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祈知道这件事情吗?”
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目送着楚白和戚三问远去的背影。
某心理学专家的疑惑声还在白琉的脑海中回荡。
楚白来到琉璃社的时间是中午,在这里稍稍吃了些东西,和戚三问聊了一会儿便算是认识了。
按照戚三问的要求,他们现在会去警察局也可能还要到案发现场、死者的家中调查一番。
白琉并不担心会出什么幺蛾子,就像戚三问刚刚发出的疑惑声一样。
“在西京市内接连杀害了五名普通人的超凡力量,你真的一无所知?”
这位王族赘婿的见识自然不是寻常人可以比较的。
现在想想,他或许早在四年前他就已经有所察觉了也不一定。
和聪明人打交道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无意间透露出什么不该透露的东西。
好在戚先生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哪怕他身后的李家是反对自己掌管灵异社声音最大的那一派。
但就像是戚三问所担忧的一样,真正的麻烦从来都不是王族这边会怎么考虑。而是萧祈会怎么想?
四年前的萧祈还只是一个普通人,他的思想观念都是基于凡人的生存环境诞生而来的。
就算金三角内的经历、湘家的刻意培训让他有所改变,但是骨子里的那份无聊的正义感依旧不是可以轻易抹去的。
如果让他知道西京市内发生过这么严重的超凡事件,那么他对于自己、对于琉璃社会不会心存质疑?
不,是一定会怀疑。
白璃的异能是先知,可以最大限度的预测所有发生在西京市内的超凡事件。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尤其是对于萧祈来说。
幸好萧祈现在去了帝都。
就仿佛幕后有什么人串通好了一样,在如今这个关键的节点,萧祈收到玄学社的召唤前去帝都述职顺带还要回一趟湘家。
白琉有足够的时间将这些事情掩盖下来。
接下来,只需要将那些多余的爪子给砍掉就没问题了。
颇为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戚三问的座驾已经在视野中消失了很久。他无声的叹了口气:“为什么我要为了手下的安全来做这么麻烦的事情?”
矮小的白璃主动的将头伸了过来,在白琉的手掌下蹭了蹭。
现在的她身高只到白琉的腰间,是实打实的小萝莉一枚。
然而和前几天不言不语的那只三无萝莉不同,她的眼神清澈、纯真,举手投足也显得十分乖巧可爱。
就像真正的小孩子。
白琉揉了揉她的头发,开玩笑的说道:“萧祈也不知道是哪辈子积来的福气,遇上我这么体贴的老大。”
他还是眯着眼睛再笑,可是神色间的宠溺一览无余。
“小璃。”他将女孩的手牵在手心里,低声说道:“我们去把剩下的事情处理掉吧。”
······
······
“破天荒”是一个成语。
其典故来源于宋·孙光宪《北梦琐言》第四卷:唐荆州衣冠薮泽,每岁解送举人,多不成名,号日天荒解。刘蜕舍人以荆解及第,号为‘破天荒’。
大概意思是:唐朝时期,荆州地区50多年没有举人到京城应考中过进士,因此被称为“天荒”。
直到唐宣宗时期,有一个荆州举人刘蜕中了进士,破了天荒。荆州魏国公崔铉特地奖励他70万钱。
刘蜕不受并回信说:“五十年来,自是人废;一千里外,岂曰天荒。”
某种意义上来说,“破天荒”和“打草惊蛇”、“杯弓蛇影”差不多,都属于家喻户晓级别的成语。
但比较尴尬的是,“破天荒”并没有这个程度的力量。
因为被大众所熟知的那个字词的组成是“破天荒的”、又或者“破天荒地”,真正知道“破天荒”典故来源的普通人少之又少。
这就导致了它力量的来源存在误差,现在连小有名气级别的成语都比不上。
但是,和它的典故一样。
“破天荒”本身就拥有制造各种意外的能力,所以它成为了一个很独特的存在。
而更尴尬的是,因为这点独特使它成为了第一个被地府使者盯上的成语。
灵智初开的它很难理解什么叫做“人生处处是意外”,但却并不影响它在黑白阎君的追杀下抱头鼠窜。
巨大的钩镰在荒野间飞舞,带着一往无前的架势一次又一次的劈向“破天荒”。
只是后者却总能在意外中,一次次的避开要害。以令人忍俊不禁的姿势,重新逃离开。
“这个家伙,可真麻烦!”
紧追不舍的黑阎君小脸微寒,恶狠狠的说道:“等我抓到它,一定要它好看!”
“破天荒”虽然无法理解她的话,但是却能感受到那股逐渐浓郁起来的危机感。
在这份危机感的驱使下,它不由再次加快了脚步。
“小黑!”
跟在黑阎君身后的白阎君甩出一到锁链,链条带着巨力挥向了黑阎君。两人长久的默契瞬间让前者明白了她的意思。
黑阎君纵身一跃,脚尖在锁链上轻掂,借着那股力量向着“破天荒”飞去。
白阎君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千万不能让它进入人类的城市中!”
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
黑阎君忍不住眯起了眼,认真盯着“破天荒”的行动轨迹。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举将它扣在荒野中。
“破天荒”附身在一名超凡者身上,只是这超凡者的实力低微,意志力连初开灵智的“破天荒”都比不了。
在面对黑白阎君的追捕下,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唯一麻烦的只有“破天荒”那股违逆规则的能力,它给予了现实无尽的意外以阻挡黑白阎君的脚步。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还会有什么意外?
黑阎君扫了眼四周,旷野中的景色一览无余。
她和对方的距离正在飞速缩短,这个时候除非天降陨石,否则是不存在出现意外的机会了。
女孩儿打起了精神,一身黑袍在风中铮铮作响。
五米、三米、一米···
就是现在!
她挥舞起摄魂钩,在凛冽的风声中再一次甩向了“破天荒”。
伴随着钩镰的飞速落下,本来明媚的天色顿时暗淡了下来。
周围的景色在某种外力的干扰下迅速变成了灰色,好似某位画家绘制出一幅精美的画卷却忘记了没有颜料上色一般。
天地间仅仅在眨眼的片刻,便褪去了所有的色彩,只剩下一片黑白。
糟糕!
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