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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男人总是很博爱

今天的雨看似不会停下来,六点钟的天气,却像是半夜三更一样漆黑,乌黑的云团里,不时闪过几道闪电,一阵阵炸雷伴着倾盆的大雨狠狠的砸在地面上。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燕子家的,走的时候,燕子只是把我送到门口。

虽然我仍然对燕子承诺过什么,但我的心,却是被深深的震撼了。

燕子的一番表白,就像这闪电和炸雷一样,击碎了我这几天来为自己建立的坚固防线,惊醒了我内心最深处的一点感动。

我似乎有些动摇,为燕子而动摇。

在出门的时候,我曾下意识的回头扫了一眼。

我看到燕子正依在门边,那神情,那姿态,就像一个新婚的妻子,在送出差的丈夫,眼神之中满是别离时的痛楚。

我甚至不敢再瞧第二眼,因为我怕我再瞧上一眼,我会毫不犹豫的返回去。

走在大街上,顷刻之间,我全身的衣衫都被打湿,我顿时升出一股寒意。

我能接受燕子吗?我能接受这个陪伴在我身边二十多年的好兄弟吗?

这个问题,就像宇宙是怎么形成的一样,无法解答。

这两年来,我经历了太多的感情,丁玲在我眼前掉落悬崖时那一刹那的绝望,苏雨在我胳膊上死拧时那一点淡淡的温馨,当看到依依那充满期盼却又清纯的眼睛。

一个又一个的瞬间,在我脑海里拧成了一团,混乱如麻。

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走出了燕子家的胡同,大街已经看不见一个行人,过往的车辆带着呼啸,在布满积水的马路上飞溅出一片泥泞的水花。

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家中。

当我一身湿漉漉的出现在门口的时候,苏雨吓了一跳,赶紧从卫生间拿来一条毛巾,给我擦去脸上和头上的水珠,惊讶的说:“你这是做什么去了,难道是你是淋着雨走回来的?”

我很想哭,但在苏雨面前,我不能掉下一滴泪来。

大概是脸上满是水珠,苏雨并没有看清我脸上的异样表情,赶紧把我拉到了客厅里。

“赶紧脱了衣服,给你毛巾赶紧擦擦,我去给你去热点姜汤,别明天感冒了。”

说着,苏雨急步就进了厨房。

当进到客厅里,屋子里的温暖,让我这时才感觉到了一丝更加的寒意。

脱着衣服,把上身插了一遍,想上楼找一套衣服,可是刚上到楼上,迎面就看到了丁玲。

丁玲手里正拿着一本书低头边走边看,差点一头撞到我身上。

“耗子,你这是怎么了?”丁玲诧异的看着我赤着上身的湿淋淋身体,上下打量了一遍说,“你不会是想感冒偷懒不去上班吧。”

我无精打采的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先忙着,我去换件衣服先。”

转头走进卧室,刚要关上门,门却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回头一看,丁玲却跟着我闪了进来。

“你到底怎么了?”丁玲关切的看着我失神的神情,“是不是和燕子吵嘴了?”

我闭上眼睛摇摇头。

丁玲皱着眉头说:“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整天到晚斗嘴,你也真是,明知道燕子要走了,让你和她单独待一会儿,就是让你劝劝她,你可倒好,见面就吵架。”

“小玲……”我吸了一下鼻子,咬咬牙,说,“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

“我想……接纳燕子……”

丁玲呆住了,怔怔的看着我:“你刚才说什么?”

“我想接纳燕子……我的意思是说,我要燕子做我的……女人。”

丁玲终于没有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虽然她已经知道了我和燕子有了一种暧昧的关系,但她怎么也想不到,在短短的几个小时里,我会从抗拒,一下子变成了主动。

“耗子……”丁玲摸了摸我的额头,“你确实你没有发烧?”

“我好的很。”我拉住丁玲放在我额头上的手,“我就是想要听你的意见。”

“说出你的理由。”丁玲脸上只是闪过了一丝诧异,然后,那双眸里便恢复了平静,“你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

我动了动嘴,心中犹豫了半天。

对于我来说,丁玲不只是我的爱人,她更像是我的一个知己,一个可以可以为我抚平心理创伤的心理医生,我太多不能说的故事,只想和丁玲说,只愿对丁玲说。

对丁玲来说,我就是她,她就是我。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我咬了咬牙,说:“因为……燕子怀了我的孩子。”

“什么?”丁玲吓了一跳,手里的书叭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果然,这个恐怖的消息任何人听到都会惊得呆若木鸡。

“很惊讶吧,连我自己听到这个消息都不相信。”我苦笑着说。

“等等……我脑子有点乱…”丁玲现在估计是一个头变成了两个大,摆手止住我的话,“你先说清楚,你什么时候和燕子有了……”

“你不知道?”我也跟着诧异了,“中午出酒店的时候,你还……”

说到此处,我忽然恍然大悟。

我靠!丁玲呀丁玲,你太可恶了,你居然套我话。

丁玲抱歉一笑,说:“我中午也只是怀疑,谁让你经不起考验,全盘都和我说了……”

我哑口无言。

丁玲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递到我手里:“先去换了衣服吧,晚上你偷偷过我那边去,我想听你们的故事。”

这时,就听到苏雨的喊声从楼下传了上来:“耗子,我已经热了一碗姜汤,你换完衣服赶紧下来,一会儿就凉了。”

“来了……”我冲楼下喊了一声,压低了声音对丁玲说:“你可要替我保密。”

“保密不保密的有什么用,难道你还想瞒雨儿一辈子吗?”丁玲吃吃一笑,说。

我心里一颤,丁玲说得没错,我确实不能瞒苏雨一辈子。

可是苏雨如果知道了会怎么样呢,她好不容易接受了我和丁玲的关系,现在却又……

我不敢想像。

下到楼下,苏雨正对着那碗姜汤轻轻吹气,看到我下来,赶紧端着碗过来,说:“温度刚刚好,一口气喝完。”

看着苏雨清纯如水的眼睛,我心中有些忐忑。

“雨儿,对不起……”

苏雨愣了一下:“对不起,你干嘛要说对不起?”

我欲言又止,哎,现在我算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了,两边都内疚,两边都放不下。

天啊!让我干脆死了算了。

苏雨似乎天生带着一种迟钝,直到现在,她才感觉到我好像哪里不对劲儿。

“你怎么了?”苏雨关切的摸摸我的额头,“是不是感冒了?”

“没有……”我摇摇头,很想把燕子的事情告诉她,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正在失神的时候,苏雨却好像明白了我的心思,低声问:“是不是因为燕子的事。”

“啊?你知道了?”我大惊失色。

“丁姐告诉我的。”苏雨的粉颊上也带出了一点忧郁。

靠!丁玲嘴巴怎么这么不严,难道她采取的战略是要把我置与死地而后生?

又听雨儿说:“燕子到底怎么想的,干嘛莫名其妙要回玉峰,你下午和燕子在一起,你就没问问她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么一个决定吗?”

呃……理解错误。

“雨儿,其实我……”

“不行,晚上我一定要给燕子打个电话问个清楚。”苏雨似乎在和自己说着话。

由于外面下着大雨,晚饭也就是用冰箱里的速冻食品解决了一下。

吃完晚饭,丁玲就拉着我,笑嘻嘻的说:“雨儿,晚上耗子过我那边,你要不要也一起过来。”

苏雨脸色一红,但已经没有了前些日子那样的害羞。

“我晚上给燕子打电话,你们……早点睡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丁玲到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开玩笑。

来到丁玲的家里,丁玲为我倒了一杯茶,坐到我的旁边,静静的看着我。

“说吧。”

我动了动嘴,将最近发生的事大致的和丁玲说了一遍。

当我说完后,丁玲却没有立刻说话。

过了半天,丁玲忽然问了一句:“耗子,你爱燕子吗?”

“我不知道……”我握着发烫的茶杯,看着杯子里上下飘浮的碧绿色的茶叶,轻声说,“从我记事的时候开始,我和燕子就形影不离,虽然我们经常斗嘴,经常打闹。可是……”

“可是你却没有想到燕子会爱上你。”丁玲静声说道,“耗子,爱情这个东西,有时候连自己都说不清楚,就好像我,我刚认识你的时候,我最喜欢看你在我面前出丑的样子,最喜欢看你被我气得无可奈何的样子。可我并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就像现在的心情,或许你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或许你认为你只是对燕子有一种愧疚。”

丁玲很聪明的替我回答了这个问题。

爱,是一件很复杂的心理连锁反应,爱可以是刻骨铭心的,也可以是荡气回肠的,更可以是酸酸甜甜的,平平淡淡的。

“咱们先把这个问题放到一旁。”丁玲又说,“你认为在现在的情况下,燕子不会再爱上别人,因为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珍贵的第一次,交给自己心爱的男人,本身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这样的幸福,会伴随她的一生。如果没有这个意外,或许,几年后,燕子的心会慢慢的冷却下来,可是,就是这个意外,你把燕子拖到了一个死胡同里,她没有了退路,没有了选择。耗子,你明白我说的话吗?”

我怎么能不明白,丁玲的意思是说,无论我爱不爱燕子,我都要负起一个男人应该负起的责任。

丁玲的一席话,瞬间化解了我心头的困惑。我笑了笑说:“小玲,你真是个好女人。”

“我很好吗?”丁玲故意板起了脸,“给自己老公找情人,我也算是天下独一无二的了。”

这天晚上,我没有回去,在那张软软的大床上,我温柔中又带着一丝粗暴,来回报丁玲对我的理解和支持。

一直到凌晨时分,丁玲才软绵绵的躺在我的怀里沉沉睡去。

男人呀,为什么总是这么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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