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应龙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才明白原来他们早就认识,熟人见面,那就好说话了。
洛玉梳听到他的话,心里咯噔一下,永远不许离开,这个条件太难为人了,这是要逼她离开百里霆啊!
她满眼乞求地看着他,据理力争地说:“单于,这个条件我不能答应你……我现在是冰洛岛的少主,将来要回去继承岛主之位,您的要求我办不到?”
符坚将信将疑地看着她,怎么离开还不到一年,就变成了什么岛的少主,不是父母双亡了吗?
“我有冰洛岛的信物离魂戒,还有我的舅舅可以为我作证。”洛玉梳知道他不相信,便伸出手上的离魂戒给他看,又把谷应龙拉过来作证。
“是的,单于,玉梳的确是冰洛岛的少主。”谷应龙在旁边说道。
符坚看了一眼谷应龙,想着堂堂的谷主应该不会说谎,看来这丫头开头还真不小。
空气里弥漫着沉默的氛围,洛玉梳跪在地上不动,静静地等着他做决定。可是她的心是却紧张得颤抖,手心全是汗。
别为难她了,拜托拜托!
在符坚来说,救人不过一句话,但是他就是要为难她,看着她求自己。
洛玉梳忍不住了,咳了几声,又开口道:“单于,你相信我的能力吗?”
符坚挑眉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如果你派人救我的朋友,我会用我所能帮助你,做你想做的事。”洛玉梳已经不用“您”,一味地卑躬屈膝也没什么乱用。
“我想做的事?你知道?”符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能不知道吗?她也是听到风声的好吗?大半的北方民族都被他收归了,历代掌权者都不过想要统一天下,他又怎么会例外。
洛玉梳跪得脚麻了,便径直站了起来,直直地站在他面前,眼神坚定的看着他,“为政者,为民,为疆土,单于你,雄心壮志,又怎么会满足于半壁天下。”
“好一句为民为疆土,你预备怎么帮我?”符坚赞赏地看着她,能说出这样的话,绝不是一般女子,她有能力,这点他深信不疑。
谷应龙在旁边也被她的话惊到了,小小年纪就看懂了这么深刻的道理,不简单啊!
作为一个资深的文科生,学了那么多年的历史,这点道理都不懂,很丢人的好吗?
怎么帮,她也不知道怎么帮,先诓了他救人再说。
“单于想让我怎么帮?”洛玉梳把皮球踢回去,看他怎么说。
聪明的姑娘,符坚听到他的话就笑了。
“幺子,去把桓长老请过来。”他看着洛玉梳,喊的却是幺子。
洛玉梳松了一口气,他总算答应了。
洛玉梳、费宁渊、莫华三个人站在百里霆的房间外面,桓长老正在里面为他除蛊。里面时不时传来百里霆哼叫的声音,洛玉梳在门口走来走去的,恨不得进去看看。
“丫头,你就别转了,有桓长老在,他不会有事的。”费宁渊头都快被转晕了。
洛玉梳走过来拉住他的手臂问:“那他为什么那么痛苦,我都听到吐了好几次血了?”
费宁渊拍拍她的手,耐心地说:“噬心蛊啃噬他的心脉,体内肯定有很多瘀血,所以吐血很正常,这除蛊的过程必然会痛苦的,安心等着吧!”
洛玉梳听了他的话,点点头,失落地坐在台阶上。
百里霆得救了,她却不得不离开了。这一去,会是多少年呢?要等到符坚统一天下,她与他恐怕再也无缘了吧!
木窗披上了傍晚的霞光,飞鸟疲倦地飞回屋檐上的鸟巢,她抬头看着红色的天空,重重地叹息。
这个时候,幺子走过来对她说:“单于找你。”
她点点头,站起来看了一眼房间的门,留恋地离开了……
符坚站在花园里的静湖边上,安静地观察着水里的鲤鱼。
霞光映在他的身上,又钻进湖里,被金红的鲤鱼卷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洛玉梳跟着幺子来到他身边。
“单于,你找我?”
符坚转过身来,看着她点点头,而后伸出了一只手。
洛玉梳看着他伸出来的大手,疑惑地眨巴眨巴大眼睛,什么意思?
“我替你保管离魂戒,直到我允许你离开的时候再还给你。”
只有她留下的承诺,他始终不放心,万一她又逃跑了,他该上哪找去。
洛玉梳看着自己手上的离魂戒,才刚拿回来不久,又要交出去,她真的对不起那个岛主爹啊!
“舍不得?”符坚见她犹豫不决,脸色有些不好了,难道她答应自己的事想不做数吗?
唉,还是给他吧,自己带在身上还不一定安全呢?
洛玉梳叹了一口气,取下了戒指,放在他的手心,叮嘱道:“单于,这戒指你千万要保管好,我为了它可是出生入死好多回了!”
符坚勾起嘴角,满意地点点头。
此时的兰庭,格桑院里人人焦急不安,格桑夫人今天早上忽然动了胎气,居然提前三个月早产。
“啊!”格桑夫人已经喊了三个时辰了,孩子依然没有要出来的趋势,产婆在旁边急的满头大汗,什么办法都用过了,这可怎么办?
门外的大夫站了一堆,绞尽脑汁地想办法。这格桑夫人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穆菱微也现在院子里等待,她静静地听着屋里乱七八糟的叫喊声,心头痛快极了。
她稍稍侧头对着碧影说:“东西处理干净了吗?”
碧影小声地说:“夫人放心,绝对神不知鬼不觉。”
早晨的时候,碧影在格桑夫人的安胎汤里偷偷掺了一些淡竹叶熬制的浓汤,这淡竹叶有堕胎的作用,所以导致胎儿早产。她又安排了接生的王稳婆在格桑夫人生产的时候,将孕妇生产是服用凝神丹换成软经丸,导致格桑夫人气力不足。
按照正常计划,格桑夫人会难产而死,孩子也保不住。
不过,等了三个时辰,这魏格桑居然还有力气叫喊,看来这个羌族的女人还真是不好对付,命硬得很。
“单于……单于,救我!”魏格桑无助地喊着符坚,可惜他远在万里之外的吐欲浑,完全不知道她已经生命垂危了。
王稳婆用毛巾帮她擦掉汗水,又给她喂了几粒软经丸,还给她打气地喊:“夫人,用力,加把劲啊,孩子的头快出来了!”
“啊!”魏格桑用力抓着身下的棉被,用力喊了出来,剧烈的阵痛掠夺了她的神识,爆着青筋的手慢慢地失去了力气,缓缓地松开了被子。
旁边的几位稳婆看到她晕厥过去,急得大喊:“夫人!不好了,夫人晕过去了!”
其中一个稳婆冲出来,跑到穆菱微的面前哭喊着:“大夫人,二夫人快不行了!”
穆菱微放在桌上的手狠狠地握住,目光阴冷地看着她说:“胡说什么!叫大夫进去看看!”
穆菱微又递了一个眼色给碧影,示意她进去看看。
碧影带着几个大夫进了房里,一大股浓浓的血腥味充斥着人的嗅觉,碧影皱着眉掩住了鼻子。
床上的格桑夫人躺在血泊里,了无生气,鲜血不断地从她的下体流出来。旁边的几个稳婆战战兢兢地站在旁边,不敢说话。
碧影同情地闭上眼睛,对身后的大夫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格桑夫人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的脑袋全都保不住!”
那几个大夫被吓得身上直冒冷汗,纷纷过去为格桑夫人整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