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前746年)晋文侯姬仇,字义和,乃穆侯嫡子。攻杀篡逆殇叔而立,史称晋文侯,是晋国第10位国君。即位10年,西周灭亡。诸侯拥立幽王太子宜臼为王,是为周平王。同时王室另立王子余臣为王。晋文侯、郑武公等辅佐周平王平定戎乱,杀死王子余臣,保平王东迁雒邑(今河南洛阳),东周始建,春秋攸始。周平王为表彰晋文侯的功绩,赐给文侯秬鬯、圭瓒、车马弓矢,作《文侯之命》,将其赫赫功勋载入了册书。《尚书·文侯之命》便是纪述这段历史的。
(1)晋穆侯嫡子
从唐叔虞到穆侯费王,其间历晋侯燮、武侯宁族、成侯服、厉侯福、靖侯宜臼、釐侯司徒、献侯籍等8位国君。穆侯费王是晋国第9位国君。说曲沃或说故绛,不能不首先说一说晋(唐)叔虞。若不说晋(唐)叔虞,哪竟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为什么?因为晋(唐)叔虞是始封之君、晋(唐)之先祖。唐叔虞,其父武王,其母齐姜,是武王的次子,故命叔虞,是太公望、姜子牙的外孙,又是周成王的弟弟。据《史记·晋世家》记载:“武王崩,成王立,唐有乱,周公诛灭唐。成王与叔虞戏,削桐为珪以与叔虞,曰:‘以此封若’。史佚因请择日立叔虞。成王曰:‘吾与之戏耳。’史佚曰:‘天子无戏言,言则史书之,礼成之,歌乐之。’于是遂封叔虞于唐。唐在河、汾之东,方百里,故曰唐叔虞,姓姬氏,字子于。”后世称这段历史,学名叔虞封唐,俗名桐叶封晋(或桐叶封弟),典故天子无戏言。而历史学家多对“桐叶封唐”持有异议,认为分封建邦、以藩屏周是件大事,不会像司马迁写的哪样儿戏?
史书记载,晋自靖侯已来,年纪可推。自唐叔至靖侯五世,无其年数。靖侯,十八年卒,其子司徒立,是为釐侯;釐侯,十八年卒,其子籍立,是为献侯;献侯,十一年卒,其子费王立,是为穆侯。据文献记载,穆侯当是晋国早期晋侯中一位有作为的国君。他,不甘心于偏居一隅,不满足于始封的“方百里”之域,在他四年(约公元前808年),与齐联姻,娶齐宗室之女姜氏为夫人。晋、齐联姻,可谓是亲上做亲,它比秦晋联姻、“秦晋之好”早几百年。周宣王二十三年,晋穆侯七年(即公元前805年),穆侯与王师联合出兵南征,去伐地处在今运城安邑境内的条戎,结果被条戎打的大败,也就在这个时侯他的夫人姜氏为他生下了嫡子,他便为嫡子起名曰仇,以志失败之耻。他伐条戎虽然失败了,但杜预却注:这是文献记载晋首次向周围的国族展开攻伐之事。穆侯在他伐条戎三年之后,在他执政的第十个年头,即周宣王二十六年,公元前802年,他又与王师北伐,去攻打地处在今介休市域的千亩,打了胜仗。真是无巧不成书,也就在这个时侯他的夫人又为他喜添少子,于是便命其少子曰成师。本来,为儿子起名完全是取决于父母的意愿,无可厚非。而在晋大夫中却不这么看,引发了这样那样的说法。据《史记·晋世家》:“晋人师服(大夫)曰:‘异哉,君之命子也!太子曰仇,仇者雠也。少子曰成师。成师大号,成之者也。名,自命也;物,自定也。今嫡庶名反逆,此后晋其能毋乱乎?’”。
(2)袭杀殇叔而立
晋穆侯二十七年,公元前785年,周宣王四十五年,正当西周风雨漂摇、遥遥欲坠之际,一厢与周宣王搭挡伐条戎、攻千亩的晋穆侯一病不起,与世长辞了。他的弟弟殇叔,趁他葬乱之际,欺太子姬仇、侄儿成师年幼,要阴谋、施诡计,篡权自立为晋侯。把姬仇兄弟赶出了王廷,沦落于异地漂流。按照法典,篡位是大逆不道、叛乱犯上,理应处死的。但由于当时周宣王已由中兴走向衰落,其王廷也已自顾不暇,加之鞭长莫及,无可奈何,也只能对殇叔篡位劫权听之任之了。
西周的典章制度,实行的是宗法分封制。所谓宗法,是中国古代社会血缘关系的基本原则,其主要内容是嫡子继承制。早在商代巳有嫡子继承的雏型,迨至西周王朝,宗法制已发展为完备的系统制度。所谓分封制,即古书上所说的列土分封、以建邦国,而分封的基础是宗法制。周初分封诸侯,早在武王即已开始,但大规模的分封是在成王及其子康王时期。据传周初所封有71国,其中与周王同为姬姓有40国,占百分之57.14。王季之兄太伯、仲雍的后人封于吴(今江苏苏州);文王之弟虢仲、虢叔分别封于东虢(今河南荥阳东北)、西虢(今陕西宝鸡东);文王之子分别封于管(今河南郑州)、蔡(今河南上蔡西南)、豷(今山东汶上西北)、霍(今山西霍州西南)、卫(今河南淇县)、毛(今河南宜阳县)、聃(今湖北江门东南)、郜(今山东成武东南)、雍(今河南修武西)、曹(今山东定陶西)、滕(今山东滕县西南)、华(今陕西咸阳西北)、原(今河南济源西北)、酆(今陕西长安西北)、郇(今山西临猗西南);武王之子分别封于唐(晋)(今山西曲沃、翼城)、应(今河南平顶山)、韩(今山西河津东北);周公之子分别封于鲁(今山东曲阜)、凡(今河南辉县西南)、蒋(今河南固始西北)、邢(今河北邢台)、茅(今山东金乡西北)、胙(今河南延津)、祭(今河南郑州东北)。此外,还有许多异姓诸侯国,如姜姓之齐国(今山临淄北)、子姓之宋国(今河南商邱)等等。西周,“分封建邦,以藩屏周”。晋穆侯的弟弟篡夺君位,是与西周分封诸侯、以藩屏周这一根本大法相悖的,在国内外是不得人心的。
穆侯的太子姬仇,非等闲之辈,具有大智大勇,在他被赶出王廷,踞居草野之际时,他就苦心学文,精心练武,立下雄心壮志,一定要把失去的江山社稷夺回来,以兴晋国。他在公元前781年,在国内外势力的支持下,率众袭杀殇叔,自立为国君,史称晋文侯。
(3)帅诸侯平定戎乱
晋文侯10年,周幽王无道,宠爱褒姒,褒姒生子伯服。幽王废申后和太子宜臼,立褒姒为后,伯服为太子。申后的父亲申侯联合犬戎攻杀幽王,不料却引狼入室,引发犬戎乱周。面对周王廷内忧外患,晋文侯帅诸侯之兵勤王,平定戎乱的历史故事,是由下列的历史事件引发的:
公元前782年,周宣王在执国46年后,患病不治而逝世。其太子宮涅即位,是为周幽王。幽王宠爱褒姒,褒姒不肯笑,幽王举烽火,诸侯入援,见镐京平安无敌,翻然而归,褒姒乃笑。这便是“烽火戏诸侯”之典的由来。正由于“烽火戏诸侯”,幽王人头落地,西周灭亡。幽王由“烽火戏诸侯”伊始,为了取悦褒姒的进一步欢心,废申后,立褒姒;废太子宜臼,立庶子伯服。引发了申后父亲、太子宜臼的外公申侯极大的不满。与此同时,佞臣虢石父以申侯怀怨谋叛的罪名,挑唆幽王以讨逆之罪伐申侯。申后也不肯示弱,为女儿之后位、外孙之太子位被废,向西戎借兵,联合进攻镐京。西戎主喜出望外,认为这是乘机掠夺西周金银财宝的大好时机,便发兵1万5千,申侯也随兵相助。西戎兵围镐京,幽王连举烽火,诸侯未发一兵一卒救驾,致使西戎兵长驱直入攻陷镐京。西戌兵进的城来,烧杀抢掠,满城顿时大乱。西戎主攻进王宮,不见幽王,放起火来,然后追赶幽王和太子伯服,杀于骊山脚下。据《史记·周本纪》:“三年,幽王嬖爱褒姒。褒姒生子伯服,幽王欲废太子。太子母申侯女,而为后。后幽王得褒姒,爱之,欲废申后,并去太子宜臼,以褒姒为后,以伯服为太子。”“褒姒不好笑,幽王欲其笑万方,故不笑。幽王为烽燧大鼓,有寇至则举锋火。诸侯悉至,至而无寇,褒姒乃大笑。幽王悦之,为数举烽火。其后不信,诸侯亦不至。”“幽王以虢石父为卿,用事,国人皆怨。石父为人佞巧善谀好利,王用之。又废申后,去太子也。申侯怒,与缯、西夷犬戎攻幽王。幽王举烽火征兵,兵莫至。遂杀幽王骊山下,虏褒姒,尽取周赂而去。”
申侯见西戎之兵如此恶作剧,不禁魂魄皆惊,原本想借西戎之兵威,歼灭妖妇、佞臣,匡正王室,拥立申后和太子复位;而今引狼入室,京都大遭破坏,国王被杀,悔恨不已:“后世不忠于君者,必以我为口实。”然而事已至此,无可奈何,他能把凶神请进来,却无力把凶神送走,由此百姓皆归怨申侯,申侯无可奈何,乃写密书三封,遗使分三路去约会诸侯勤王。这三路诸侯是,北路晋文侯姬仇,东路卫侯姬如,西路秦君嬴开。又遣人去郑国,面见世子掘突,报知其父死难之事,约他起兵报仇雪恨。晋文侯接到密书,深恐延时误事,立即约郑、卫、秦三国出兵,由自已挂帅亲征,与申侯里应外合,攻杀西戎不备之兵。西戎兵乱作一团,落荒逃归本国去了。一场西戎兵乱周,就这样给平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