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苏凝月看着眼前的情报,满满的全是墨凛寒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十岁上战场,此后战无不胜,成为夜国的战神,被世人称为墨竹公子。更是与风国太子清风公子齐名,并称“天下双王”。相传墨凛寒杀伐果断,铁血无情,只是两个月前带回来一个受伤的女子,呵护备至,据传这女子便是选定的寒王妃。
寒王妃,寂如烟吗?当日她清楚的听到了她的名字,可是寂如烟是寒王妃,那她苏凝月呢?墨凛寒,当初明明是你给我的承诺,可你为何要这般对我?你究竟是将我置于何地?不,她苏凝月又怎么会认输?寂如烟,我一定不会让你当上寒王妃的!
没有了夜间的景致,白日的月湖亦是美丽异常。精致的画舫之上,白衣女子与鹅黄衣衫的女子相对而坐。终是寂如烟沉不住气:“不知凝月仙子要如烟来所谓何事?若是无事,如烟便告辞了,否则回去晚了王爷会担心的。”不知为何,在苏凝月面前,她总是觉得压抑。那双眸子总是那般清亮,仿佛能看清她的一切,让她无所遁形。
苏凝月心中一丝痛楚划过,他会担心寂如烟吗?只是面上却不露声色,寂如烟,你这是在向我炫耀吗?只是我又怎么会如你所愿呢?
清冷的眸子直对寂如烟:“寂如烟,身为太子派来的奸细的你,究竟有没有真心?”语气很轻,却让寂如烟的神色慌乱起来,再也维持不了那幅温婉无害的模样。苏凝月怎么可能知道她的身份,她的身份除了太子外从没有人知道的。
“你究竟要做什么?”寂如烟此时已完全平静不下来,歇斯底里地喊道。“很简单,本仙子只想要你离开他。”他,自然是指墨凛寒。
听了这话,寂如烟却反而平静了下来,绽出一抹妖媚的笑来。“如烟倒是没想到凝月仙子竟会喜欢王爷,只是终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王爷一颗心可是全在如烟身上呢!”
苏凝月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冰冷地看着寂如烟,却让寂如烟心底一冷。脸上妖媚的笑意褪去,取出一块玉佩放于案几上:“凝月仙子的玉如烟就物归原主了。”
苏凝月心底一喜,那是陪伴了她十年的玉,也是他送的,本以为再也寻不回,却再次回到了她的手中。
“为何将玉还给本仙子?”“凝月仙子的玉如烟自是不敢占有。更何况,如烟本就不是凝月仙子的对手,不是吗?”“你倒有自知之明,离开他,无论你做什么,本仙子都不与你计较”苏凝月清冷的眸子盯着寂如烟。
“让我离开,绝无可能”“你信不信,本仙子杀了你”寂如烟此时并没有答话,只是眼角的余光掠过月湖边那一闪而过的黑影时,猛地上前扯住苏凝月的衣袖,跪了下来。
苏凝月厌恶地皱起眉,伸手推开寂如烟,却见寂如烟直直地向后倒去,脸上的笑容是那般得意,轻轻吐出几个字:“可惜仙子今日杀不了我了!”“噗通”一声,鹅黄色的身影落入月湖之中,溅起一大片水花。
黑色身影掠过水面,迅速捞起落入水中的寂如烟。夹杂着滔天怒火的声音涌向苏凝月:“苏凝月,你究竟要做什么?为什么要害烟儿?”墨凛寒盛满怒意的眸子看向苏凝月,而他怀中颇为狼狈的寂如烟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绽出一抹得意的笑。今日来的时候,她早就约了王爷也来月湖赏景,只是因为苏凝月约了她,她才先来一步。而今日这场好戏也是她早就策划好的。
苏凝月一双清冷的眸子看向墨凛寒和他怀中的寂如烟,眸中无悲亦无喜。墨凛寒的目光对上苏凝月,蓦地一惊,好相像的眸子,只是烟儿才是他许下承诺之人。可是拥有那般清澈眸子的人,怎么会去害温婉无害的烟儿呢?之前他还认为她担得起凝月仙子的称号。可是,现在在他看来,她也只是个蛇蝎美人而已,空有一副美貌,心思却如此歹毒。
寂如烟抽噎着开口,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寒,不关凝月仙子的事,是烟儿的错。烟儿不该惹凝月仙子生气,可是烟儿真的不想离开寒。”梨花带雨的模样让墨凛寒怜惜不已,反而更加厌恶苏凝月了。“如她这般心思歹毒的女子,如何担得起仙子之名,她不配。”
苏凝月听了这话却并无任何解释,脸上却露出一抹凄美的笑来。他说,她配不上仙子的称号。他说,她心肠歹毒。虽然她的手上不是从未沾过鲜血,可是她杀的都是十恶不赦的恶人。这样年,她救了多少人,连她自己都数不清,她又何曾做过一件坏事,却生生落得个“心肠歹毒”之名。
是,她是讨厌寂如烟,可是她想她死却简单不过,她又何曾要这般做?她约寂如烟只是为了他好,她害怕他受伤害也是错吗?他为什么不肯相信他呢?哪怕一丝丝也好。墨凛寒还要出言嘲讽,只是看着这般的苏凝月,心中忽然有一丝不忍。
一道身影闪过,却是风洛寒出现在苏凝月面前,带着担忧、慌乱无措的表情看着苏凝月,这样的月儿是他从未见过的。苏凝月却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紧拉住风洛寒的衣袖:“师兄,带我走,我不想再呆在这里。”
风洛寒的心中一疼,这般脆弱的月儿是他从未见到过的。“好,师兄这就带月儿离开这里”风洛寒抱起苏凝月,飞身离开了月湖,只是临走前深深地看了墨凛寒一眼。墨凛寒看着远处那交缠在一起的白衣和蓝衣,竟无端地觉得刺眼,有一抹淡淡的失落在心头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