到彻底的放权,才能放开膀子干去。一个单位,领导如果有意 “架肘 ”, “肩膀 ”作用必然受限,最终影响的是单位整体和领导本人。

五、松腰活胯

“松”,是修炼打坐或练习太极拳最基本和最根本的要求之一,不松则难以入静。打坐或练拳不光要松,而且要全身心地放松并松透。

太极拳之所以强调 “松腰 ”,是基于腰在行拳盘架及打手上的重要作用。

腰是重要关节之一,是联系上下体的枢纽,实现转关的轻灵稳健都依赖于腰裆的运化。拳论要求 “一举动周身俱要轻灵,尤须贯穿 ”,实现此要求,必须放松腰部,并以意识支配腰部主动去转动,从而带动全身,做到 “上下相随 ”;否则,必然导致转关不灵,于是,既不能贯穿,也不能轻灵。

从养气角度而言,腰是两肾之所居,命意之源头,是实现 “气腾然 ”的必要前提。在拳架练习中,身体的虚实变转实现了两肾的抽换,而身形虚实的转换则靠腰部的变转来实现。其目的一是为了重心稳固,二是为了实现两肾的抽换,从而激发肾气,所以十三势歌说 “命意源头在腰隙 ”、“刻刻留心在腰间,腹内松净气腾然”。

从技用角度而言,能松腰落胯,步法自然能坚实有力而且轻灵便利,因此,要以正确的腰裆运动,首先实现 “劲始于足发于腿主宰于腰 ”;腰劲主宰劲路后,圆融贯穿至梢,即是 “形于手指 ”,最终实现 “劲整 ”。

从化劲的角度而言,化的根本在于对虚实的把握,虚实的变化依赖腰裆的 “沉中带转 ”来实现,腰不松,必然导致变转不易。

此外,练习任何流派的太极拳,如果腰不能松,一方面气不能充盈,另一方面由于强行扭腰过多,会导致腰肌劳损。如果为出成绩而不合时宜地进行外力运动,诸如举重等,甚至导致椎间盘突出,如此,既不利于养生,也不利于技击。

腰能松下,命门便活了———这是基于太极修炼的需要。

落实到做人上,是需要竖起脊梁,但不可死挺或者干挺。

“活胯 ”首先要松胯,这是实现腹松和躯干对拉放长的前提条件之一。

实现拳的放长击远,需要身形的 “对拉拔长 ”来配合,背部的 “对拉拔长 ”靠 “虚领顶劲”与 “敛臀 ”来实现,“敛臀 ”需要胯部放松来实现,因此,如果不能松胯,就不能有效地敛臀,也不能有效地做到 “腹内松净 ”。

松胯也是将敌方劲力引化,并卸至足下的前提条件之一。

太极打手(一般指推手)练习的主要内容是引进落空,即把来力顺其劲路向后引带,期间有个微向下并向外的过程,靠腰部放松以后,边沉边转来实现。腰的沉中带转需要胯部的同步配合才能奏效,而胯的运动就是裆的运动,所以前人说,凡是紧要之处,都依赖腰裆的运化。如果胯部不能放松到位,劲力下引必然受到限制。

松胯还是做到劲力圆转自如的前提条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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