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你先去买点菜,待会请你舅舅吃个午饭!”
爸爸刚刚出来,妈妈只和我交代了一句,打算把我支出门的样子,我收好了钱,他们三人就有些迫不及待的进了房间。
我莫名的有了偷窥心理,靠着门细细听着。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又何必调来屏南市?”舅舅的口气不善。
“对不起,对不起,那天收拾大概是被收拾到哪里,我尽快给你找出来!”爸爸的声音满含歉意。
妈妈也跟着附和,“哥哥,你和爸爸再说说,真是抱歉,那份文件我们尽快找到!家里现在刚搬来挺乱的,呵呵!”
“陈田华,你来屏南市只要记住一点,你是为了张家来的!”舅舅声音有些略带警告。
“是是是!”
爸爸在我眼中的形象一直都是伟岸不可屈,我现在完全想象不出他在回答这句话时那种谦卑低微的姿态。
听到这里,想着骨血至亲的好都带着利益关系,我不想再听下去了。
出了门路过陆应时的家门,门扉紧闭,我没多做停留,反而像那里有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的迅速跑过。
再回到家中,如我所想,舅舅已经离开了。
我就猜以他那高傲的姿态,他怎么可能留在这里吃饭?
妈妈对舅舅的事也没多提,好像他从未来过一样,我却忍不住好奇的心。
“妈——”
“怎么了?!”
“这次爸爸调任到屏南市,舅舅为什么是说为了张家?”
闻言,爸爸只是轻轻看了我一眼,一点也不意外以我的性子早就会偷听,他吃着饭没说话,妈妈也是,过会儿淡淡的说了一句,“这其中的事,和你说了也不明白!”
我咬着筷子头,“可是好像——舅舅不太喜欢我们家?”
爸爸又抬头看我一眼,那一眼像他被刺痛了一样,只是半响,又恢复平静。
“想什么,没有的事!”妈妈敷衍了一句。
“那你们不喜欢舅舅?!”妈妈手一僵,爸爸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吃饭就吃饭,哪里来的那么多问题要问?”他一向对我重话不多,显然此刻他有些生气,虽然我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但明显这个问题我不适合再继续纠缠了。
我突然想起隔壁的陆应时,也不知道爸妈知不知道隔壁住着一个怪人。
“对了,昨天我拜访了上下的邻居,隔壁住了一个很奇怪的人,大白天的家里拉了窗帘!”
爸爸挑了挑眉毛,“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我形容了他的面貌,只是省略了我们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情,真说出来我两条腿估计都不够被打断。
“那以后你多小心,那样的人少惹为妙!”妈妈心有戚戚。
爸爸则抬头看了我一会儿,若有所思的说道,“我记得之前在物业管理登记处看到我们隔壁一家住的是个差不多四五十岁的女人,你说的二十五岁左右的男人可能是她的儿子吧,现在奇怪的人很多,以后我们不在家时你多点心眼!”
“我看房和交房来过两次,也没见过你形容的人!”想了一会儿,爸爸又补上一句。
“他在家都拉着窗帘,估计平时也出来很少吧?”
刚刚搬来就妄言人家出门少实在有点言之过早。
屏南市的小区基础建设我还是比较满意,因为有大片的绿植,部分地方范围大得甚至有许多人在夜晚饭后遛弯,这比起一些小区搞些健身器材要来得实在多了。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我沿着楼栋一处花坛走着,心底边盘算着过几天去学校报道的日子,从文宣转学到屏南市是请了半个月来缓冲,唉,能让我自在逍遥的日子不多了。
南方天气早晚温差实在是大,白天热得要爆炸的温度,夜晚却凉得有些彻骨,出门随意套的薄衫有些不太御寒。
我忍不住搓了搓有些因夜风而起的鸡皮疙瘩。
前方有不少人在散步,其中一些小孩还牵着狗狗到处跑,看到不少的比熊和博美时,我忍不住的想亲近。
等我靠近时,不知道为何那群小狗都狂奔乱跑起来,有些年龄较小的小孩根本拉不住纤绳,扯着跑了一段路,还是掉了绳子,狗狗一溜进草丛就没影了。
再看有些老人牵着的狗狗,有些呜呜咽咽躲在老人的脚下,我只好转移步伐。
终于看到一只看起来还没成年的小藏獒,被一个年轻人牵着,全场当中也就只有它直视着我走向它,灰暗的路灯下,我看到它满眼的警惕。
等我走近时,他突然对着我大叫起来,还不停的蹬着脚丫子,似乎企图离开主人纤绳的束缚。
那个年轻人伸手摸了摸它脑袋,它还是停不下来,越叫越大声,终于他喊了一句。
“胖首,安静一点!”
藏敖终于安静下来,低低的嚎了几句作罢,他看了我一眼,嘀咕了一句,“真是麻烦!”
我有些莫名其妙,那个年轻人懒懒的看了我一眼,一副不想理我的模样。
看着他拉着那只叫“胖首”的小狗大摇大摆的走掉,我一头雾水的发现,大家好像都怕我了?
我失笑,难道是我今天没化妆了?
我虽算不上什么绝世大美女,但好歹也算是一校之花啊,要身材,不算差,要容貌,也可以,要内涵,我觉得我自己算是品行优良了。
就算回头率没有百分之百,九十总还是有的吧?
这些人都算个什么态度呀?
我有些郁闷,压根没注意到我身后跟着陆应时,就在我一边走一边提着脚下凸起的鹅软石,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你的脚不疼吗?”
夜黑风大的路上,被人突然接了一句话茬,这种惊悚的感觉真不是一句话能表达清楚。
“你——什么时候跟在我身后了?”感情刚才那些狗怕的不是我咯?
看他那一副浅白红眼的模样,大白天都可能会吓死个人,何况是现在晚上在路灯下忽明忽暗的出现。
隔着一个灯,他的脸清晰一些,好像气色好了一点,再到间隔的黑暗中,他又隐没其中,继而又到一个灯,他又出现,如此反复。
现在还算是站在身边齐肩走,若是远远的走来,我恐怕也要被吓得个屁股尿流。
“你想事情太认真了,我叫了你几次,你没发现而已!”他有些无辜的耸耸肩。
“哦——”我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