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斤,你可看到娘娘吃下了莉花根吗?她吃了多少?把剩下的,放到哪里去了?”
娜仁托娅听到耶律隆焦急的问话,不禁抬头看看丈夫,担忧的依偎到了他的身边。低着头,沉浸在悲伤中的柳燕儿,听到“莉花根”三个字,再次咕咚一声儿,栽倒在地。九斤吓了一跳,连忙去扶她。一边,她疑惑的看向耶律隆,奇怪的说道,“莉花根?什么莉花根?”
“不,不,不可能的,”被九斤和卡瓦奇重新搀扶起来的柳燕儿,颤抖的摇着头,“公主怎么会有莉花根呢?那种药,根本就是传说。人世间怎么可能会真的有莉花根呢?”
看着已然也奄奄一息的柳燕儿,耶律隆忍不住心中一动。他心想,对呀,柳燕儿跟了柳萧萧这么多年,应该也是知道这莉花根的啊。况且,她们主仆这么好,柳萧萧应该是不会隐瞒她什么的吧?
“柳燕儿,你快说,你有没有见你家公主吃了莉花根?她吃了多少?”
柳燕儿还是摇着头,“大王,您别发疯了。这世界上,根本没有莉花根这种药,公主怎么可能会吃?又何谈吃了多少?”
听到柳燕儿如此说,耶律隆的脸不自觉的冷了下来。
“柳燕儿,事到如今,你最好还是不要再瞒哄朕的好。虽然,你装的很像,但是,这件事的始末,朕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了。你给朕放清楚,别说柳萧萧没有死,她就是真死了,朕也不会放你们回江南去的。你最好还是快点儿如实回答朕的问题!”
听到耶律隆这么说,柳燕儿也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她奇怪的看着耶律隆。
“大王如此肯定公主吃了莉花根么?那么,大王,柳燕儿问您,公主是从何处得到的莉花根?她吃的莉花根,又是个什么样儿?”
耶律隆一愣,不由转头看向耶律德。耶律德看看柳燕儿,连忙解释道,“就,就是一棵不显眼的草根。她说就是莉花根……”
“你?”柳燕儿难以置信的看着耶律德,“你,你从哪里得到的莉花根?你确定那真的是莉花根吗?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莉花根,那只是传说啊?!”
“柳燕儿!”耶律隆已经忍不住朝着柳燕儿怒吼了,“你不要在狡辩,你最好让朕快点儿知道,柳萧萧吃了多少莉花根。”
柳燕儿仍是轻轻摇摇头,“大王,柳燕儿没有说谎,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莉花根!这话,就是教会了公主识药辩药的药王说的。如果这世上真的有莉花根的话,……”
她抬头苦笑着,看向耶律隆。
“大王,如果这世上真的有莉花根的话,早在公主出嫁之前,她就吃下去了,又何必等到现在呢?”
耶律隆听柳燕儿说的有理,一时间,不由得呆了。他心里刚刚升腾起来的希望,在霎那间,又被扑灭了。转头,他看看耶律德,心想,完了,耶律德被那个野郎中骗了,柳萧萧吃下去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竟然真的被他害死了!
耶律德听到柳燕儿如此坚决的话,也不由得半截身子都是凉的了。
“这,这怎么可能?她,她说那就是的……”
柳燕儿苦笑一声儿,满脸都是悲怆。
“即使这世界上有莉花根,公主也根本没有见过,她怎么会告诉你,那就是莉花根?”
“我……”耶律德也快要站不住了。
“德王爷,难道,我们公主,是因为吃了你拿来的所谓的‘莉花根’,所以才会死的吗?”柳燕儿眼看着耶律德,似乎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我……”看着柳燕儿,耶律德又张口结舌起来。
柳燕儿呵呵几声儿苦笑,脸上又是泪雨滂沱起来。
“没想到啊,竟会是您!”柳燕儿的身子又瘫软下去,她沙哑这声音,愤恨的看着耶律德,“德王爷,您怎么下的去手,公主,公主她是为了救你们,才喝的毒药啊!您,您,既然已经炖了车前草猪腰汤来,为什么又要这样害她?……”
“燕儿姑娘,”娜仁托娅听到柳燕儿悲愤的哭喊,连忙弯腰,看着她争辩,“没有,我们绝对没有那样的心思……”
耶律德也惶然的抬头,看向耶律隆。只见耶律隆面若死灰,显然,也不再报什么希望。
“九斤,你来说,”慌乱中,耶律德又看向九斤,“娘娘,娘娘在闭上眼睛之前,都发生了什么事儿?”
娜仁托娅担忧的转头,看看丈夫。九斤看看霎那间又没了生机的耶律隆,又转头看了看惊慌的耶律德,不知道,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
“启禀王爷,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是,当时,燕儿妹妹正给娘娘喂汤。娘娘忽然说,她好累,想要躺下休息。娘娘自从生病,就一直虚弱的很。所以,她说休息,咱们也都没有多疑。”
娜仁托娅轻声将九斤的话接过来,继续说,“过了不大一会儿,娘娘就似乎睡着了。燕儿姑娘心疼她,上前帮她掖了掖被角。因为,这些天,她时有发烧。燕儿姑娘习惯性的顺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可是,一触到娘娘的额头,燕儿姑娘就叫了起来。”
耶律隆转头看向柳燕儿。提起此事,柳燕儿再次忍不住眼泪了。
“那时候,公主的额头已经是凉的了。我很害怕,大着胆子,去探公主的鼻息,她,她也已经没有了……”
说到这里,柳燕儿不禁又呜咽起来。
娜仁托娅看看耶律隆,又转头看向自己的丈夫,继续说道,“我们大家都害怕了,赶忙让宫女去请太医,另外,也赶快打发了传事太监去文华殿,把大王和你请来了。”
耶律隆苦笑一声儿,看了看耶律德,不再说一句话。耶律德只听到自己脑子里轰隆隆的声音,什么也都要感觉不到了。
“可是,燕儿姑娘,假如这世上没有莉花根这种药,你家公主怎么会一心要得到它呢……”