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尔斯在沈天心就读的学校里出现,那场景显得多么熟悉,就好像在两年前一般,或许,现在的他更引人注意,可他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一个名叫沈天心的女孩身上。
父亲作为大学教授,母亲作为钢琴家,商业管理对他而压根沾不上边,为了沈天心,他却可以毫不犹豫的改变自己的专业。
不管是苏姗还是温尔斯,都不是玩弄感情的骗子。
“你不该这么做!”图书室的书架后边,沈天心朝着温尔斯大声吼叫着。
或许,是在为他的将来着想,抑或许,是想要逃开他。
“那我该怎么做?离开你让我怎么办?我说过,你不需要感到有压力,学习商业管理我曾经也深思过,即使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一步一步的走向你。”温尔斯将双手搭在沈天心的肩膀,眼神显得极其温柔。
她努力的推开他,可他却拼命的走向她……
像是什么东西堵在胸口,说不出话来,那么那么的难受。
沈天心在温尔斯面前,最后只有妥协,他的执着只会让沈天心束手无策,可唯独在关于情感这一方面,沈天心妥协不了,也无法妥协,她不能对温尔斯撒谎,更不能对自己的心撒谎。
“姗妮是我很好的朋友,和你一样的好朋友。”沈天心在向温尔斯介绍许姗妮的同时,似乎将朋友一字强调的格外清楚。
温尔斯稍稍一愣,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直视许姗妮,从头到尾,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沈天心的身上,无法挪开。
甚至连许姗妮双眸流露出的温柔也丝毫不曾察觉。
一生要面临的抉择太多太多,可往往不经意间的选择改变的也会太多太多,温尔斯的越发疼爱是沈天心的越发愧疚。
夜晚的星星,太过亮眼。
沈天心从花店走出,带上一束鲜红的玫瑰花束,朝爷爷的墓园走去,她有太多的难过想找爷爷分担。
“我已经有好久没有去看妈妈了。”
“我没有办法坦然面对她,再亲口告诉她,爸爸不爱她这个事实,那对她过于残忍。”
“爸爸?现在显得多么卑微,我都快要叫不出口。”
沈天心靠在爷爷的墓碑前,低头,目不转睛的盯着脚底的鞋子,像是在对自己说话,自始至终也没有直视墓碑上的名字以及照片。
墓园在离沈宅不远的地方,她无时无刻都在避免着与陈益阳的见面,即使她只能选择晚上的空暇时间看望爷爷。
纵然曾经的她多么怕黑,可现在却逐渐开始眷恋黑夜。
今晚的星星过于亮眼,以至于沈天心在离开时,爷爷的名字还是清晰的映入了眼帘。
在经过夏家时,她的脚步却突然间格外沉重,动弹不了,夏天皓的身影在她眼前显得多么美好。
一直到四目相对,却想要逃离。
“连和我说说话的时间都那么吝啬吗?”看着夏天皓欲要离去的身影,沈天心突然开口。
“去外面说,我妈见到你会受不了。”他强忍着胸口的疼痛,转过身,声音十分低沉,甚至没有抬头看沈天心一眼,便从她身边走过。
沈天心都快要瘫软在地上,走向他的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
“两年前为什么要一声不吭的离开?”沈天心拉紧了风衣,开口问道。
“还重要吗?”夏天皓将双手插进口袋,回应。
曾经漆黑的石子小路却被路灯照的明亮,就像夏天皓和沈天心原本纯净的爱情早已有了杂质。
即使此刻两人的距离多么近,也无法直视对方。
“还记得那年的彩虹吗?看似很近,其实很远,是不是就像我和你一样……”沈天心抬头仰望着夜空,轻描淡写的说着。
“没有人会放弃很近的东西,而去捕捉过于遥远的瞬间。”夏天皓双眼静默,像是有一股凉风穿堂而过。
“是不是朋友就会一辈子?”沈天心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却也依旧没有看向对方。
她很明白夏天皓所说的话是何意思,苏姗以及温尔斯便是对双方近而长久的美好,而对于彼此而言,只是远而短暂的瞬间。
可谁心里却都也清楚,彼此在对方心中都是最美好的永恒。
可唯一能陪在彼此身边的方法就是朋友这个字眼。
或许沉默的瞬间对于他们而言就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