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内,苏凝月坐在铜镜之前,看着铜镜中的容颜,不禁双手轻轻抚上脸,寸寸滑下,这副容貌有时连她自己也会不自觉被迷惑,可他不屑多看她一眼。
不论出身、容貌、武功、才情,她又何曾落下寂如烟半分?她还是世人眼中的凝月仙子,而寂如烟不过是个卑微的奸细而已。她不懂,她一心为他,可是为什么她的一颗真心却被他践踏在脚底?他明明承诺过要娶她的,她不甘心!
门外,风洛寒的声音传来:“月儿,今天天气好,出去散散心如何?”“好!”话落,苏凝月已出现在在房门口,打开门,便看见一身蓝衣的风洛寒。明明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却难掩眉间的那抹忧愁。
风洛寒看到她现出一张温柔的笑颜,轻轻唤道:“月儿”那般温柔缱眷,仿佛倾尽了一生一世的柔情。苏凝月不由抬头便撞入一双温柔的眸子中,那里面有温柔,痴迷,宠溺,深情却带有一丝哀伤。师兄他因她伤心了吗?只是师兄,月儿心里早已有了他人,终究是让你失望了!她等了十年,若是就这样放弃了,她也不是那个骄傲的苏凝月了。
四目相对,四周寂静无声,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彼此。这一刻,谁都没有开口,唯恐打破这片刻的宁静。“紫玉见过小姐公子。”突兀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对视,苏凝月迅速扭过头去,轻闭上眼将眸中的愧疚压下去,睁开眼对着那个紫色的身影问道:“何事?”
“小姐,这是寒王府送回来的信,请您过目。”寒王府吗?那么会不会是他派人送来的?打开信,娟秀的字,不是他,是寂如烟。信上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午时,月湖一聚”寂如烟,你究竟要做什么?虽不知你的意思,可是不管是为了他,还是为了她自己,她都必须赴这个约。
“月儿,你要去吗?”风洛寒含着痛苦的声音响起,“是,我要去!”风洛寒听着这肯定的话语,俊颜上闪过一抹痛苦,只是稍纵即逝,强行露出一抹笑颜,“那月儿好好照顾自己,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陪月儿去了。”苏凝月点点头“好,那师兄就去处理事务吧!”转身离去,雪白的衣裙很便消失在风洛寒的视线中。
风洛寒看着苏凝月离去的方向,良久。转身欲离开,却被一道声音阻止“公子请留步”脚步一顿,回过头,开口的正是紫玉无疑。“公孑可不可以听紫玉一言”“你说吧。”紫玉是月儿身边的人,紫玉要说的肯定与月儿有关,他没有道理不听。
“恕紫玉冒昧,紫玉想问公子既然这么爱小姐,为什么不带她离开这是非之地?小姐在这里肯定会受伤的,公子舍得让小姐受伤害吗?”
如果可以,他只希望他代替她承受所有的痛苦,他又如何忍心看她受伤?带她离开这里,他又何尝不想?其实谁都不知他有多想带她回出云谷。那里,没有墨凛寒,没有寂如烟,只有他和月儿。可是,“她是不会跟我离开的”这点,他比谁都清楚。墨凛寒在这里,月儿又怎会跟他离开?
“其实公子比紫玉更清楚,小姐她并不是看不到公子的好。小姐她只是太过骄傲,太过决绝,又高高在上太久,心里眼里都是自己所求之人,而不屑去看旁人一眼。可是公子毕竟与小姐一起生活了十年,在小姐心中,公子的位置自然与他人不同。公子对小姐的好,小姐她都知道,只是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公子的付出而已。”
“只要公子努力,紫玉相信,终有一日,小姐会明白您的。紫玉只想让您知道,无论如何,在紫玉以及出云谷弟子的眼里,只有公子才能配得上小姐。紫玉言尽于此,望公子好好考虑。”
“紫玉,无论你相不相信,这天下间,再没有人比我更爱月儿,可我不希望月儿因我的爱而困扰。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都愿意用一生来守护她,唯愿她平安,快乐。”
紫玉看着风洛寒落寞的背影,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世人眼里的清风公子温润如玉,可又有谁知公子的心里竟有那么多苦楚?小姐和公子他们都是为情所困,都是爱而不得,以致执念太深,身陷囹圄却不自知,最终痛苦的却只有自己。
可她却是局外之人,她多想帮他们,可是却无能为力。小姐她难道就真的不能避免受伤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