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寒月眼睛一眯,嘴角挂起了一丝神秘的弧度。她说话的音调上扬,很是淡然地看着眼前被压制的范筒,“哦?是吗?”
范筒连连点头:“是的是的,我没说谎,就是她打……”
话还没说完,南寒月便扫了一腿过去。
她那一腿直接踢在了范筒的膝盖上,扣住范筒的手一松,顺势向前一推,她整个人便四肢撑地跪在了地上,跪在了南寒月眼前也跪在了安玉熙眼前。
南寒月居高临下地望着那老婆子,随后也慢慢蹲了下来。
范筒大惊,搞不清楚南寒月这下究竟要做什么,再想想刚才南寒月那番动作,她便被吓得一身冷汗。
范筒跪在地上,低着头,眼看地。
南寒月蹲下,伸手指了指安玉熙的脚踝。侍人没有轻丝长裙穿,只有一条长长的裤子。
但是现在看来,那信上写的第一句话全然是废话了。裤脚都盖不住脚踝,光是脚踝就是一大块淤青,也保不准身上其他地方还有新伤旧伤。
光是这样看来,就知道她走的这几天里,安玉熙一个人在南府过得很不好。
南寒月的眉头轻蹙,轻声在范筒的耳边说了一声:“你看那。”
范筒闻声,抬起眼来顺着南寒月所指的方向望去。
目光刚落上安玉熙的脚踝便立刻被收了回来。刚才额头上就全是汗现在又看到安玉熙脚踝上的淤青,她额头上的汗便不断往外冒。
她低着头,不敢抬头直视前方更不敢偏头看向南寒月。
此刻她的内心是惶恐的。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南寒月学来这样的一身功夫,虽然早有耳闻,但是她却觉得一个废物而已,不过是他人以讹传讹,夸大其词罢了。
可如今她自己亲自上阵体验了一番,才知道那些人口中说的南寒月变了一事,不假!
从前,那个胆小怕事的南寒月从不敢在她面前直称“本小姐”,可如今呢,她不但在她面前大肆直称“本小姐”还将她这个多年的管事婆婆踢跪在地上,跪在一个比她身份低的婢女面前。
这要是让人看去了,她的脸往哪搁,往后还有谁会听她的?
范筒一闭眼,转头就要向南寒月求饶,可话还没出口便感觉到头上有种撕扯的疼痛。
现在南寒月不捏她的手了改成揪她的头发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就已经把手探过来,掠在了她的头上,然后一把抓了下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
她一感到疼,立刻睁了眼。
南寒月扯着她的头发迫使她必须抬头。
那婆子嘿呦的眼珠下看,她的头被南寒月拉得不得不仰起来。
南寒月也是不管不顾,她才不管你是不是脖子仰得已经到极限了,反正她就是继续往下拉,而且每次往下拉都要加把力,所以只是拉到那婆子的腰间时已经拽掉下来不少的头发了。
婆子看南寒月,南寒月却不看她。
她妄想张口,南寒月却先开口了:“你方才说是她自己打碎盘子了,那如此说来便与你无关了?”
“是是,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婆子答得迅速,南寒月低下了头瞥了她一眼,又继续道:“那她脚踝为何有伤?是她自己不小心崴到了?”
“是是,是她自己不小心的,和我没关系,和我没关系啊!”
这次婆子答得也挺快,只是南寒月没再看她。
她望着安玉熙的脚踝,嗤笑一声,随即将手往前一按,那婆子原本仰着的头顿时一下贴在了地上。
地上细小的石子居多,南寒月是毫不留情地摁着她的头,揪着她的头发,然后把她贴在地面上的脸使劲蹭在地上摩擦。
尖锐的石子,割破范筒的粗糙的脸庞,只是一会儿功夫,地上便渗出了血迹。
安玉熙捂着脸,她不看地上的范筒,而是看着南寒月。
她原本以为南寒月是怕惹上麻烦不让她说,可如今看来是她想错了。
原来南寒月早就知道了,不让她说也只是为了折磨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婆子罢了。
安玉熙望着南寒月笑了笑。
婆子左边的脸被磨烂了南寒月就将她的头重新拎起来换右边的脸贴在地上继续磨。左右两边的脸磨得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南寒月又把她的头拎起来,正面摁在地上摩擦。
等摩擦完了,她面前的地上一滩红艳。磨下来的脸皮和血粘在一起黏在地上,形成一个个暗红色的血块。
等摩擦完了,南寒月依旧不肯罢手,她隔了许久才缓缓道:“你是不识数还是脑残?如此的淤青你和本小姐说是她自己崴的?”她停顿了一下,旋即提高了音量,“本小姐倒是看着像是被你踢的!”
婆子身躯一颤,哆哆嗦嗦地不敢说话。
南寒月一直迫使她低着头,也警告她如果敢吭一声后果自负。
虽然脸上是火辣辣的疼但是她始终惹不起南寒月也不敢惹她,只好忍气吞声,憋着了。
婆子不说话,兴许是她的嘴被磨烂说不了话了。但是南寒月没去管这些抬头就问安玉熙:“她刚才揪着你的头发扇了你几巴掌?”
问题一出婆子险些晕过去,她的嘴肿得不像样子,南寒月又摁着她的头不让她抬起来,她也没办法说话,只好扭着身子发出“嗯唔”的声音。
然而却并没有什么用,南寒月不理会她,反而手一快扯掉她头上的一大块头发。
安玉熙瞥了旁边的婆子一眼,然后道:“回小姐,她打了八下。”
“嗯。”南寒月应声点头。
她扯着婆子的头发,站起身来将她拖到那被打碎的白瓷盘旁边,指着那碎了一地的盘子,淡淡道:“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吃掉地上这些东西,二是把你的脸往上扎,你自己选一个吧。”
无论选哪个她都是受罪。选第一个,吃下这些她必死无疑;选第二个,至少还能保住一条小命。
婆子两个都不想选,她跪在地上抱住了南寒月的腿,一个劲的摇头。那张血嘴一张一合,血喷得到处都是,让人看了不禁觉得有些恶心。
南寒月气定神闲地看在地上抱着自己腿的婆子,一笑。抬腿就将她踢翻在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婆子无奈,她知道求南寒月是求不出结果的,便调转的目光看向了安玉熙。
她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刚一转向安玉熙,她便立刻捂上了眼睛,“是你害我,自作孽不可活。”
婆子跪在原地,烂脸秃顶破衣,刚才还是风风光光的样子现在就变得狼狈不堪。
她哪知道南寒月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她哪知道自己心虚说的话会让她落得如此下场。
她悔,她早知就实话实说了,或许也落不到如此地步。
可,事情已经发生,没办法再改变了不是吗?
婆子跪在原地一动不动,那两只被鲜血遮盖的眼睛带了些祈求地看向南寒月。
可是南寒月并不买账,她伸出手去,捡起地上碎掉的一块渣子,贴在了那婆子的脸上,轻轻一划,那本就是血肉模糊的脸上现在又裂开了一条口子。
而南寒月还是一副笑脸看着他,说道:“二选一。”
无奈,婆子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她跪着走到碎渣前,将头向下一倾,一头扎进了碎渣里。
嘴唇磨烂,不能说话,碎渣刺入脸上时她表示疼痛地长“唔”了一声便要抬头。
谁知刚一抬头南寒月便一抬脚踩在了她的头上,硬生生地又是将她的头按了下去,“没我允许,不许起身。这就是你应得的下场!”
说完,她手一挥,灵力一出将那婆子禁锢在了此地,动弹不得。
然后她招呼来安玉熙,两人转身就走,连管也没管那婆子一眼。
临走时,南寒月还嘲讽地撂下了一句话:“范筒这个名字挺适合你的,看来二夫人也真是心怀善意,还养了这么个――饭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