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用和品味根本就不冲突,不要胡乱的混为一谈!”景儿不高兴的白了南宫煜祺一眼,根本不管周围人惊讶的目光。
“王爷……依依叫人把琴抬上来,小弹一曲吧!”萧依依优雅的走到亭边的长椅旁,轻抚着古琴,挑弄着纤细的琴弦,生怕景儿抢了自己的风头。
“好啊!”
“祺王府里真是雅致之地,不仅有荷花观赏,还有美女演艺,上官洛风,此次真是不虚此行了!”司徒尹知道萧依依的才艺乃是当今之世绝无仅有的,尽管自己对于美女都是钟情的,但他还是对萧依依心存芥蒂,可能是第一印象不好造成的错觉。
“那小女子就献丑了!”依依俯身坐下,伸出纤细白皙的手臂,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稍作调试,‘曲调未成先有声’。
悠扬的琴音,绝色的容颜,清逸的微风,淡淡的花香,一切的生灵此刻,都停止了躁动。
静静的聆听着天籁般的琴弦知音,犹如高山流水遇知音,清新淡雅,沁人心脾,绕梁三日不绝,一曲弹毕,众人还陶醉在缕缕的忧思之中……
“好一曲阳春白雪!”南宫煜祺不由得赞美,轻轻扶起依依,温柔尽显。
“王爷盛赞了,依依还害怕这是曲高和寡呢!”萧依依斜眼瞟了一眼景儿,有些鄙视,又有些讥讽的说着,心里尽是出尽风头的得意。
“素闻祺王妃也是多才多艺的女子,今日何不一现?”司徒尹本想真心的赞许一番,可惜,看到萧依依那‘丑恶’的谄媚嘴脸,就是话到嘴边,说不出来。
“我?”景儿看看司徒尹,不禁的反指起自己,怀疑的看着他。
“没错,祺王妃!”司徒尹十分自信的确认着。
“我……”
“景儿妹妹,难得王爷有如此雅致听琴,就让我们也有幸听听吧!”还不等景儿开口,萧依依就迫不及待的要景儿出来‘献丑’了,以满足她奢华的虚荣心。
“她?”南宫煜祺不屑的瞥了一眼。
“琴、棋、书、画,乃是一个人内涵的表现,恐怕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南宫煜祺故意刺激着景儿说。
“抚琴作画倒是不难!”景儿示意的摇摇头,坦然的说。
“只是……”片刻的犹豫。
“只是什么?”司徒尹紧张的注视着。
“景儿妹妹不要紧张,如若有不妥,依依也可以帮助矫正!”萧依依媚惑的说,心里很是痛快。
“不是紧张!”景儿嘟起小嘴,故弄玄虚的说。
“那是什么?”
“景儿自牙牙学语时,就有古乐陪伴,三岁变通晓音律,五岁变自作琴曲,六岁变可填词助兴,原本抚琴之事只是孩童玩耍之趣,登不上大雅之堂,所以多年不触及琴瑟,没想到,今日还能重拾旧日情致,当然是求之不得了!”此话一出,简直是叫人喷血,没想到景儿会有如此狂妄的回答,萧依依铁青的脸色显而易见,南宫煜祺忍俊不禁,司徒尹愣住不语,上官洛风则是平静中略有狂澜。
“看来景儿妹妹的秘密还真多!”萧依依强压着自己的不平静,娓娓的说。
“这就是依依你少见多怪了,我们钟离可是一个能歌善舞的国度,那里的孩提都会抚琴背书,吟诗作画的,长期的耳濡目染必然会酝酿出某种难得‘气质’的!”景儿故意强调了‘气质’二字,白了一眼南宫煜祺,以作惩戒,不要看不起谁。
“既然依依姑娘如此看得起景儿,那我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微笑着起身,无奈的神情中尽是高贵,华丽的低调之下,满是自信,薄薄的轻纱,露出高傲的锁骨,纤细的香肩,尊贵的气质,纯洁无暇。
神色淡定,莞尔一笑,敛容静气,注视琴弦,素手轻抚古琴,信弹拨动,优雅清幽的乐音扬扬传出。
“所谓琴道,即是赏琴,又是赏人,抚琴之人乃是绝代风华,抚琴之音乃是天籁之声,抚琴之时尽显优美,从而由琴入人,又由人传琴,人琴共赏,才能沉醉其中,体味真味。”听到景儿清雅的琴音,毫无俗态,毫无轻佻之曲调,上官洛风冰封沉寂的心有些悸动,心底那段风尘已久的记忆又被一点一点的招呼回来。
“洛风少爷,我本卑贱,只是你的侍婢,不求和你厮守生生世世,现在又是将死之人,怎么能拖累你!”雅怡梨花带雨的忧郁,至今还是上官洛风心里最沉痛的伤痕。
“雅怡,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上官洛风紧紧的抱着怀中可怜楚楚的伊人,雅怡是因他而伤,于情于理,他都是不会弃她而去。
“洛风少爷,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和你朝朝暮暮简直是奢求,而你,却为了我,选择私奔这样一条不归之路,值得吗?”奄奄一息的雅怡,躺在上官洛风的怀中,虽然痛苦的伤患难以忍受,但是,她的心是满足的,那是温暖如春的怀抱。
“值得,雅怡,你是我最爱的女人!”上官洛风哭泣着将眼睛已毕的雅怡搂进自己的怀中,泪水肆意的流淌,世上最爱他的女人已经远去了,因为出逃中的意外远去了,从此,一颗心冰封了。
回忆消逝,佳人已去,琴声婉转而幽怨,舒舒缓缓,像是清流的小溪一样静静的流淌在山涧中。
“瑶琴也,雅音矣。所谓知音,即是藉此琴音印心,无须言语矣。”景儿的琴音实属震撼,就连不是很在乎琴艺之色,鄙视文人墨客的司徒尹也开始了由衷的钦佩。
“人生之快事,莫过于,弹琴把酒赏山湖花色,醉卧当歌品筝箫之声。”摇摇头,一口苦酒进断肠。
忽而,琴音欢畅起来,犹如疾风骤雨,在风雨飘摇的一瞬间,霎时找到了新的希望,重拾动力,唤起生命中的欲望,完美的音律,动人的节奏,扣人心弦的美音。
“庭空客散人归后,画堂半掩珠帘。林风淅淅夜厌厌。小楼新月,回首自纤纤。春光镇在人空老,新愁往恨何穷?金窗力困起还慵。一声羌笛,惊起醉怡容。”素手扣琴,曲毕,景儿悠悠的吟唱着颇有意境的诗句,眼神忧郁,思绪恍然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