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回来?”
“我可以说想你吗?”
她原本以为,与温尔斯的湖畔边漫步会在两年前终结,可如今却在同一个地方再次相遇,即使时间改变了很多,包括温尔斯,想必值得缅怀的也就是在湖畔边看日落的美好心情以及场景罢了。
或许彼此之间变化过多,可却也毫无生分,好比如,温尔斯依旧是沈天心的要好朋友,而沈天心依旧藏在温尔斯的心里,整整两年。
她的希望,是不想让温尔斯再次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即使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来承担不幸,也不要牵扯无辜的人受伤。而温尔斯的希望,却是想永远的呆在她的世界里,以旁观者的身份,在最好的角度看最美的她,即使他十分清楚,她的世界或许容不下他。
“天心还是很漂亮。”温尔斯低着头,轻声说道。
或许,沈天心的样子都不知道在他脑海里徘徊了多少次。
“从美国飞过来只是想夸我而已吗?”沈天心转头看着他,回应。
“不是,是想陪着你。”温尔斯停下步伐,抬起头望着那澄澈的双眸,眼神里的无比认真让沈天心无法直视。
她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用担心,我不会给你造成压力,未来,我还会有很多时间可以安静的陪着你,即使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即使你的面前空无一人,身后却还有我。”温尔斯再次低下头,将手插进口袋,像是望着脚底的鞋子自顾自而轻描淡写的说着。
温尔斯的改变,来自于说话的成熟。两年前,他可以用玩笑来表达真心,所以沈天心可以装作不知情的漠视,而现在,他的每一句话都是显得那么的直白,让沈天心难以对答,难以逃避。
年幼的承诺,或许在很多人看来都只是玩笑,可是,却有太多的人想要去守护,把它当成一个永恒。
其他人无法理解的青春期,到底散发着何种荷尔蒙,让人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
谁也不能否认,温尔斯对天心的爱不比夏天皓差半分,可笑的却是,命运让夏天皓扎住天心的生命里,在那生根,发芽,若想要连根拔起,沈天心或许会痛的快要死掉。
台北的早晨依旧是那么美好,或许是因为上午没有课程,沈天心选择静静的呆在树下看书。她的世界里,没有一丝嘈杂声,她的视线里,没有一个字,以致连书本都是倒着拿,因为,她的脑海里早已装满了夏天皓。
思念泛滥导致的最终结果是心神不宁,她起身走向校外。
来来往往的人群,川流不息的街道,无数身影中,没有她最想要找寻的一个。
路边的橱窗陈设着的婚纱使她停滞不前,双眼显得十分闪亮。
“你穿上白纱那一刻定美的不像话。”
这是夏天皓对她说的话。
在她九岁那年,作为花童而参加别人的婚礼,新娘永远是最受瞩目,从那一刻开始,她时不时幻想着,如若有天,她披上婚纱是何场景,直到十七岁那年,她忽然间确定,与她在神父下共同宣誓的人会是夏天皓,这样的想法延续至今,从未改变。
她低下头,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画面,迟疑的走开了。
那天上午的斜阳倍感温暖,却也刺灼双眼。
在橱窗街的转角处,夏天皓以及苏姗的身影显得格外刺眼,都快要让她不知所措,她无时无刻都在逃避,可这样的面对面竟来的如此之快。
在苏姗面前,他和她只是朋友。
“是叫天心吧?很漂亮呢!”苏姗的声音在沈天心看来显得多么甜美。
或许是一个乖巧,不会欺负男生的女孩,一个受老师,大家喜爱的女孩,一个属于人间烟火的女孩,一个和沈天心完全不同的女孩。
沈天心想要与他们擦肩走过,可脚步却怎么也不允许,她看了看站在身旁的夏天皓,那么生硬的脸庞,还是曾经的他吗?
沈天心沉默着,无法应答,只是静静的看着夏天皓表情的每一丝变化,她在等着他开口。
“我们走吧。”最后,一直到夏天皓拉着苏姗的手走开。
只留下了两个显得多么和谐的背影,让沈天心只能远观着,让她说不出话来。
她轻蔑一笑,看着那背影渐行渐远,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在确定沈天心看不见后,夏天皓只能松开苏姗的手,他靠在街道旁的栏杆上,将脸埋进掌心。
他多么想停留在天心的身旁,可时间一久,那该死的思想便会不受控制,尽快逃离是他唯一的选择。他无法给苏姗一个承诺,可却为了逃避天心而大胆的给她希望,即使他清楚的明白,这样对苏姗不公平。
苏姗脸部一僵,看了看沉默的夏天皓,她没有再说一句话,她明白,如果所有的事情都在她们之间摊开,那么他们就真的什么都不剩。
她羡慕沈天心能拥有那份爱,那份她可望而不可及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