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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思姊独斟

题解

此诗作于2007年5月底,内容为思念珂姐。珂姐,谭佳珂,因为她的父母和我的父母是朋友,而她比我大几个月,所以我称她为“姐”。当时,她在嘉兴念大专。

云去云来夜半身,自斟自饮倍伤神。

斯心能不羡明月,还照南湖船上人。

自释

云去云来夜半身,自斟自饮倍伤神——半夜里,我独自一人孤单坐着,看那天上的云飘来飘去;看云的同时,一边还在自己倒酒自己喝,但这样喝酒,使我倍感心伤苦闷。“夜半”点明时间,“身”指我本人。“云去云来”,是说我看着天上的云飘来飘去,云的“来去”烘托了环境的清冷,同时也反映出我“喝酒伤神”有个较长的时间进程。“伤神”,也就是“销魂”,比喻内心极度痛苦。“云来”句创造了一个凄幽的氛围,也衬托出了自己的孤独。“自斟”句中的“伤神”显然是在写思念之苦,而喝酒一般是为了消愁的,哪知此时喝起来,反而加倍的伤心痛苦。“云去云来”与“自斟自饮”有对应关系,且“云去”与“云来”,“自斟”与“自饮”,还有句中自对,这在艺术上有一定特色。

斯心能不羡明月,还照南湖船上人——我的内心怎能不羡慕天上的明月呢!它还能照见身在嘉兴的姐姐啊!“斯心”,这颗心,指我的内心;“南湖船上人”,姐姐在嘉兴读书,嘉兴最出名的景点就是南湖。称姐姐为“南湖船上人”,这不仅点明了她所在的地点,而且增强了诗质美感,因为“湖”、“船”都是很富传统的诗歌意象。这两句不直接道出思念之情,而是介入了明月一意象,这使诗情更形象可感。

自评

前人有云,写七绝诗如出奇兵,贵在偏师独上,出奇制胜。我以为这是很有道理的,因为七绝诗一共也就短短二十八个字,要想全面反映重大事件、抒发复杂情感,显然有所不能。但是,选用几个优美的意象,精粹地抒发内心相对纯一的情思,却是七绝能办得到的,甚至完全可以说是七绝之擅场。这正如一支由几百人组成的精锐部队,要想大范围去攻城略地,自是不能,但月夜偷袭、半路劫粮,却是再合适不过。此诗前两句布置了一个氛围,以兵事而论,则如两军对阵,虽未动刀枪,而沙场已杀气弥漫;后两句介入明月一意象,间接道出思姊之情,则正如突发奇兵,改由小道杀入敌营。因此,此诗可以说是合乎写七绝如出奇兵这一说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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