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劳燕分飞盼团圆
祝凤仙万万没有想到,一心一意想娶她的师兄,会和一讲到左临就眉开眼笑的忘忧姐姐走到一起!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他们什么都没说,但连她这个爱情白痴都能看出来的事情,恐怕就八九不离十了。
不过……说也奇怪,本应该甜甜蜜蜜的两个人,却硬要她一个大灯泡搅和进来。
师兄为什么不让她去京城呢?说什么不管是谁的女儿,都要人家八抬大轿来抬走,要是自己送上门,就太不值钱了。
可是……女儿本来就是个赔钱货啊!要是现在这么矜持,到最后发现师兄的消息有误,她根本就不是富家小姐,而是个野丫头,那……那……那岂不惹来杀身之祸?
不过,这些是不能对他们说的。别说有人会怪她不信任从小到大都很有能耐的师兄,恐怕连忘忧姐姐都会数落她!
想起他们的郎情妾意,祝凤仙就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哎,都怪自己不细心,怎么会没发现忘忧姐对师兄的称呼由“恩公”变为“孟修”;师兄对忘忧的称呼更是变得离谱,直接喊“小忧”。再看他们一起挑水,一起种菜,一起烧饭,一起洗碗,真是甜蜜得不得了。就连她,都有小小的嫉妒。她什么时候能和左临一起做家务啊?
祝凤仙脸一红,使劲甩甩头,企图将这些思想甩出去。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知道自己和他的关系。虽然从师兄口中听到的左老爷,不可能会是那种贪恋美色、弃自己的骨肉不顾的男人。就算她几乎能肯定自己与左临没有瓜葛,可毕竟也只是猜测。她只是看到师兄与“准师嫂”那么恩爱,微微向往而已。
哎,离开他的日子,真不好过啊!
“在想什么呢?”忘忧端着洗好的菜走进厨房,看见祝凤仙蹲在厨房外不远处,脸快拧成苦瓜形。
“呃……没,没什么。”真是丢脸,本来是要帮忘忧姐姐的忙的,居然在这发呆。
“我看,她是在想某家的少爷了。”孟修挑着一担水,坏坏地调侃道。
“我……我哪有在想左临!”祝凤仙一阵心虚。
“你看,我还没说是哪家少爷,她自己就承认了!哈哈!”孟修将水放下,笑得岔了气。
“你!忘忧姐姐你看!师兄欺负我!”看着孟修不怀好意的表情,祝凤仙直为自己的心直口快默哀。
“你师兄说的,应该是实情吧?”忘忧将猪肉和青菜放入锅里,笑吟吟地说道。
“不会吧!忘忧姐姐你跟着师兄一起欺负我!我好命苦啊!”祝凤仙抹了抹本来就不存在的眼泪,扁着嘴逃离战场。虽然她和左临斗嘴也没赢过,此时却多么希望他能在场,至少他会和自己站在同一阵线上。
哎,师兄有了“准师嫂”后,就不帮她了,呜呜……
祝凤仙晃晃悠悠地又来到花圃,静静地躺在草地上,想着与左临相处的日子。以前的她,没有安分的时候,爬树,抓兔子,下山玩耍,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安静过。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与左临分别后,她便爱上了自处。一个人静静地呆在僻静的地方,回想着一幕幕往事,然后,她会傻傻地,傻傻地笑着。
那天,她与左临,就在这相拥到天明。她躺在他的怀里,睡了一夜。她坏心地让他当主婚人,他说,他办不到……
咦……难道,这就是那个笨蛋所说的“表明心迹”?
可是……他没说他喜欢她啊!
他没明确地说喜欢她,她又怎会自作多情地猜测,他喜欢她?拜托!就算她在青楼混得开,那都是为了帮师兄找书,说到底她也是正经的女孩子耶!
对了,这些日子都忘了有找书这回事!完了完了!她真的也喜欢上那个有天籁般声音的恶魔了!
“师妹?”看着祝凤仙多变的表情,孟修忍住笑打断她的思路。
“师兄?我正想找你呢。”祝凤仙不由得在心里感叹,师兄真是神通广大,一想到他,他就出现。
“有事么?”孟修挨着祝凤仙坐了下来。
“那本《彩麟纳凤》你找到了么?”
“什么彩麟纳凤?”孟修被问得一头雾水。
“咦,就是在京城的时候,你把我从左临的地盘上带出来的时候,我和你说的,在师傅临终时听到的遗言……”祝凤仙已经忘了,那时的孟修是把她从左临手里“救”出来的。
“哦!这个啊!”孟修恍然大悟,“师妹,那个不是书,就是麒凰盒与凤麟图。”
“什么?!那……那你当时怎么不和我说?”好一个师兄!害我进青楼帮你找,你居然说没有这回事!祝凤仙愤愤地想。
“那时时机还不成熟,告诉你你肯定要和我一起去……所以……呵呵……”孟修见师妹脸色有变,急忙打哈哈。
“哼!害我还想帮你。坏师兄!”祝凤仙小手紧握,一副“你死定了”的样子。
“就知道师妹你最好了,你不会怪师兄吧?”其实孟修早就知道,他可爱的师妹是不会记仇的。
“算了,看在忘忧姐姐的份上,不和你计较。”祝凤仙向孟修扮了个鬼脸。
“师妹,我找你也有事情。”孟修见师妹笑了,也说明来意。
“什么事?”祝凤仙眼睛眨巴眨巴。
“其实留你下来,除了之前所说的要人来接你,还有一个原因……”孟修停了下来,看着祝凤仙,希望她能心领神会。
只可惜祝凤仙听不出言下之意,孟修只好接着说:“还有就是等你向我解除婚约。”
“哦,对哦!师兄你来和我解除,还不是一样嘛?”祝凤仙挠挠头,“等着,你为什么要解除婚约?”
哼,刚才坏师兄和忘忧姐一同来整她,现在她也回整下,为自己出口恶气!祝凤仙狡黠地笑了笑。
“你是女孩子,未过门就先被‘休’,传出去对你不好。我就不一样了,我是男人,不怕什么名节。”孟修顿了顿,知道小丫头的坏心思。“本来还是想等你亲自和我说的,可是……呵呵,我等……等不及了。”
祝凤仙看着孟修逐渐涨红的脸,心里乐开了花。“师兄,你等什么等不及啊?”
“哎呀……师妹,你就饶了为兄吧!”
看着孟修窘迫的样子,祝凤仙满意地哈哈大笑。
“说嘛说嘛,师兄等不及什么了?”哼,乘现在师兄没帮手,好好地出口气!
“我……我想……我想与忘忧择日成亲。”孟修拗不过祝凤仙,只好老实交代。
“哈哈!真的吗?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我要闹洞房!”祝凤仙眉开眼笑,“你们什么时候看对眼的?师兄不是要娶我吗?人家好失望哦!哈哈!”
“你这小丫头,得了便宜还卖乖。现在反悔来得及,让你师兄娶你吧。”忘忧听到他们的对话,也忍不住掺一脚。
“咦?不不不……”祝凤仙连连摆手,“师兄,我今天正式‘休’了你,你还是和忘忧姐姐好好过日子吧。”
看着祝凤仙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孟修与忘忧相视而笑。
甩掉那么大的心理包袱,祝凤仙哼着小调一路跑回厢房。她迫不及待地想去证实自己的身份,她还要告诉左临,师兄要成亲了,新娘子不是她!
再次到达京城,祝凤仙有些迷糊。上次是左临带他去找左府的,事隔一年之多,她的记忆有些模糊,四处打听后才来到左府大门前。
直接进去么?说是找左临?人家会不会以为是登徒****将她轰出去?悄悄地潜进去?要是被抓到,有百张口也说不清了。祝凤仙不知如何是好。
正踌躇着,左府大门敞开,两排家丁整齐地站在门外,大门内出来两位中年男子,一前一后地走出来,前面的男子气度不凡,和蔼的脸上散发出一股无上的贵气;后面的男子不言自威,无形中让人有种压迫感。祝凤仙就直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忘记要回避。
“姑娘你找谁?”前面和蔼的男子走到祝凤仙身旁,询问道。
“我……我找……我找左临。”祝凤仙结结巴巴,终于将话说完整。
“我就知道是找你宝贝儿子的,呵呵。”男子转身对后面的人说,话里尽是戏谑之意。
“左临不在,姑娘还是晚些时日再来吧。”左翁依旧面无表情。
“那……那我找左老爷您。”祝凤仙撇撇嘴,这左老头比左小子无趣多了,倒是那个拥有贵气的男人和善些。
“那就请姑娘稍候。”左翁对着七王爷行个礼,看着七王爷进轿子后,才领着祝凤仙进大门。
“姑娘找我有何事?”
左翁大步往前走得急促,将祝凤仙远远地甩在身后。祝凤仙几乎要小跑,才能跟得上。
“我……我……”祝凤仙上气不接下气,“想必左临有和您说吧?我……我是想问,凤麟图的主人……是不是您的女儿?”
左翁一听“凤麟图”三个字,收住了脚。祝凤仙没有注意,撞了上去,被左翁一把抓住。
“你知道凤麟图?”除了经商者之外,很少有年轻人知道凤麟图,更何况是个女娃!
“我……在这。”祝凤仙好不容易摆脱左翁的钳制,从怀里取出那块被染成紫色的布,心里为自己的手鸣不平。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都喜欢用八爪鱼的手抓人!
左翁接过布,细细观察,布上那两块白图,的确与盒子上的图案一样,只是……为什么没有色彩呢?
“你确定这是凤麟图?”左翁威严的声音在祝凤仙耳边响起。
“当然,要不你可以叫左临出来辨认!”祝凤仙揉着自己被抓痛的手,没好气地说道。
“这么说,你布是你的了?”左翁一扬眉,声调也提高了不少。
“当然,否则怎么会在我手上?”祝凤仙也不示弱,几乎将喉咙喊破。“您现在可以告诉我,我与左临有没血缘关系了么?”
左翁微微笑道:“你与临儿没有血缘关系。你先去梳洗吧。在府上暂且住下,临儿去接你了,现在应该返程了。来人啊,带凤仙小姐下去。”
左府的丫鬟,带着祝凤仙离开大厅。
祝凤仙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下,却多了不少疑问。她与左临没有血缘关系,这说明他们能成亲!祝凤仙双颊微红,只是,左老爷为什么会知道她叫凤仙?难道是左临在家里有提前她?还有,左临去别院接她?他们在路上错过了?
丫鬟将祝凤仙带到一厢房内,里面已经备好热腾腾的水还有换洗的衣物。为了赶路而弄得一身汗臭味的祝凤仙,迫不及待地褪去衣服,舒舒服服地进浴桶洗澡,完全不知道窗外还有一双偷窥的眼睛。
丫鬟离开祝凤仙的厢房后,直接到大厅复命,左老爷正悠哉悠哉地喝着茶。
“启禀老爷,凤仙小姐已在沐浴,她背上果然有个像花朵一般的胎记。”
“你没看错?”左老爷放下茶杯。
“奴婢不敢看错。”
“好,今天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不许对任何人说起,特别是夫人。”
“是……”丫鬟顺从地点点头,退了下去。
左翁独自在花厅饮茶,回想着与祝凤仙的对话,脸上浮现出少有的慈爱表情。
祝凤仙终于知道大户人家与寻常百姓的区别了!在左府住的这十多天,简直就是煎熬与折磨。起初几天,她还挺享受这种衣食无忧的生活。日子一长,就发闷了,没人陪她聊天,没人陪她出外游玩,偶尔想出去走走,后面竟跟了两个丫鬟,两个家丁!甩都甩不掉!还没玩尽兴,奴仆们就催促她回府。都不知道她是主子还是他们是主子!等左临回来,一定要让他好好收拾这些家伙。
祝凤仙无奈地望着屋顶。
一想到左临,祝凤仙的脸绷得更紧了。本以为自己来到京城,能早一点见到他。谁知道愿望非但没办法实现,与他见面的时间反而越来越长……
怎么会这样!!
她想见他!她非常想见他!这种想法越来越迫切,她恨不得自己能长出一对翅膀,飞到他身边去,一解相思之苦!
“小姐,夫人有请。”突兀的敲门声拉回祝凤仙的思绪,正想去开门,丫鬟拦住了她的去路。
“小姐,老爷交代,夫人有恙在身,不宜打扰。”
又是她!祝凤仙恨恨地瞪了身边的丫鬟。自从来到左府,便是这个丫鬟带她去梳洗,本来她还挺感激的,后来此丫鬟便仗着左翁的气焰,一下子不许她这样,一下子不许她那样,出门带多少人,也是这个小丫头说了算,自己完全像被操作的木偶,毫无自由可言。
“我来多日,却未参见左夫人;今知她有恙,却不去拜见。传了出去,岂不都说我祝凤仙没有教养?”祝凤仙推开丫鬟的手,打开闺门。
“小姐,这是老爷的意思……您去了……我们会很难做的。”丫鬟不敢忤逆主子的意思,又将祝凤仙拖住。
“那是你的事情,关我……什么事!”祝凤仙硬生生将粗俗的字眼吞回肚子里,一甩手,大摇大摆地跟着前来叩门的丫鬟走向左夫人的卧室。
门内的丫鬟眼睛急得通红,忙唤来家丁,耳语一番。
左夫人的房间与自己住的地方相离甚远,似乎有意隔开让她们不能相见。祝凤仙跟着丫鬟七弯八拐地走着,心里突然浮现这样的想法。
来到左夫人房门前,丫鬟轻轻敲门,得到左夫人允许后,才领着祝凤仙进去。
房内的布置极为简单,只有一对桌椅,一张大床。与其他奢华的房间相比,这里更显清幽。
床上卧着一位四十多岁的美貌妇女,见祝凤仙进来,支撑着做起来。祝凤仙见状,忙上前搀扶,自然而然地将软枕靠在妇女背部,让她坐得舒适些。
“好孩子,”左夫人握住祝凤仙的手,“你就是临儿的朋友吧?今年多大了?老身身体微恙,招呼不周,姑娘你多担待。”
“夫人哪里的话,是凤仙不识礼仪,早该前来拜访。”祝凤仙对着左夫人笑了笑。“凤仙今年正满十八。”不知为何,与左夫人交谈,让她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十八?好啊!”左夫人若有所思,“要是蝶儿回来,也有十八了吧。你真是个好女孩,真想不通那个老顽固为何要临儿迎娶郡主!要是你是我的儿媳妇,那有多好。”
“左临要迎娶郡主?”祝凤仙蹙眉,他不是说喜欢她?还要迎娶郡主?
“是啊。一年多以前,郡主就许配给临儿,只是临儿不愿意,就逃婚了。到今年才回来的。这个孩子,脾气就是倔。”
原来是陈年旧事,祝凤仙暗自舒口气,附和道:“是呢,他脾气是很倔。”
“不知为什么,我一见你就喜欢上你了,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左夫人怜爱地看着祝凤仙,眼里尽是关切之意。
“我……我从小就没有家人,我是师傅一手带大的,师傅死后,我的亲人就只剩下师兄了。”
“可怜的孩子……你就在府内安心住下吧。”或许是想到什么伤心地往事,左夫人眼眶微红。
“是,夫人若是不嫌弃,凤仙以后都来陪夫人说说话。”祝凤仙从小无父无母,虽然师傅待她如生父,却始终代替不了母爱。左夫人的慈爱让她尝到了母爱的滋味,一股暖意油然而生,祝凤仙也不禁红了眼眶。
“好,好。”左夫人开心极了。
正说着,丫鬟匆匆来报,说是左老爷有请凤仙小姐。祝凤仙撇撇嘴巴,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肯定是她房里的那个多嘴丫鬟告的密,只是这仇要报,左老爷也是要见的。祝凤仙辞了左夫人,跟随丫鬟前去拜见左老爷。
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否则我要你好看!祝凤仙在心里将那个丫鬟诅咒上千遍。还想着等左临回来,怎么一起将那个臭丫鬟赶出去。她没有意识到,她已经把自己当成左府的少奶奶了。
夜,越来越黑;月也越来越圆。眼看着八月的中秋佳节即将到来。
左临紧赶慢赶,累死几匹好马日夜赶程,在洛阳城外走了不少弯路,才找到祝凤仙与孟修居住的别院的正确方位。谁知一进门,却被告知祝凤仙已在半个月前便离开洛阳,前往京城寻他去了。这使左临好不懊恼!
可是祝凤仙先走了,孟修也要请回去,才能真正地证实祝凤仙的身世。于是左临与孟修、忘忧商量,忘忧留守别院,孟修休息一晚,次日与左临立刻启程前往京城。
再次回到京城,已是十天后。
左临迫不及待地回到家中,寻找祝凤仙的身影。忘忧都告诉他了,祝凤仙对他有情,而且解除了与孟修的婚约,她现在没有任何牵绊。只要帮她认回亲父,他便要娶她为妻,一生一世不分离!
可是……为何翻遍了整个府邸,就是不见朝思暮想的人的身影?
难道……她没进住左府?
左临垂头丧气地回到大厅,却意外地听到那熟悉的声音。
“师兄,怎么不见左临那家伙?”祝凤仙蹙着眉头东张西望。
“师妹,你有了心上人,就不管师兄了?”孟修调侃道。
“什么……啊!师嫂没一道过来,师兄就欺负我!哼!”祝凤仙撅起嘴巴。以前师兄最疼的就是她,她在他面前总是说一不二。现在有了“准娘子”就喜欢欺负她,男人啊!都是见色忘义的货色。
正想着,祝凤仙只觉得腰间一紧,有双大手紧紧地锁在她的腰际,急促的呼吸从耳根传来,细细地厮磨着的神经。她本能地想挣脱,却发现越是挣扎,那双不安分的手越是将她紧紧抱住。
“我好想你……”低沉的男声传了过来,祝凤仙犹如被雷电劈到,动弹不得。
“我……我也是……”是他!是他!是她朝思暮想的天籁声音!祝凤仙美目低垂,娇羞地扭捏着身体。突然督见孟修与众丫鬟好奇的目光,才发现这大厅中还有不少人。“左……临!这里还有人啦!”
“我不管!我不要再放开你!”好不容易知道她的心意,好不容易能再见到她,左临不愿松手。
“我……我不走。”祝凤仙红着脸说道:“我会留下来陪你。”
“真的?”左临松开环住她腰际的手,将她扳了过来,深情地看着眼前的人。
“嗯……”祝凤仙被看得浑身烧烫,口干舌燥。脸上的温度渐渐上升,薄薄的红唇下意识地舔了舔,却被眼前的男子擒住。
男性的气息探入她的口中,撩拨着她的丁香小舌。祝凤仙只觉得天旋地转,紧紧地闭上眼睛,不敢睁开,任由他火热的唇贴紧她的,疯狂肆虐。过了许久,又好似只一瞬间,像是雪花飘落在冰面上霎时凝结,而后睁眼,看见的是他的坏笑,以及修长的手指在她嘴巴轻抚。
不知什么时候,身边的人都退下了,花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临……”
“嘘……你好美。”左临抚摸着祝凤仙的脸,被他吻过的唇好似娇艳的玫瑰,快滴出血来,引诱着他的神经。
祝凤仙就这样被他抱着,虽然不是第一次拥抱,却是第一次听见他无比强壮有力的心跳。他的心,跳得好快!而她,又何尝不是。
“少爷……”突兀的声音惊醒这对沉浸在甜蜜里的爱侣,小丫鬟抱歉地吐吐舌头。“老爷有令,命你带着凤仙小姐与孟公子,前往望春楼。”
“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丫鬟一欠身,转身离去,走的时候还忍不住多看一眼厅内的男女,似笑非笑。
祝凤仙瞧见又是那丫鬟,心里一阵不快。向左临撒娇:“临……那小丫头可比我有架子多了。我出去的时候,要去哪,什么时候回去,都是她说了算,一点都不问我的意见!哼!”
“有这回事?”左临饶有兴致地看着祝凤仙少有的娇羞姿态。
“当然!临……我不喜欢她,连我去看你娘,她都不给。”一想起那丫头“以下犯上”,祝凤仙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从小到大,师傅和师兄都事事依着她,宠着她,哪会有人给她脸色看!来到左府,竟被一个丫鬟刁难,祝凤仙越想越不服气,嘴翘得老高。
左临看着祝凤仙脸上的表情,从不屑到得意,再到气愤,不禁哈哈大笑,她还是一点都没变!
“笑什么呀,我说的是真的!”祝凤仙使劲翻白眼。
“不笑不笑,等你嫁过来,一切由你做主。”左临乘势轻吻她的唇,再度将她拥入怀里。
“唔……你坏,谁要嫁给你。”祝凤仙又羞红了脸。
“好了,我们要找你师兄一同去望春楼了。”左临牵起她的手,往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