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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新在途中(5)

病榻感言

今天比较特殊,我没有在车开驶前记叙,而是躺在沙发上开始旅程,虽然我的一只脚已经肿得如馒头一样,但真正拿起笔来,才发现这么悬空着书写是很别扭的,而且头脑中也是一片空白,没有上班时那种思路。看来,窝在家里一整天,对我的思路并没有起到打开的作用。目光所及,只是斜阳撒在绿叶上的金黄,小区里也是安静极了。下午的两点多钟,忙碌的人们还没有赶回家,倒是楼下人家养的一只鹅,不时发出“喔喔嘎嘎”的叫声,给人一种田园的气息。屋内只听到冰箱冷冻时发出的嗡嗡声,以及钟表的滴答声。这才发现关在屋里也是很闷的,以前还觉得上班以来休息两天总是很快。真这么安静的休息了一天却闷得直想拖着扭伤的脚出去转转。这么好的天气,放风筝一定是很好玩的。下午的这个时光本是上学期间我的运动时间,这半年过来却成了副驾驶的经历。不知道上学时的那些玩友们都怎么样了,独自守在空屋确实让人感慨颇多啊。那样的时光已经逝去了,再联系他们也是不合时宜的吧?物是人非,现在是时过境迁。一晃已经过了三十了,以前真认为三十是个坎,是个人生的标志,但却让自己这么轻淡地跨过去了。日子回归了平淡,当然是一直很平淡,只不过是以前在真实的平淡中内心还有着不断的激情与憧憬,那时的我总是不断在内心拷问,总是相信怀疑主义、意志论等等。现在,特别是这一年来,我指的是开始找工作到上班半年多来,当思想回归下来,尘埃落定后,我发现自己还是这么土,日子过得还是如此平淡。若是魔鬼来到我面前,我虽然不会出卖自己的灵魂,但那超越当下的冲动依然会使自己表现得有几分像浮士德。看书多了并不是什么好事,特别是像我这样。认为一般的书籍已经失去阅读的价值,那些大部头的又多已读过,而且还不断有人如尼采,在我耳边轻声说:那些都是垃圾。我看人类的精神库尚且如此,对世间的人情来往,日常工作,就可知会是怎样的反映了。于是自己总是感到无聊,这种感觉从自己开始懂事时就伴随着我了。虽然是间隔着出现,这种感觉又多会被别的事物驱散。但它总是纠缠着我,从未真正离开。当然,我很怀念以前读书时的情景,从大学开始到我研究生毕业后的一年内,那时有很多好书,有很多大家的著作曾经使自己的头脑为之迷恋,精神为之振奋,总有一种全新的感觉。那些书读多了也就不再有了,即使是再读也没有初次接触时那种催人奋进的效果了。于是我认为博士期是走出这种精神状态的时期,我选择了科学来作为自己从那理念中走出并要继续投身的领域。但柏拉图的话又时刻提醒着我,我想那话应该是他说的,他说在年轻时学习数学是值得鼓励的,男人三十岁后还学习数学就是可耻的了。当然古希腊时的数学与当代科学不可比拟,那时数学家又多了诡辩家的称号。可古今用假设与想象来做纯脑力劳动应是一致的,这几句话是怕看到这些言语的年轻人放弃数学学习。数学是美的,大家一直这么讲,它可使人忘掉贫困与外界变化,沉醉其中。我只在讲自己的道路,我的路越来越明晰了。现在的工作也是从理念进化的角度看自然的选择,在政府部门做研究工作,所作工作是促进政府效率与成效的。可这里有一个很大的问题,以后的路该怎么走。这条路既是我自己的,又是很宽泛的,是众人要走过的。因此在我三十之后的岁月里,才是我真正开始走路的时候。一个山村里的娃子听到了外面精彩的故事,于是长大后他要去那些地方工作与生活。但我的故事是,在小时候,听了很多关于远方的故事,可他并不是要去什么地方,而是要达到某些状态,与这外界一起,而且他并不要背书本,事实上很多大家都在告诉他,他们著作最成功的案例是读者读完后把这书撇在一边,鼓起勇气,充满战斗精神地去工作、生活与奋斗。这就是我目前的状况了,接触到平凡的人生,开始了循规蹈矩的工作,思想要从这渐暗的窗口飞远,为自己找到一条路,拖着不健全的自己去前行。人生很奇怪,年轻时我受鼓舞总是呼唤火凤凰,内心中狂想着自己的经历还会重现,现在我感到这叫做理念也好,命运、辩证发展规律等等,都使自己今后的路也在历史上重复过,我是九十年翻过后也会再重复。只不过这真是一代代的积累与再提升,真是既在重复又在上升。我们都是沧海一叶,但我们包括正在呼吸空气,阅读这些文字的人,是这个时代的力量体现,舞台是我们的,欢呼吧,鼓舞吧,烟火已经点燃,活出个样来给历史看!

今天很激动,平常十几分钟的记叙是写不出这么多话的,往往是刚到激动时车子就开始扭动了,于是后面的字就更潦草了。小区里升起了聊天的声音,天快黑了,过去了一个小时,刚才还有汽车喇叭声,妈妈出门还得过些时候再回来吧。再见,我的心灵阅读者,明天见。

从畅销书谈起

中午无聊看起了一本励志书,讲怎样去除烦扰。这类书作为茶余饭后的消遣还行,我们能认真对待吗?当然一些明智的作者也从不会明确地讲读他的书会产生什么立竿见影的效果。多是一些销售者造的势太唬人了,什么二十四小时改变你的一生,诸如此类的话。关于人生的书总是很畅销吧,何必还要用这些词句哪?效果达不到反而使人生疑虑,而这样的效果被证实没产生后,一个人的一生也就过去了,只能是做鬼也不放过他了。人文科学出于人文关怀,源于对人生的观察与思考。若按康德的思路,自然科学也是打上人的烙印的,那么一切都是人的学问了。人除了站在高处看下面的运行,还可看时间的演化,当然人世中的境遇就是人生的奋斗了。社会上兴起了重理轻文的潮流,这本是社会进步的现象,关键是要看如何文理协调。我们都在沉思怎样获得幸福,玄思大道,社会是不会有进步的。人作为人是要有人文关怀的,这是顶级需求。物质的生产是基础,生产关系是各部门间的配合。幸福的人生应是掌握一门物质生产技能,有自己的兴趣爱好,与社会接触得很愉快。假如有那种透彻与全面的人生观点体系的话,我还不具备,如何去幸福只能暂且是个自摸石头过河了。这些书的作者都过了河吗?他们不是说人不能两次跨过同一条河流吗?

2月

谈学问与思考

我最好能把自己的所学组合起来,视野宽阔而综合。我的学习与思想也应该结合起来。我不认为那些业余的思想能够有多么深的见地,以自己的思想来引领与概括下面的所学以及应用。尽快出台整体观。从自身已学出发,找到结合点,迅速占领,学问的扩展再来促进思想的深入与扩展。学问与思考,学问与应用都是双向相互促进的。今天我突然意识到这点,以前还认为我的思考与所学的知识相差较远,想像斯宾诺莎那样,做个业余思想家,这句话的意思是不以思想来谋生,他所从事的行业据说也需要精心的思想修炼。

思想家的脾气

我做事总是不紧不慢的,真遇到了急事,心里也急,但还是想从头一步步来进行。内心充满激情的时候哪?尼采会是慢性子吗?那个高呼自己是火种、是炭的人,不会是做事要待会再做,总说不着急的吧?事实也是这样的,起码从他的自传中不仅看出生活的平凡足迹,也还是有理想与追求的。似乎黑格尔不是很快吧。不是有人看他讲哲学课的课间坐在扶椅上,头低垂着,一副疲惫的样子吗?他是被内心的激情耗尽了吗?总说时代理念,可那理念并没有在现实中如在思想中那样迅速地发展。有些时候,其实是大多数时候,我们都觉得思想比事实快很多,外界并不如想象的那样迅速变化。这时的一种反应是顺应外界,顺其自然。

谈历史的撰写者

上午愁闷,想到了生活的意义问题。我们感到痛苦多是出于对生活的感慨吧。这里我不能说是感到无聊,我知道即使在这个时代也还是有很多受苦难的人的,他们对生活的痛苦感觉可不能说是无聊的。只有那些社会无忧的文人才会空自作愁的。以往的时代都是这些文人有时间来记叙,来把握历史的文本。有人说历史是文本的交织,马克思主义注意到文本的撰写者,他的立场与经历。

从知识的方向性谈主基与粘贴物

昨天的记叙没有自然告一段落,而是由同事上来然后一起聊天而打断了,今天再想接上去就很难了。思想有它自己的节奏与时钟,这点早就说过了。每天的经历都在相似中进行,思想的进展在通过阅读与研究一点点进展。没有拘束,没有最终目标,只是在不断探索,这就是目前的写照。我不能说是在前进,但是否向上哪?知识一点点积累,我现在的思想视角是靠以前的积淀而越上的。在一个新平台上环视空间,我会有方向感吗?这里指知识与思维的方向,对于精神可以说它的方向吗?这里是狭义的方向,类比于东西南北,而不包括前后,因为后者与时间维度有了联系。我们能说这知识在东面吗?但我们确实能说东方的知识,西方的精神。这是把知识与产生它的地理空间粘在了一起后的说法,是主基给其上的知识粘上主基的属性,或者说是人们的思想由主基自然流转到粘贴物上。假如我们把知识自身都放在一起哪?对这知识的整体会有空间描述吗?也就是说我们考察的对象是去除主基所附带属性的纯对象,现在的答案倾向是否定的。但我们能这样抽取吗?思辨的方式允许吗?

关于生命与理念的疑问

当一切安静下来,唯留青纸丹书。我不是狂热与狂躁型的,因此在音乐与文学上的才能也很一般,甚至于可忽略为无。在心中只探索人生的意义吗?那眼前美好的时光就在苦恼中白白流失掉了。我们在做什么遗留后世的大事吗?那事件是如此耗时以至于要几代人,甚至十几代人来完成。我想这样的事是存在的,因为个人的生命是以生理年限来界定的,而以前的讨论中我们已经提到了理念的时间,那么也就是说个人的生命并不足以实现某些伟大理念。个人在追求什么哪?理念。我想这是最好的回答。那么物理时间长的理念就更好吗?更耗时的理念就更需我们来投入吗?个人为实现自己不能实现的理念会有什么感受哪,投入与产出的关系可以提及吗?

谈精神世界的分工

当一切落定,我们的原形是否就会显现出来哪?事物的本质也会清晰地反映到我们眼中吗?可是世代相传,尘世间又何会落定尘埃哪?落的只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生灵,落到人世的还是新生灵。作为一个有头脑的人,他在不断追问着本质、目标、终极图景。这是我们的本质,可这追问又持续了多久啊?你会满足于他人所下的结论吗?别人在纸上所写的能使你信服吗?从而拜倒在那滔滔不绝的言论下,在纸上与本上摘抄问语来应付不同的情景。有很多时候是这样的,我们服从于经济规律,按理性分配原则,各人从事不同职业,那终极目标等的思索让给所谓的理论家,我们听从于他的结论,这省去了大量自我研究的时间,我们必须要不断工作以获取物质与精神上的所需。这就是交换世界。你做的工作少,你所能交换到的也就稀少。你的精神世界的丰富与否同样取决于你的所得,有钱财的富人就能去剧场看现场演出,在世界各地周游以开阔视野,穷人则只能满足于街头巷尾家长里短的聊天,在小城区生死一生。难怪中国古人要慨叹上古时期的美好,针对社会问题都要说今不如故,古之淳朴。起码随着经济的发展,那些文人所处的时代已经在交换商品的进程中了。古时有开城门的人能进策于主,现在有这样的世俗贤人吗?当然你可以说现在的社会只要是有贤能就能找到并处于他才能相称的地方。但我还是感到了一种拘束,那无拘无束充分发挥,充分探索的时代难道真的一去不返了吗?

记叙的隐藏

这些记叙可说些什么哪?我的目的一开始就是希望能把自己的思想通过这种春蚕吐丝的形式一天吐一点,然后通过这些断断续续的丝编织成一张大的美丽图景。我原想把这些片段也公之于众的,但这些记叙有太多自我感觉、感情在内。我有权保护自己的隐私的,更何况要主动公布于天下哪?可即使不公布,这些东西就能完全沉寂吗?可能吧,可一般人其实都不会这么希望的。有人曾花了毕生精力,写了很多箱子日记,他几乎每天花数个小时在记叙自己的一举一动,哪怕是微笑的细节也要来充数。结果他创造了世界最大日记这个吉尼斯纪录。可那又有什么用哪?虽然没用,可他本身还是希望通过那种他能够做到的方式来使自己被发觉,他是以量抵质。那我的记录哪?越深入写下去,我越在暴露自己。有偏心的人不难从字里行间看出我的取向,可人是要站队的。这也就是自古这些感性的东西都多被列为禁书,文人墨客多用比兴吧。我在这个环境下虽不至此,但很多露骨的想法由于自己认识到有可能被公布、被传播而不再直接叙述了。多的是当时的转喻,字间的微小情感流露。当我描写客观对象时应该不用这么隐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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