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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第二,一次

“列车飞快的奔驰,车窗外灯火辉煌,山楂树下两青年,在把我盼望……”火车的喇叭里放着这首《山楂树》,有点复古的伤情味道,好是称景。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火车在飞快奔驰,车窗外却没有灯火,更不辉煌。只有飞速即逝的松柏,巍峨的高山,和苍茫大地。偶尔会经过一些小城镇,却只是绕外围。就像看客一样在故事的外围对里面的爱恨情仇可以无动于衷。

刚说过那时的自己情感很是敏锐,所以窗外的景让我觉得很悲凉,也许是借景抒情吧,所以我实在难以再压制心底的酸涩,放肆地趴在床上,用被单掩住哭泣,也怕吵到邻居的人。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敲我的床板,我还以为是自己吵到人家了,所以赶紧收拾抽泣声,擦了擦眼,从被单里把头伸出来,“对不起哦,我……”我刚想道歉,话到嘴边,就停住了,因为我看到的是一个有着深灰色瞳孔的温柔儒雅的男生,递过来一袋纸巾,他手指修长,甚至在男生里可以算得上娇嫩,完全不同于我的那个他的宽大厚实的手掌。我愣愣地看着他,吃惊于他的表现,眼角都还残留着温温的泪迹。

“擦一下眼泪吧,看你眼睛都哭肿了。”他温柔的笑着对我说,有大哥哥的宠溺,所以我一下就醉了,把他假拟成了记忆中的人,什么都不管不顾,只是放声地陶陶大哭。人的情感如果掩饰得好,它可以一直隐匿;可是一旦溃堤,就会止不住泪如泉涌。后来跟肖石很熟络以后,他说当时是他人生唯一的一刻后悔遇见我,因为当时的他处境是真的很尴尬,四周不明所以的人都以为是他把我弄哭了。还更有人说他,这么大个男生不知道疼惜自己的女朋友,还把人家惹得哭得那么惨。肖石就只能傻愣着,不知所措,现在想着会真觉得他那时一定是特别窘迫的。但是那个下午他就一直陪在我的床边,看着我哭,偶尔劝解,偶尔宽慰,偶尔说几个冷笑话逗我开心。渐渐地我不那么难受了,就做起身,很矫情地让他给我擦眼泪。这是我人生唯一一次放纵自己的悲伤,唯一一次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撒娇,丝毫没有戒备。肖石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可以让人完全信赖。即便我们并不相熟。

“我叫肖石。交个朋友吧。”他对我说。就像记忆里的那个午后,阳光很挑衅,一个带着耳钉,头发有几缕酒红的男生,拦住我,对我说:“我叫欧石楠,做我女朋友吧。”只是他们一个笑得温柔如和煦的春风,一个的笑却很是邪魅,只是叛逆期的我,曾经那么不经意,深深恋上了欧石楠魅惑的蓝色耳钉。如同它的花语一般,这个叫做欧石楠的男生,是孤独的狂傲的,带给我记忆里最美好却是最伤痛的故事。我曾不止一次梦游苏格兰,眺望那一片开满欧石楠的荒野,那种寂寥的惨淡总是让我心生恐惧和压抑。在E?勃朗特的小说「咆哮山庄」中,那一个孤独的主角辛斯克力夫就葬身在开满了欧石楠的荒野上。

我们就这样一路聊天说地,侃侃而谈,却只是无关痛痒的话题,我们没有交换手机号,没有交代自己的地址,就只是恰巧遇到,然后彼此娱乐。他没有询问我哭泣的原因,只是我分明可以感到他所言所语都是意在让我放松心情,愉悦。肖石是一个很有演说才能的男生,他的一字一句似乎简单,却在有心人的心里留下极为重要的影响,只要细致剥开,便是厚厚的哲思。

到了成都火车站,肖石帮我拿行李,我坚持要自己拿,我听见他小声了一句:“真是个特别的女生”。我假装没听见,提起自己的行李就走了。我知道肖石一直跟在我的后面,默默地,一直没有再说什么,我也就一直走,没有回头,就当是陌路的人吧。我从不愿在陌生的人上放感情,即便有我也会让风沙掩埋,因为我觉得在过客上投注感情,不过只是无聊的泡沫剧才会有的所谓单纯。可是,谁又会把单纯当真呢?我承认在火车上的自己觉得肖石是那么一个可以聊以慰藉的人,但是就当自己冷情好了,无所谓。在欧石楠离开的那一天我就决心不再为情感所牵绊,也因此这一路走来,很是心酸。

检完票,出了车站,我还是决定给肖石说句谢谢。我回过身,才发现肖石站在出站口看着我,像是在思索,却一直没有跟来。我微笑着回身走向他,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喂,想什么呢?”肖石似乎这样才从思虑中醒悟过来,挠挠了头发,像个犯了错的大男孩,脸颊泛上微微的晕红。我伸出手,“在车上谢谢你的照顾。”我笑着,笑语嫣然。肖石伸出手和我握住,他的手原来还是一样的宽厚,温暖,不只是表面的纤细修长。

然后我转身就离开了,义无反顾,我听见肖石在后边很大声的对我喊的那句:“小别,我们还会再见吗?”可是还会再见吗?谁知道呢?车站上演了多少幕离别的歌剧,可是有多少会回头,会再次相逢,然后相守呢?

我挥了挥手,天空没有我可以带走的云彩。

*本文版权所有,未经“花季文化”授权,谢绝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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