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没有马威风,没有牛劲大,“六畜”之中连个席位也没有,似乎不登“大雅之堂”。
驴的形象确也不很美。它头大脸长,耳长皮薄,肚大而白,尾巴很长,因此,骂人时有“蠢驴”一说,讥笑长脸的人为“驴脸”。驴跑不快,跳不高,干起活来愣头愣脑的,所以又有“笨驴”一说。驴常欺生,陌生人骑坐背上,它故意沿墙走,身子不住地往墙上碰擦。要它左拐却偏向右拐,要它向右它偏向左走,越打越犟,于是还有“犟驴”一说。驴的叫声也不怎么悦耳,因此粗声大嗓的人被讥讽为“叫驴”。
驴虽然有不足之处,可是它也有许多长处,几千年来,人们乐意饲养它,在民间繁衍不息。驴吃草少,耐粗食,抗病力强,可作乘、挽、驮和拉磨等用。在崎岖的羊肠小道上,还是一种重要的交通工具呢。
驴广布在亚洲、欧洲、非洲和美洲等地。家驴的祖先是至今生活在非洲埃塞俄比亚和索马里干燥大草原上的野驴。我国华北、西北和东北等地农场,近年来饲养的小毛驴又兴旺起来了。
早在新石器时代末期,在上埃及和埃塞俄比亚之间的一些地区,就已经出现了驯化的驴。长期以来,驴一直是埃及唯一的畜力。从第一代法老开始,大量的驴被用于驮运石块,修筑工程浩大的金字塔。应该说,驴有功于古埃及的灿烂文明。
我国历史上也有不少关于驴的记载。从汉三国到晋代,有一些名士喜欢驴,特别爱听驴叫。像“建安七子”之一的王粲,生前爱好驴鸣,死后举行葬礼时,魏文帝曹丕还对送葬的人们说:“王好鸣驴,可各作一声以送之。”于是,客人都一一作了驴鸣。
在神话和传说中,驴也有一定的席位。“八仙”中的张果老倒骑着毛驴,击鼓打笑唱道情,悠然自得地在曲折幽径的小道上行走。维吾尔族民间传说中的阿凡提,头戴礼帽,身穿长衫,骑在毛驴背上,或正,或偏,或倒,妙趣横生。
墨西哥的奥同巴,是一个只有3万人口的小城,每年5月间都要举行一年一度的传统的“饰驴节”活动。除了把小毛驴装饰得千姿百态进行精彩夺目的表演外,还有骑驴赛球、骑驴疾驰、骑驴对抗以及民族歌舞会演等等。节日期间,到奥同巴观光的人有数十万之多。骑驴决斗比赛时,竞争激烈,两个骑手持木矛互相对刺,由人扮成的“驴老先生”评判胜负。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意大利山区战士抵抗入侵的奥匈帝国军队时,就是由能吃苦耐劳的驴子来运输武器弹药的。为了提醒人们不要忘记驴子在战争期间作出的贡献,特地在罗马市的公园内建立了一座山区战士纪念碑:碑的后面另有一个世界上唯一的驴纪念碑:驴背上驮着沉重的武器装备。
在我国抗日战争中,驴儿运粮运草,曾经立下了“汗马功劳”。
人们说的“蠢驴”,这其实是一种偏见。黄海边的一座高山顶上,有一个部队的通讯站,站里的用水每天得从山脚下去担运。为减轻战士们的负担,站里特地买了头毛驴,让它来驮水。每天,有个战士牵着它往来山下驮水。时间长了,也就用不着人牵了。只要在山下把装满水的水桶搭在毛驴背上,它就乖乖地驮水上山,走到伙房门口叫几声,同时用头撞撞门,表示“水已驮到了”。战士把水倒出后,将空桶放到毛驴身上,它又下山去驮水了。10多年来,它辛勤地帮人驮水,风雨无阻。
在美国,驴球是一种别开生面的比赛。驴球赛有驴篮球和驴棒球两种,同普通的篮球和棒球赛大同小异,不同的是运动员在驴背上进行比赛。在驴篮球比赛中,8名运动员分成两方。分别穿上红、白色两种球衣,头戴保护头盔,每人骑一匹毛驴。裁判员吹响哨子后,8匹毛驴驮着运动员在场上快跑起来。它们有的埋头朝前冲,有的拱背颠跳,有的摇头晃耳,运动员一面手执缰绳驾驭,一面忙着争球、传球和投篮,既是一场球赛,又是一场马戏表演。谁能再说它们是“蠢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