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钟婷
“当你紧紧握着我的手,再三说着珍重珍重,当你深深看着我的眼……”我一边快乐地哼着赵薇的《离别的车站》,一边悠闲地向操场边树下的石凳走去。
“嘿,佳心,怎么?在想心事吗?”我的好友飘纯从我背后跳出来,开心地问道。
“没有啊,现在初三了,学习挺紧张的,课后时间应该放松一下了!咦?什么事倒把你高兴成这个样子了?”
“你想知道吗?我偏不告诉你。”
我看她卖起关子来,急了:“枉我们是多年好友了,有快乐的事也不说出来让朋友分享,真不够意照!”
飘纯见我这样,便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笑眯眯道:“慕实也没什么了,只是一件小事罢了,这次咱班进行英语考试,我得了98分。”“看把你乐的,告诉你,我得了99分!”
“哼,有什么了不起,下次我一定要赢过你,让你输得心服口服。喂,不谈这些了,谈正事吧。上次那件事,你准备怎么办?”
“哪件事,莫名其妙。”
“就是上星期三下午阿飞……”
飘纯没说完,我就用手堵住了她的嘴,“嘘!你不能小声点吗?被别人听见了多不好意思。好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至于怎么办,我还没想清楚呢。”
“什么?没想清楚,那你约我来干吗?”飘纯生气地问到。
“我约你来?”
“怎么,你忘了?”
“0h,Sorry,作业做得太多了,我还真的把这事给忘了,刚才我只是想来这里散散心,恰巧遇到了你,谁叫你鬼点子这么多呢!”
“我就只知道上星期三下午阿飞写了封信给你,至于详细情况,我也不了解,叫我怎么帮你出主意呢?”飘纯着急地说。
“详细情况我现在就告诉你,你可要听好了,边听边帮我想想该怎么办。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可别让我失望哦。”我说。
“行了,别再哕嗦了,快说吧。”
以前我曾和阿飞同班过,还曾和他吵过架。现在不同班了,没想到他居然写信给我。我把他写给我的信原原本本地念给飘纯:
佳:
你好!
希望你能原谅我过去的某种行为——同你吵架,我现在非常后悔,后悔当初为何要同你吵架,你能原谅我吗?其实,这次给你写信,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好像是喜欢上你了,不知你感觉如何?
阿飞
“啊,这么肉麻呀!他也写得出来,真看不出呀!他怎么会是这种人呢?”飘纯瞪着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不然你以为他是哪种人?”我问。
“看他学习挺认真的,我以为他只是一个书呆子,根本不懂得谈情说爱。看来我这个心理学家,难当哦。哎!老马也有失蹄之时呀!”飘纯叹息道,“你说我该怎么办?”我问。
“我也不知道,不过你若要硬逼我说,我就只说四个字。”
“哪四个字?”“顺其自然。”“你敢耍我,我要打死你,看招!”
飘纯看我要打她,准备开溜,可被我的“火眼金睛”瞧到了,我一把揪住她,把她拎起来,她吓得半死……
上午放学后,我刚走到楼梯口,正好遇见了阿爹飞,我的脸“刷”地红了。我刚要走下去,阿飞用手拦住了我,问:“为什么你不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我只想快点离开此地,所以连想也没想就说:“答复,我下午再写给你。”
听我说完,阿飞把拦我的手放了下去,我箭一般地冲下楼梯。
下午来到学校,我早已把答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午休时,我看见阿飞在我班窗台前的走廊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立刻又想起了上午答应他的事,连忙便拿起一张纸,写道:
其实我早已忘记了咱们吵架的事,当然也就不会怪你了。至于你写的那一句肉麻的话,我想你还是收回去吧。咱们现在还不到那种年龄,不应该谈那种事……
写完我就叫旁边的“哥们儿”拿给阿飞。
一连两天,阿飞没有写半点什么给我,我也没遇爹见他,就渐渐把这事给淡忘了……
“喂,菲菱,你的信。”生活委员手拿着一封;信,朝菲菱喊着。菲菱跑了过去,从生活委员手里接过信,蹦蹦跳跳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菲菱是我的好朋友,有她的热闹,我当然要去凑啦!“菲菱,谁写给你的信,让我看看嘛!”我一说完,不等菲菱同意,便伸出手把那封信抢了过来,看了看内容,再看了一下末尾的署名,原来是有“数字王子”之美称的伟。
“哇!菲菱,你走桃花运啦!”我笑着说,“你不也一样吗?”飘纯用肩膀碰了碰我,“你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我问飘纯。
“吾乃武林盟主,来无影去无踪,非汝之小辈所能懂也!”飘纯怪声怪气地说。
“去你的,几时变成这样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我说。
“告诉你们一个消息,佳心,菲菱,支起耳朵听我慢慢道来!”飘纯说,“这次写信给佳心的阿飞和写信给菲菱的伟,他们两个非常要好,几乎每天都在一起,可以称得上是形影不离,且他们在同一个班级——同我们一样,也是快班。”
“消息可属实?”菲菱问。
“那当然,我敢用我的项上人头担保。”
“下星期就要期中考了,他们现在写信给咱们,肯定是有目的的。”菲菱若有所思,“哟,都是快班的,那他们肯定是想此时分散咱们的心思,使咱班考试考不好,从而使他们班赢过咱们班。”
“此话有理!”我说,“不过,他们的手段也太卑鄙了,哼!阿飞,我以前还是他们班的班长呢,他竟然用这种手段想使我考不好,气死我了,看他以前还没这么坏,想不到现在……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那,咱们找他们算账去!”飘纯愤愤地说,“好的,今晚不用晚自修,咱们Call他们出来,好好找他们算账。”菲菱附和着飘纯。
我看她们俩意见相同,也只好跟着她们了。
“喂,伟在家吗?麻烦您叫他听一下电话。”菲菱在电话亭中说。
“喂,谁找我?”电话那边响起了声音。
“伟,我是菲菱,你现在能否出来一下,我找你有事,你也叫一下阿飞,佳心也在这里,她约他,地点在零星小学的操场。”
过了不一会儿,只听见“嘟嘟嘟”的声音,我看了一下,原来是阿飞和伟骑着两辆破摩托车赶来了。
“姐妹们,上!”飘纯喊,“我在这里给你们喊加油。”
我和菲菱微笑着朝他们走去,准备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动手,哪知他们却说:“小姐们,我们请你们吃夜宵,0K?”
我想,反正自己又不破费,不吃白不吃,就对菲菱说:“那咱们跟他们一起去吧!”菲菱不知道我在搞什么鬼,不过还是尾随我上了另外一辆破摩托车,摩托车弱不禁风,在“吱呀吱呀”地喘着气。“小姐们,坐好了,我们要开车了。”伟说。飘纯在远处看见我们上了摩托车,赶忙跑出来喊:“喂,你们等等我呀!”
我说:“你在后面小跑着跟来吧。”说完,只留下一串长长的笑声。
到了小吃店,我叫伟和阿飞多吃一点,不然我和菲菱会生气的,他们就乖乖地吃了,且吃得差点走不动了,在临走时他们还问我:“要是胃胀了怎么办?”
我不假思索地说:“没事,胃胀了有吗叮咛帮忙。”
当我得知他们回家后睡不着,起床吐了三次后,我的感觉呀——真爽!
第一天一大早,阿飞和伟就来到我们班的窗台前,要找我和菲菱算总账。菲菱慌了,我拍拍胸脯说:“别怕,有我在,天塌下来我给你撑着!”说完,我就走出教室,来到阿飞和伟跟前,气势汹汹地说:“哼!真是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你们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竟敢来找本姑娘算账,你们不想活啦!”
阿飞和伟见我这么凶——头上都快冒烟了,赶忙箩赔笑道:“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记小人过。小的在这里给大人赔不是,希望您能大人有大量,原谅小的。”
我见状,扑哧笑了:“那还不快走!”阿飞和伟马上从我的眼皮底下消失了。我走进教室,对菲菱说:“怎么样?我挺棒的吧。”
“挺棒?——才怪!”菲菱边说边做着鬼脸。哼!气死我了!
“阿飞,过来一下!”我和菲菱说。
“找我们有啥事?”阿飞和伟问。
“就是上次那件事——信的事,你们怎么解释?”“既然期中考已经过去了,那我们就老实交代:是信的事是我们想让你们班考得比我们班差;二是由于以前我们同班过,可你们遇见我们时,仿佛不认识我们,我们写信给你们,只是想让你们注意我们,也不枉咱们曾做过同学。”
“那为什么要写得这么肉麻?”
“还不是为了让你们能分散心思,不把注意力集中在学习上。”
“你们好毒,你们好毒,你们好毒毒毒毒毒……”我和菲菱忙不失时机地把张学友的《你好毒》用在了阿飞和伟身上。
“茫茫人海,漫漫大路,你我相遇,成为相互。相互就是:走累了一起扶助;相互就是:走远了一起回顾。啊,相互就是相呼!”我说,“菲菱,阿飞,伟,咱们干脆来结拜吧,不知你们意见如何?”“当然可以,兄弟姐妹多了路好走嘛!”
“那,咱们四个应该是我当老大——我比你们大一岁。”我说,“你呢,当老二!”我指着菲菱说,“阿飞,你就当老三,剩下伟呢,就当老四,你们服从我的决定吗?”
“没问题,老大!”
“那你们以后都得听我的!”“Yes!”
此后,我们四个在校园里行侠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受到了师姐、师妹、师兄和师弟们的欢迎,大家都非常羡慕我们——不是亲姐弟,胜似亲姐弟,我也感到挺高兴的,因为我平白无故地“捡”了一个妹妹和两个弟弟!
每天陪着那些沉甸甸的果实长大、成熟的喜悦是多么令人粪陶醉呀!我曾经的惆怅与幻想是多么渺小与微不足道呀!我终爹于听到花开的声音了!花开的声音是最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